十二章 老者嘱托(1 / 2)

雨过天晴,天空一碧如洗。

阳光划破湿润的空气,穿过洁柔的白云,从天空中照射下来,一缕缕明亮的光线,透过寺庙破旧窗户的缝隙,从寺庙外照射进来,照亮了寺庙里阴暗的角落。

随即残破的寺庙中,便飞进了几只小山雀,哄抢着啄食地面上,鸡骨头表面附着的细小碎肉,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了此时面露笑容,正在做美梦,侧身而眠的陈曦安。

只见陈曦安扭动着身体,向右九十度翻身,整个身体平躺在了地面上,一束明晃晃的光线,恰好散落在了他的脸上。

陈曦安用右手,挡住照在脸上的亮光,左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着打了个哈欠,随后又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抬起头虚眯着眼,望向四周。

他发现寺庙内,已不见小乞丐的身影。然后他又低头,看向自己身旁,他惊奇地发现,在自己身体的左侧,出现了一个钱袋,钱袋上面插着,一只青玉色的桃花簪,在这钱袋的一旁,还用树枝在地面上写着两行字。

他在看完那两行字后,一边微笑一边拿起了,那支青玉色的桃花簪,自言自语道:“真有意思,我总感觉这小乞丐,长得有点奇怪,原来是个女的,南宫曦月,好名字。”

陈曦安说罢,便将钱袋和玉簪,放进了怀中的内兜里,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便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了寺庙,朝着‘怜月小居’的方向走去。

在返回客栈的途中,陈曦安发现,今日的小镇比昨天赶集日还热闹。现在小镇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和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少年。

这些少年,可以被大致地分为两类,这第一类人,虽然人数偏少,但个个身着锦衣华服,且身后随时有奴才跟随,出入的那都是,富丽堂皇的客栈。

在着眼瞧瞧这第二类人,那场面犹如过江之鲫,其人数多如牛毛,皆身着粗布麻衣,拥挤在装饰简朴,阴冷潮湿,甚至破烂不堪的客栈门前,抢着办理入住。

陈曦安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深深意识到了,这次‘古龙峡’新晋弟子试炼的激烈,为了能在试炼之前,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于是他加快了回‘怜月小居’的步伐。

陈曦安穿过汹涌的人潮,走过繁华的街道,大老远就听到了,‘怜月小居’里嘈杂的吵闹声,当他走到了客栈门口,向‘怜月小居’内望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前一天还古朴清幽的客栈里,现在已挤满了,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只见他们手中,举着一串串斑驳的铜钱,面容十分焦急,蜂拥在客栈的柜台前,争抢着向老者支付住店的费用。

“老伯我先来的,先给我分配房间吧!”

“老伯这些钱,都是家里为了能让我参加,两日后的‘古龙峡’弟子选拔,东拼西凑借来的,现在家里全仰仗我了,还求您行行好,先给我分配房间吧!”

“你给我起开,这里谁不是,背负着家里的希望,放手一搏的,看见我手中的铜钱了吗?有崭新发亮的,也有锈迹斑斑的,这都是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才勉强凑齐的,你凭什么先!”

...........

少年们争吵不休,然而伏案在柜台上的老者,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却面露喜悦之色,对着疯抢的少年们说道:“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一个来,放心客栈的房间管够。”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左手接过少年手中的铜钱,接着顺势将右手中房间的钥匙塞到少年的手里。

陈曦安礼貌地,向挤在柜台边的少年们,借出了一条上楼的小道,又和老者打了一个招呼,便向着楼上走去,就在他将要上楼之际,却被忙碌的老者叫住了。

“小友昨天你一夜未归,我还在担心你,现在看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想和你说。

我已在客栈右侧角落的桌子上,给你准备了一些早饭,你先吃着等我一会儿,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我很快就能干完手手中的活。”

此时的陈曦安,虽然想着赶紧通过修炼,来提升自己得的实力,但又看着老者真挚的眼神,还是笑着对老者说道:“老伯不用那么着急,我刚好也没有什么事,您慢慢来。”

