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弈诉衷情2(1 / 2)

摘星阁的风波已经过去二天了,许忱因那晚偷跑去醉月楼的事情被关了禁闭。

这日,行宫里来了一队人马,停在了许家门前,为首正是那夜的少年将领九皇子景渊。

许忱外祖父是宫里的淮国手淮奉。教导了不少皇家世子棋艺,这次请了皇恩一同下江南,今天特来请许忱许玥二人相聚,只是许玥因脚伤不能行走,而此时应该在关禁闭的许家二少......

醉月楼内。

“哈哈哈,我说许忱呀,听说你前几天掀了舞娘的裙子呀。”

“哟,那天可摔死我了。嘿嘿,还别说呀,舞娘姐姐们的袖香可真香呐。”许忱坐没坐相的斜躺在榻上,一手举着酒杯。

彭——!

包厢门被天青猛地打开。

刚看到天青闯进包厢门时,许忱第一反应是——死啦,肯定是要受一顿家法了。等听明白是谁人找他时,又立马变身成一只听到开饭铃声的家犬,骑着马飞奔而去。

“陈伯!是我外公来了吗?我外公呢?”许忱一下马就拉着门口的管家询问,语气中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逆子!还不快滚进来!!”许父的咆哮从堂内传来。

许忱一进屋,没看到自己的外公,却一眼就看到怒目圆睁的许博远,一摆衣摆跪了下去:“爹,我回来了。”

许父正在气头上抡起一旁的茶杯就往许忱脑袋上砸去,许忱猛地弹跳起身避开,连忙喊道:“等等!等等!要打等见完外公再打!!你要把我打破相了怎么见外公!”

“爹,你先消消气,二弟只是还小贪玩,你不要太生气了。”许景恒拦着许父说着好话。

“既然令郎已经回来了,人我就先带走了。许老爷,要教导令郎,不防等见了人回来再说吧。”景渊只是站了起来,淡淡说道。

“是是,让九殿下见笑了,见笑了。”许父平复怒气回应回答道。

许忱:“要去行宫吗?先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好。”

“混账,你还敢让殿下等你换什么衣服!”。许父怒道。

许忱:“我这一身酒气的,外公不喜欢,马上就好,还请殿下恩准!”

“无妨,去吧。”景渊摆摆手手示意。

“多谢殿下,请稍等片刻。”许忱说完便小跑着回房。

不多时许忱就回来了,只见他换掉了之前那件绣着金鱼图文的红锦袍,改换了一身素色的圆领袍,款式简单整洁却看出是上好的料子。细看才发现衣摆处绣着雅竹的暗纹。腰间没带玉佩,只用了一条白玉腰带束在腰间,使得尚未长开的少年体型看起来更现纤细修长。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衬得玉脂般的脖颈更加白皙,少了几分平时的松散,多了一些少年人的朝气。景渊注意到许忱手里还拿了个小袋子。

许家人在门口恭送二人,二人上了马车,往行宫去了。

“传个人要九皇子亲自来?我看是来下下马威的吧。”许景恒目送车队离去,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

马车内,景渊坐主位,许忱捧着小布袋坐在侧边,悄悄打量景渊,“刚才老头叫他九殿下,原来他就是那个刚刚找回宫的九皇子,名字是叫景...景渊。”

“你叫什么?”景渊出声打断了许忱心绪。

“回殿下,草民姓许,单名一个忱。”许忱恭恭敬敬回答道。

“拳拳之心,丹心赤忱。是个好名字。你...拿着的是什么?”不等许忱回话,景渊又抛了一个问题。

“啊?是棋子。”说着打开袋子,只见里面是一颗颗白玉棋,色泽温润一看便是上等好玉。“这是我去年偶然发现的一块白玉,成色不错,就想着它做成一副白棋子,可以送给外..嗯...淮国手。”

“会下棋?”

