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1（2 / 2）

一群恶棍灰溜溜地逃走了。

舟渡松了口气，自己还活着。

关玉走到舟渡面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

舟渡右胳膊已经肿起，他忍着剧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长救命之恩我来世再报。”

“不必了，救你不过举手之劳。”关玉说。

关玉见他被打的惨样，断定他只是个普通人。

“我懂的不多…嘶——”舟渡咬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关玉看他面部疼得都要扭曲了，便说道：“你还是别说话了，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馆。”

关玉拉起他的左臂，将他背在身上。

舟渡见自己褴褛的衣裳蹭在道长一袭白衣上，问道：“道长不嫌脏吗？我这身衣服几年没洗了，上面还沾泥。”

“无妨。”

关玉背着舟渡到了最近的医馆，进门发现杨家的二小姐杨舒也在。

药童前来，指着药堂中给病人休息的椅子，对关玉说：“道长先把人放椅子上吧。”

关玉照做了。

舟渡在半路昏了过去，现在像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

关玉不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也不想再多管，准备付完药费便离开。

须臾，医室里出来位老爷。

杨舒上前扶他，说：“爹可有好些？”

杨老爷微微点了点头，说：“好些了，赶紧回去吧。”

杨舒扶杨老爷上了马车，回杨府。

关玉看杨老爷面色憔悴，精神不振，隐有恶气伴其左右，怕是招惹了怨灵。

过了半柱香，药童前来，对关玉说：“背上他跟我来。”

关玉背上舟渡，跟药童进了医室。

“把他放这儿。”药童指着旁边的床铺。

关玉小心地放下，对对面的大夫说：“有劳了。”

“道长放心，老夫从医近七十年，未有失手。”

药童拉上屏风，对关玉说：“烦请道长去药堂等候。”

关玉离开医室，坐在药堂椅上等。

一位女药童给他上了盏茶。

“多谢。”

女药童欢喜地走了。

另一位药童说：“看把你乐的。”

女药童说：“道长真好看。”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师父吩咐的药晒了吗？”

女药童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还不去！”他假装很生气。

“烦死了。”她气呼呼地走了。

一个时辰后，药童前来说道：“道长移步医室。”

他跟着药童又进医室。

舟渡还躺着，右臂已经用纱布缠好。

大夫说：“老夫已用秘药为其医治，不过一月便可痊愈。就是……”大夫顿了顿，“需要十两。”

关玉面露难色，“大夫，我身上并无十两，倒是有些许灵石，不知可否相抵？”

大夫犹豫了一下，“灵石珍贵，老夫怕是受不起。老夫信得过道长，先赊着也是无妨的。”

“多谢大夫了。”

关玉背上舟渡，离开医馆。

已是日暮，凤凰镇被染成红色，关玉不禁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那时自己贪失足坠崖，好在师姐即使赶到，只是折了条腿。师姐背自己回去的时候正好也是日暮，还说要师父很好教训自己一顿。

舟渡快醒了，他问：“你是什么人？”

“道长，我是好人。”

“我是问你的身份。”

“能是什么？就是个人人可欺的流浪汉呗。”

“……”

“道长，你放我下来，我是胳膊断了，腿脚还是可以的。”

关玉放他下了。

“道长是何姓名？”

“关弦，字玉。”

舟渡从腰间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这张符纸虽然破旧，但是可以辟邪。道长收下吧。”

关玉从未见过此种纹案的符，深觉他是被人骗了，但好歹是他的一片心意，便收下了。

“多谢了。”关玉将符纸塞进袖子。

“道长，你我缘分未尽……”

舟渡还未说完便倒下了。

一股尸臭爆出，舟渡瞬间成了堆烂肉，吓倒了一堆路人。

一路人问：“道长，这什么怪物啊？方才分明是个活人，怎么突然成堆肉了！”

关玉也有些不知所措。

关玉os：他是邪物吗？可是他确实与常人无异。

一位灰衣的道长也来查看。

他问关玉：“不知道友对此事有何看法？”

关玉平静下来，说：“若是借尸还魂的话，魂魄离开身体，尸体便会怨气暴涨，成为凶尸。而此具尸身腐化迅速，也不见一丝怨气。”

关玉os：肉白骨吗？

“不知道友名号，可否与我一同探究此事？”

关玉os：我身上还欠医馆十两银子呢，不知何时才能凑齐。

关玉说：“怕是要扫道友兴致了。在下还有要务，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