陈曦安说完,便走到客栈右侧角落里,吃起了早饭,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老者在处理完,最后一位入住的少年后,赶趟儿似的,来到了陈曦安身边,紧挨着陈曦安的座位,便坐了下来。

老者在坐下来之后,又立即提起了放在桌子上,积聚了厚厚一层,深褐色茶垢的黄土茶壶,向着灰土制成的小碗中,倒上了满满一碗凉茶,接着举起小碗仰着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了碗中的凉茶。

老者随即舒爽地,发出“啊”的一声长叹,接着就将小碗,平稳地放回到了桌子上,又用衣袖擦了擦,附着在胡须上的水珠。

正当老者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曦安抢先一步询问道:“老伯刚刚你那么忙,店里都不见有其他人帮忙,我之前入住的时候,客栈里也是只有你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就想问你了,难道偌大的一个客栈,就只有您一个人吗?”

在听完陈曦安的疑问后,老者哀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泛着泪光,开口回答道:“小友,我想和你说的事,就和这个有关,你知道这间客栈为什么叫‘怜月小居吗?’”

陈曦安从老者语气中,大概猜到了,这个‘怜月小居’中的‘怜月’二字,一定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且这名女子和老者之间,一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一时还没有头绪。

于是陈曦安左右摇头,对着老者回答道:“不知道,还请老伯告知。”

老者见状继续对着陈曦安说道:“要想知道这件事,还要从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说起。

我名叫严卿,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正阳镖局里的小镖徒,记得那是一个夏季的午后,已经连着有一个月没有下过雨了,天气显得异常的炎热,我和往常一样,跟着老镖头和五位师兄一起押着镖,行走在质地松软的土丘上。

此时烈日当空,空气干燥无比,地面的沙石被毒辣的太阳烘烤着,向上散发着摇晃的气浪,我感觉整个人就好像,身处在一个炙热的熔炉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开来。

我拖着厚重的身体,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干裂的嘴皮皱在一起,泛出煞白之色,呼吸着令人窒息的热气,喉咙里像冒着烟,一种焦灼的赤痛感油然而生,嘴里的唾液也变得粘稠,让人难以吞咽,晶莹的汗珠如同雨水般,不停地往外冒。

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就连底裤都能拧出水来,向下滴落的汗水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拉着镖车的红鬃烈马,同样也被热得口吐白沫,行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待在了原地,动也不想动了。

老镖头看了看我和师兄们,又瞧了瞧拉镖车的马儿,于是便独自一人上前探路,不一会儿,老镖头便欣喜地跑了回来,告诉我们在前面的山头下,有一棵枝繁叶茂,绿莹莹的参天老槐树,等到了老槐树的树荫下,就可以喝水休整一下,再继续赶路。

听完老镖头的话,原本无精打彩的师兄们,瞬间就来了精神,赶着马儿推着镖车就往山头上冲去,很快就到了满是黄沙的土山头,师兄们望着山头下的老槐树,便撒了欢似的,随着倾斜的山坡就滑了下去,瘫软地躺在了荫凉的树荫下。

我在安顿好镖车后,也顺势躺在了地上,随后老镖头便拿出了,一个半鼓的大水袋,喝上了一口,便将水袋传递了下来,大师兄接过水袋,喝上一口后,又将水袋递给了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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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人一口后,很快水袋就传到了我的手上,就在我举起水袋将要喝水时,突然感觉地面震颤,我立刻站起身来。

只听见前方的山头,传来了一阵“轰隆轰隆”奔腾的马蹄声,这声音越来越近,伴着飞扬的滚滚尘沙,一群骑着烈马,手持砍刀的人影,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老镖头和师兄们,见这些人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便立即都抄起了修长的罡刀,将我护在了身后,很快那群骑着烈马,手持砍刀的人,就来到了我们身边并包围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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