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2 / 2）

兆惠得知南山有霍集占的羊群，决定带一千兵马去捉羊，明瑞和福灵安自然也在这一千人当中。

军中条件艰苦，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根本不用指望能有美食。一向嘴馋的明瑞只能靠幻想来暂缓痛苦。两年时间，明瑞的幻想能力大大提高，已经到了化境。譬如才刚知道南山有羊，连羊毛都没摸到呢，就已经开始幻想美味的烤羊腿。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南山进发，大营到南山的必经之路，有一座木桥。木桥经过风吹日晒，早已破旧不堪，偏偏又在必经之路上，只能硬着头皮过桥。

这桥怎么看着有点大太牢靠，总感觉要出事。等过去大概四百人左右，因为承受不了重量，桥塌了。

众人还未从塌桥的震惊中走出来，四周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霍集占带着人马从密林中杀出来。冲在最前面的人拿着鸟枪，后面的人拿着各色的武器。

兆惠并不慌张，此次来南山，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个方式逼霍集占出城迎战。如今霍集占主动送上门来，岂不妙哉。

兆惠组织将士冲锋，明瑞和福灵安奋勇杀敌。叛军人数太多，似乎怎么都杀不完。四周又多是泥沼地，一旦马陷进泥沼，性命垂危。

兆惠知道形势不妙，下令让众人退回大营固守。清军人数太少，被叛军冲散，四周都是敌人，根本看不见友军，各自为战。听到主帅下达，陆续回营。且战且退，大部分人退回大营。

霍集占派兵把大营牢牢包围。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不惜一切代价，竭力突围。要么放弃突围，在大营固守，等待援军到来。

兆惠放弃突围选择固守。倘若还有马，还能拼一把，杀出重围。如今马匹大都死伤，只剩下几百匹。没有马骑，只靠双脚走路，就算杀出重围，也会很快被霍集占骑兵追上。

大营在平地上，根本无险可守，叛军一波就能冲进来。兆惠组织人挖壕沟，砍树修缮掩体。有了壕沟，就算有了一层屏障。又命鸟枪手登上高台射击。

待一切准备就绪，留明瑞在外面指挥。兆惠回到营帐写了五封求援信，交给五名武功高强的索伦侍卫。嘱咐道:“一定要把信送到阿克苏办事舒赫德大人处。三千将士的性命，托付到诸位手中。”

“将军，我等就算拼上性命，也会把信送到。”

霍集占想用车轮战耗死清军，毕竟双方人数悬殊。兆惠将大营的三千将士分成几队，轮流上阵，抵御霍集占进攻。不需上阵的人趁着空闲，吃饭休息。虽然暂时守住大营，清军的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因为大营里储的水已经用光了。

若换做平时，几乎不用担心断水。没水了，大营旁边就有条河，出去挑水就行。可如今被团团围住，送信的人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去，根本没机会出去打水。

“黑水距大营十几里路，真不能派几个人冲出去打水，虽然这个法子几乎行不通，可也比在大营活活等着渴死强。”断水许久，嗓子长久不得水润，福灵安的声音都变得极其沙哑。

明瑞道:“退一万步讲，真突围出去，到黑水旁边，打到水。出营要打仗，回营也要打仗，又怎么可能带着水安然回营。退一万步说，上天保佑，人和水都能平安回营，带回来的水又怎么够三千人喝。出去打水这条路行不通，除了白白送命之外，毫无意义。”

福灵安到底年纪小，遇到这种情况几近崩溃，“大哥，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倒是不怕死，可我怕阿玛和额娘伤心。他们辛苦把我养大，我还没能报答他们，就这么死了。”

明瑞平静道:“只要我们兄弟在一处，死有何惧。死在此处，也算战死沙场，了无遗憾。”

“灵安，我们也不一定会死。就算你不信我，总要信兆惠将军。兆惠将军一向无所不能，无论多大的困境，兆惠将军一定有办法解决。”

兆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水来。没有水，只有死路一条。明瑞这么说，不过是想让福灵安好受些。

霍集占日夜攻打，十几天过去还是没能攻下大营。明明近在眼前，只有几条壕沟坐阻碍，偏偏就攻不进去。

人攻不进去，水肯定可以。霍集占心生一计，命人掘开黑水河道，水淹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