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15（1 / 2）

说时迟，那时快。巨门突然轰轰响。

图腾凹槽的位置奇迹般开始喷香味，飘飘悠悠的，细闻有点淡淡的香薰味。

习籽恍惚，他刚踏足长廊时就闻到这种味道，现在可以确定来源了。

就是石门！

华哥一闻到味道不对就捂嘴巴，生怕自己中毒嗝屁。倒是习籽和游客两人冷哼一声，打了个对眼，两人快速移位，各站一边，俯身细看。

两人神同步，竟没人提醒华哥香味无毒。

灯光之下，并蒂莲图腾凹槽内侧环绕排布了若干的小孔，腾腾的香味从孔内喷出，如同花洒似的。

离得越近，香味竟然浓得鼻子都嗅不出味道来！

游客下意识地用手去堵喷射雾气的小孔。

习籽瞳孔一紧，有了华哥的前车之鉴，他提醒：“小心。”

游客冲他打了个响指，示意没事。

手掌堵上喷射的香薰后，原本悄无声息的石门发生细微的轰响声，极为诡异。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门内渗出一滩滩绿色粘稠的液体，在潮湿阴暗的地面汇聚。像极了尸体被绿虫腐蚀后的残留物。

“这……怎么回事？”习籽问。

游客低头冲他说：“出口在里面。”

“咱们不原路返回吗？这里面阴森森的，怕是又有恐怖东西！”华哥唯唯诺诺。

游客道：“不可能，他们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不会给我们留后路的。这里是唯一的出路。”

话毕，他跪在地上，趴着耳朵，听脚步声。

周遭一片静谧，之前石门内的细微轰鸣声恢复静谧。

游客心里清楚，这并不能代表此刻他们绝对安全，他耳朵能听到的范围太有限了。

“你们不捂口鼻吗？你俩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瞎了聋了，多败好感！”华哥蹲下腰，装模作样地同游客侃侃而谈，“谛听吗？你是？”

游客没搭理他，径直起身，像是意识到什么，目视两侧尽数脱落的壁画，看得入迷。

华哥一拍巴掌：“没毒吧？你俩合着逗我玩呢？不带这样的啊！我多相信你们啊！”

“我俩可没说有毒，是你自己怕死。”习籽答话。

“我能不怕吗？我就是一个运气没那么好的普通人！又被追杀，又被虫子咬的，大石门还莫名其妙地喷气，我当然得留个心眼。”华哥反驳起来有板有眼，“我可没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牛逼。”

距离游客观察壁画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他全程目不斜视，看得如痴如醉时，竟然还会上手摸，像在观摩艺术品。

石门被猛地一砸。

“嘭！”

习籽一哆嗦。这时，他的手表突然一闪，像迪厅的闪光灯。

他点了好几下，没动静，还是闪个不停。

自从出海后，他的智能手表就一直被广泛使用。但随着更多强大功能的发现，习籽越发觉得自己对手表的依耐性很强，甚至觉得手表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水乳交融了。

以前他上学时，手表就接接电话，偶尔看个时间，顶多异地导个航。但自从上船，上岛，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股脑往他身上压时，手表功能的优势才慢慢显现。

像是……手表是给他解决问题，而特意准备的。

“你的表……”华哥指着手表。

习籽在屏幕上点来点去，但智能手表失控般高频闪烁，根本点不动。无奈之下，他强行摁下开关，手表“哗啦”一闪，闪黑了。

手表出问题了？

事实是，情况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闪黑的画面在五秒后，骤然一闪，重新恢复到之前高频闪烁的状态，连重启都不好使。

“怎么会这样！”习籽摘下表，啪啪地敲了几下，斩钉截铁地问。

老头的声音久违地响起：“小习，我感觉你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出现了。”

老头？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嗡嗡响时，他还呆愣了好一会儿，差点没听出来。

过了好半会儿，他才气定神闲地问：“你怎么来了？”

自言自语的声音过大，华哥投来异样的目光：“你怎么老是自言自语？弟弟，你没病吧？”

习籽白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小声重复：“你怎么来了？你下次出现挑个合适的时间不行吗？我都要成别人眼里的神经病了！”