“会一些。幼时淮国手曾教过草民。”

“淮国手是你外公,你可曾进过宫?“

景渊这是明知故问了。

江南胜产丝绸,皇王家用的绫罗绸缎有部分就是出自许家。一次淮国手想念他的一对外孙女,便求了恩典,让俩个小孩跟随淮婉进了宫。

许忱这一对龙凤胎兄妹,从小便长得精致好看,两人站在一起真就是一对金童玉女。特别是还没有皇子公主的嫔妃美人们更是对两人喜爱不已,见了总要逗上几下。而许忱自小便是个活泼性子,长的精致可爱又乖巧活泼,也不怕被逗哭什么的。相比较腼腆的许玥,许忱的人气反倒也比他那未来的江南第一美人妹妹还高。

那时候,景渊远远是见过许忱的。小时景渊性格胆小而孤僻,看着许忱好似一个精致的白瓷娃娃,在阳光下笼罩下像是在微微发着光。对那两个突然进宫里却备受宠爱的民间小孩,贵为皇子的景渊竟然生出几分羡慕。

“随生母进供绸缎,去过一次。”许忱自然回答,之后景渊就不再提问了。

许忱悄悄抬眼看去,打量身边的这个人,见他斜靠着窗边,正无聊的看着船外光景。今日没有穿黑甲,而是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领口及袖口镶绣着暗红色的流云纹滚边,腰间束着同样的暗红色流云纹宽边锦带,手腕佩戴护臂,少了平日一身黑甲的肃杀之气,更添加了几分年轻人的活力干练,更显得英气逼人。

许忱没有多看,收回目光又独自思索起来。摘星阁的事情虽然有惊无险,但没弄清是谁欲将许玥送给皇帝,又是谁暗中命人推倒许玥,许忱始终不放心。这几天,许忱在家里旁敲侧击,家外多方打听,幸好他这个纨绔还认识几个官家子弟,得知现在的宫中势力有两方势力,一方以太子景允为首,一方以三皇子景睿为首。

太子允为嫡子,即位本是名正言顺,但太子允前几年不知是拉拢群臣还是坐了什么,魏帝盛怒差点被废储位,之后就非常收敛。而魏帝这几年身体越发不济,太子允更是事事亲为,贴身照料,全然是一个十足大孝子。而三皇子景睿,自驻北伐以来多次立下战功,在宫中拥护也越来越高。这次魏帝南下,留太子允监国,身边带了三皇子,许多人都猜不透魏帝到底偏向何方。

而这位九皇子是这几年才展露锋芒。确切的说是,他是幼时被叛军从宫中掳出,之后一直下落不明,直到两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中,一出世就单挑十二剑宗,十一场连胜名震江湖,后又被魏帝认族归宗。这两年跟着景睿一同平定了北牧的战乱,前不久刚随军一同回京,而这次魏帝南下也就带着二人护卫,这么说景渊是景睿一党了么?

许忱觉得安排献舞的和弄伤许玥的应该是两拨,暗中弄伤许玥从作案动机上看很可能是妃嫔,但是计划献舞的会是太子党还是定远王党吗?

到了行宫外院。

“淮国手在静亭等你。”景渊带着许忱走到一个湖边,指着湖心一座小亭说道。

告别景渊,许忱便朝着静亭走去。远远看到身穿玄衣的淮俸,就小跑了起来,雏鸟归巢一般扑进了淮奉怀里。

“外公——!!”许忱抱着他外公的腰不放手了。

“你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撞碎呀。哈哈”淮奉宠腻地摸了摸外孙的头:“让我好好看看。”又仔细打量了许忱一番:“长高了,也长大了,许玥那丫头呢?”

“阿玥,她不小心扭到脚了。外公不用担心,并不不严重只是这几天要养着,暂时不能下床了。”

湖心静亭,一老一少,鹤发青丝,玄衣素袍,相坐对弈。一时间,只有清脆的落子声和湖水轻轻拍打亭柱的声音,静逸而幽雅。

“婉儿走后,你在许家没有母亲仰仗,还要照料许玥,为难你了。“淮奉双指夹着许忱送的白玉棋,目观棋局,缓缓开口。

许忱没有立即回复顿了顿才道:“外公言重了。”

“近年我是越发的感到身体不济,怕是也没几年活头了。”闻言许忱落子的手微顿。

淮奉继续说道:“人老了,这也没什么,只是宫墙深远,见你一面也不容易。这些年你父亲偶有提及你,言辞多是失望。这次下江南,你在临城倒是挺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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