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25(2 / 2)

游客从洗手台内置的置物架里熟门熟路地挑了一条纯白色的毛巾,一手抓进习籽的手,往旁边一甩,自顾自地把头发擦干净。

“还没洗完。”习籽想叫住他。

“不用了。”游客把头发擦了一圈,把湿毛巾往置物架里一扔。

他的额头和鬓间都在流水,头发一丝一丝的,乌黑的头发映衬得他琥珀色的眸子格外的漂亮,和假的似的。

“你不用试探我。”游客扭头往厕所外走,“有些事儿,到了时间我自然跟你说。早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习籽提高嗓音:“你只需要告诉我一点,你为什么能使用异能?”

游客脚步一顿,侧目望着极为严肃的习籽,他能看到习籽的目光里充斥着渴望,就算不说,习籽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舒了口气:“我不是暗夜阁的人,我使用的也不是异能,够了吗?”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留下习籽孤零零的一人在厕所内望着那湿漉漉的置物架发呆。

三人上了超跑,游客把他们送到出租屋目的地时,有些不耐烦地敲了敲方向盘。华哥接到了老宅刘阿婆的电话,说他给老宅请了个跳大神的,今晚给老宅子做做法,让亡魂安息。

一方面,租客死在刘阿婆挺晦气。另一方面,刘阿婆隔壁,也就是华哥的老宅,刘阿婆一直觉得华哥爸妈死后没安息。借着这次机会,也能收收魂,清静清静。

华哥说明原因打车去了老宅,跑车上就剩游客和习籽两人尴尬地坐着,没人说话,空气都能凝固成冰。

“下车。”游客敲了一下方向盘,抬头望向窗外。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红透。但不远处的天已经完全暗淡,两侧一黑一红均匀地瓜分着天色。

习籽推开车门,一只脚落地时,刚要转身和他说话。

超车就轰轰地冲了出去,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吗?

习籽看着手表上游客的电话,片刻之后拨通了,但铃响了很久,对方没接。他硬着头皮打了第二次,地方直接摁灭,都没有任何响铃的时间。

这天夜里,习籽没有接到游客的任何消息,给华哥电话,他在老宅那头和刘阿婆两人吵得急赤白脸。华哥认为自己家干干净净的,让跳大神的人来上一遭,扰乱清净。但刘阿婆哪里肯认?一定要让跳大神去驱驱邪祟。

这事吧,还闹到警署去了,习籽大半夜好不容易睡得安稳觉,就被华哥一通电话打醒,让他过来帮忙。

这等小事,警署才没空搭理。随便找个理由把两位轰出去。刘阿婆自然气不过,一个电话把他女婿儿子通通叫过来镇场子,扬言无论如何也要去华哥老宅驱邪,华哥也不是个好脾气,和平解决是不可能了,但打架他也没在怕的。

习籽睡眼惺忪地看着两家闹家长里短,瞬间没什么精气神。

“有我和我弟弟在,你们就别想进我家老宅的大门!”华哥拽着习籽两人手拉手堵在门口。

刘阿婆一手举起跳大神的女人往他一甩:“华仔,都是街坊邻居,咱也别把事情闹得怎么难堪!这事儿大伙来评判评判!”

周围杂七杂八地围了一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民,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

刘阿婆道:“前阵子我一个男租客死我老宅,我要是不着跳大神的来驱驱邪祟,以后指定房子就租出去了!我这家里刚做完法事,给你们家爸妈做个免费的超生道场,你不干?你为什么不干?”

刘阿姨的儿子瘦得像竹竿,像风一吹就倒,他说:“华哥,我妈也是好心,就顺道做个法事,不碍你什么事儿。”

华哥就是一根筋,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拽不回来:“不行!这是我祖宅,让你们进那是我慷慨,不让你们进那我我的权利。我告你们私闯民宅信不信?”

“别来这套!”刘阿姨的胖女婿不干了,抄起一块砖头往门上砸,“警署命案都没侦破,哪有闲工夫管这些有的没的?要不让你,砸了你这破房子!”

华哥朝他胸口一踹:“进一个试试?!”

华哥是刘阿婆看着长大的,也算是多少年的情分,以为就是跳大神的走个过场,拿成想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不好收场。

刘阿姨踉踉跄跄地走到华哥身边:“华仔啊,你爸妈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只要他们超了生,一切就都正常了。”

华哥:“……”

为了这事儿,华哥和他掰扯了不下八百遍。他爸妈那还能记得那一口锅啊,早就忘怀了,但刘阿婆迷信,只要自己和房子有一点问题,就怀疑是华哥的父母找她麻烦了。

这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心理疾病,刘阿婆总觉得华哥家里有什么邪祟。

华哥怒不可遏时,也就口不择言了:“就算我家有什么,那也是我爸妈!我不许你们扰他们清净!”

周围的人本就对这事将信将疑,华哥这话无疑是给他们打了强心剂,顿时吵得更加热火朝天起来。

“承认了!承认了!”刘阿婆抓重点,“我这段时间一直就觉得气短胸闷,大师说我被什么邪祟给魇住了。这不,前段日子还死了一个人,肯定是家里养了鬼!”

“这房子留不得!”

“烧了这个鬼屋!”

“烧了它!”

习籽打了个哈欠,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是没想到,一则莫须有的谣言竟然闹得人心惶惶。

“我有个法子!”习籽眯着眼,起身,绕了一圈。“又灵,又安全。”

张家别墅内,游客靠在大沙发上,注视着墙面上的巨大投影仪,投影仪上正是两张死亡现场的图片。

一张是连西的死亡现场。

另外一张时阙乐瑶的小白脸死亡现场。

张爷手持激光笔在做详细的比对。他先指了指连西:“老大,连西的死亡现场有种神秘的美感,和他的手笔很,但……”

张爷值了另一张。

男人赤身**倒在地上,面色惨白,而且地上的白色液体四处都是,可想而知,当时几个人的肉搏肯定惊心动魄。

张爷皱眉:“这张明显不是他的手法,死者叫原丛,调查完背景后得知,他是金二爷未婚妻阙乐瑶的热恋对象。因为阙家和金家联姻,所以我猜人是……”

游客手一抬:“我不过问私事。”

张爷恭敬地给游客倒了杯咖啡,游客喝了一小口,张爷凑近他耳边,小声道:“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

游客在手表上滑了一下,一张银白短发男子的照片出现了投影仪上,男人的目光坚毅而果敢,游客似笑非笑道:“看来我的计划,要提前了。”

照片渐渐变得清晰,只见在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雨亦奇,摄于黑尔敦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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