“帮你。”老头调侃，“可想而知，没了我的帮助，你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你手表高频闪烁，是内置的警告系统启动了。当然，你可能是个智障，看不懂信号。”

习籽：“……”

习籽：“下次，你再损我，我就自戳双耳，直接给你表演失聪。”

老头子：“我可能理解为，你又在为了反抗我，而做无所谓的挣扎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让你觉得我对你不怀好意吗？”

“那你说，信号是什么意思？”习籽秒接话。

“有变异的大型物种出没！”老头说罢，瞬间闭了嘴，“小习，你竟然……”

“我没骗你，也没套路你，我只是不想做选择而已。”习籽轻松一笑，“既然你都知道结局，就没有必要让我做选择吧？突然死亡然后进入轮回之境的感觉，我太熟悉了，我不想再经历一遍。我相信，你也不想做这种明明知道故事如何发展，却要看着我一遍一遍试错的无聊事情吧？”

“不！”老头声情并茂。

轮到习籽面容冰冷了。

老头子：“这是我的职责，如果你不试错，那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习籽义愤填膺：“你的存在本来就没有意义！”

老头子：“……”

“你刚说，我的手表不受控制地高频闪烁，是因为附近有变异的大型物种出没？”习籽转了话头。

他能顺过来，老头还在发火呢，气鼓鼓地道：“我的存在没有意义。”

习籽：“……”

傲娇老头还生气了！

“不。”习籽变了个语气，附和他，“你之前说过，你是不会害我的。你从我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我。我可以全身心的，敞开心扉的，死心塌地的……”

“够了，太肉麻了。”老头出言打断，“这种话我觉得游客爱听，你可以找个时间在他耳边多说几遍，循环播放，他可能会幸福的失眠。”

习籽：“……”

“你也觉得我是在复述你的原话，亲爱的无脸男先生。”习籽阴阳怪气呛他。

“我不喜欢《千与千寻》，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龙猫》。”老头说，“请不要攻击我的外貌，你只是看不到我的□□，但并不意味着真实的我就没有脸。这就好比，我觉得你像个智障，但却并不意味着你真的没有脑子。”

习籽：“……”

“我错了。”习籽嘴巴一嘟。

于是，老头咬牙切齿地道：“我能检测和感应到……你手表内的警报装置正在发疯。在你毫无招架之力的大型变异物种出没时，为了让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手表自动会响起警报，让你快速撤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为什么守秩者出现，警报没响？”习籽质问。

“你其实心里明白。”老头娓娓道来，“守秩者压根没有置你们于死地的可能，所以手表内的警报装置会自动规避风险，让你有良好的探险旅途。”

神他妈探险旅途！

我是来千域岛度假的，不是来探险的！他想反驳。

“警报装置能预测怪物的抵达时间吗？”

老头子轻描淡写的话，让他如遭雷击。老头子说：“从警报响起，五分钟。”

习籽：！！！

你他妈说了等于没说！

是谁设计在手表内安装警报装置倒计时功能的，安装也就算了，好歹给多点应对的时间吧？

五分钟？谁能在五分钟想出法子来？

“小习，刚和我聊天的过程中，已经过去了三分钟，还有两分钟危机就要来临了，祝你好运。”

滴滴滴……

老头的声音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表嘈杂的警报声。

习籽一怔，把老头的话过了一遍，吼道：“快走！来不及了！”

游客从观察壁画的状态里缓过来，耳边华哥声音叽叽喳喳响：“什么来不及了？”

习籽心急如焚，两手各拽一人，死命地往长廊外跑。

华哥有了前车之鉴，自然相信习籽，跟着他反正吃不了亏，倒是游客全程面无表情半拉半推，跟他们俩小跑一段路。

忽然，游客猛地一哆嗦，从壁画的世界回过神来，一把拽住狂奔的习籽，来了个悬崖勒马。

“我待会儿给你解释，”习籽说罢，拉着他要往前冲，“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游客把手一抬，指了指原路：“外面守秩者重兵把守，原路返回也是死路一条。”

习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