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1(1 / 2)

暗黑色的超跑开上高架桥,汇入城市的车流之中,像是一头藏着把柄的野兽,无声地绕在猎物的周围,等待着时机,发动机的轰鸣酝酿着它的马力。

城市的主次由中心向四周散开,不断上升的房价标榜了每个公民的价值及所得,金华酒店坐落于二环的繁华地带,正如它的名字一般,金碧荧煌。

暗夜的巨兽绕道金华酒店西北角,缓缓驶入地下车库,停驻在黑暗的角落,藏匿于其中,如狩猎者一般。

路延午拿起副驾驶上的红斗篷,将它穿戴在肩上,托起纯金色的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容,只漏出眼睛,面具之下那双修眸闪动着棕色的光。

他从黑暗中迈出脚步,定制的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嗒嗒的响。

天花板上暗淡的光打在他的面具上,出现暗暗的光晕。

斗篷下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讲他的腿拉得老长,衣裳内坚实的肌肉撑起了熨烫平直的西装,不必去仔细打量他的面容,若是不小心瞥见人群中有如他一般耀眼的存在,心上的小鹿难免会冲出道德的束缚,只为将他占有。

路延午径直走向连通了车库的电梯,按住楼层提示屏上边的报警按钮,直到那圆钮散出绿色的光。

电梯中途并没有因为门外边的需求而停下,而是直接上到了顶楼,门从路延午身后打开,悠扬的圆舞曲从远处飘进他的耳中。

在这间不为人熟知的房间里,到处是黑西装的青年和白长裙的少女,他们和路延午的打扮一般,披着红色斗篷,戴有金色镂空的面具。

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起舞,随着乐声的起伏旋转摇晃,似被无形的丝线掌控的木偶,装饰着水晶球里的美景。

路延午走近吧台,向擦着酒杯的酒保要了一杯果汁,酒保愣了愣,转身从消毒柜中拿出了飓风杯。

另一红斗篷向他走来,轻拍了拍他的肩,指尖触碰的那一刹却被他反手拧住。

“哎哎哎,是我,松手松手。”张鑫泽吃痛地喊道。

“给你三十秒,向我解释我不得不在这待到天亮的理由,说不清楚就自己请愿去发动机厂做测试员,摸摸电门的强度能不能支撑我飙完整个赛道。”路延午甩开他的手,移来酒保置于台面上的果汁。

“不是我说,你小子都多久没跟我们一块鬼混了,好容易有个不用抛头露面的局,硬是要顶着谢朗的名头来,”张鑫泽抢过他的果汁,向他致意后轻抿了一口。

“前阵子弄出了点麻烦,刚让局里通报批评,还出来亮相我这身份还藏不藏了。”路延午示意酒保再做一杯果汁,往后退出了半个人的空位,嫌弃张鑫泽有事没事就贴在他的身上。

“谁让你带着整个警队跳火车啊,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铁道游击队,让录视频哗众取宠的那些个看着了,能不送你上热搜吗?”

就在上周,一个杀人案的嫌疑人意欲坐火车潜逃,路延午身为延台市局支队队长,领着全队到火车上实行抓捕,嫌疑人警觉想跑,跳到火车车顶上去,路延午带着全队在车厢间反复横跳,终于把他摁在了绿皮火车车顶上。

不料火车里几个好事的媒体工作者,拍了视频就往互联网上发,有的直接开了直播,记录路延午

英明神武气度不凡的视频漫天遍地,网警加班加点熬了几个通宵都删不完。

为这事,他的直属领导刘远山刘局,将他揪到办公室里,进行了半小时的激情辱骂和三小时的促膝长谈,路延午发誓保证再也没有下回否则天打雷劈,刘局才悻悻离开。

上头针对这件事,还出于他整日败坏警局风气的不当行为考虑,顺带针对了他这个人,扬言要派遣一位专业过硬的督察来监督刑侦支队的抓捕和搜查行动。

没有报告没有批准,就算目送罪犯远去一百米也绝不能轻举妄动,不听指挥的个人要上交一千五百字的检查,再有下回,就再加五百字,以此类推。

负责消除舆论的网警隔三差五就来局里参他一本,蹭吃蹭喝蹭咖啡,全队被迫聆听反面教材带来的深刻反思与教诲。

还有,局里月初新采用的签到制度,也让路延午肝火旺盛。

他上任支队长以来,极少迟到早退,但不知到底是贵人多忘事,还是签到的机器长得太过普通他不屑于青睐,这个月他已经创造了旷班三天又连续上班六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记录。

于是,他本来就剩不下多少的工资又丢掉了全勤奖。

桩桩件件带来的效应累加起来,他再也没有心情参加这名不见经传的鬼混活动。

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的挚友——谢朗,也就是今夜他顶着的头衔,将他拉入了赛车场的黑名单,

原因是怕他没处发泄强行飙车,造成冲出赛道拥抱森林土壤的严重结果。

当然他没说的是路延午前阵子偷学汽修业务,企图改装赛车,或许,其实可以说是一定会造成不良事件的发生,所以现在路延午陷入了有气不能发,只能打碎玻璃往肚里咽的苦境。

“滚蛋,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路延午喝了口果汁。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没哪壶是开的,不是我说,你有必要钻牛角尖吗?”张鑫泽正了正衣领,“家财万贯,你爸用一叠又一叠的钱给你砸出来了个公司,往哪走都是光明得不能再光明的未来,你就算是每天只挎着个公文包装装样子,那也是有权有势的。”

张鑫泽凑到路延午跟前,盯着他那双显露着戾气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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