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8(1 / 2)

游客进门,众人起身排成两列,个个唯唯诺诺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金二爷的架子就显得微不足道,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送烟的。游客在真皮沙发的中央下坐。手一抚,把水晶茶几上一众腌臜酒瓶和酒杯囫囵扫在地上。

霹雳吧啦响成一片。

眼尖的“断臂”孙爷做的葡萄酒生意,各大商场酒吧跑场子,炼出了一张厚脸皮,开口就是阿谀奉承:“不懂规矩!老大最看不得这些烟烟酒酒。”

千域岛五家里,胡爷的棺材铺是最上不得牌面的,在五个人里落了个给人收拾东西,当服务生的命。

金二爷面色发冷:“老大!您这么久了,您怎么才联系我们,我们还以为……”

游客反问:“以为联盟拆伙了?你们好各奔东西,金盆洗手?”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金二爷笑脸相迎。

裴爷故意呛他:“金家如日中天,当然想着拆伙了。咱们这些人表面上风风光光,人五人六的,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可没几个好的。金家这些年和千域岛上那些高门大户来往密切,一查出来金家二爷竟是个冷面无情的杀人犯,金家那位过了古稀的老不死的东西,不得活活气死?!”

“话说的别那么难听!咱们都是泥菩萨过江。”金二爷瞪了一眼裴爷。

胡爷没忍住插了一句:“金二爷,裴爷话糙理不糙。咱们五家,当年那可都是好不容易才在这偌大的千域岛上生存下来的。五家产业息息相关,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被查了哪家,其他四家可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一个巴掌五个手指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金二少被两家人围堵,没什么好脸色。他气哄哄的,压根没把游客放在眼里,倒了杯酒咕噜几口咽下去,咬牙切齿的。

一直沉默寡言的张爷起身,开窗门去去晦气。他散发的无形气场,竟让游客皱了眉头。

五家排行老幺的张爷,贩卖枪支弹药出身,堪称神射手。能百米之外,直取对方眉心。在他手上的人命案子,多不胜数。没人敢惹这个不要命的。

“金二爷,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张爷扫了眼金二少,把他手上的酒杯夺了去,在他身边坐下。

下一秒,金二爷只觉得太阳穴一凉,他猛地一回神。

一把硬铝合金抵在了脑门,“咔”地一声,张爷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金二爷冷汗直流,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擦枪走火。

他颤抖着道:“你想杀我?你敢吗?!杀了我,金家的顶尖杀手日日夜夜会蛰伏在张家别墅楼外,随时射杀你。”

张爷把枪抵近,金二爷吓得眼睛紧闭。刚才那番话他也就打打嘴炮,心底里其实怕的不行。

张爷:“张家别墅持枪的护卫队,也他妈不是吃素的。”

“行了!”游客冷哼一声。

众人被一股寒气吓得一哆嗦。

游客手一挥,轻而易举地绕过张爷的手臂,夺了他的枪往水晶茶几上一压。

“嘭!”沉闷的声音响彻。

金二爷虎口脱险,裤子都差点尿湿。

五家老爷里,张家最为特立独行。他要杀的人,还没有能脱险的。就连金家老头子面上都要礼让三分。

毕竟,岛上所有的枪支弹药都得从张家经手,没人敢驳他们的面。

游客道:“想拆伙的,除了金二爷,还有谁?”

他扫了一圈,方才还一致对外的裴爷此刻竟也小心翼翼地把手举起来,和金二爷站在同一阵营。

“还有吗?”游客反问。

一向不张扬的胡爷眼珠子四处乱瞟,把“虽然心里想拆伙,但胆小不敢”演得活灵活现。

倒是孙爷和张爷面无表情。

游客点头:“干完这一单,你们是去是留,我都不管。但前提条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五分钟后,游客整了整衣服,离开包厢,留下五位老爷窃窃私语,个个眉头紧皱。

上头来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时隔多年联盟的人一直杳无音信,一碰头就发布这么大的行动,所有人都在动摇。

“贪心不足蛇吞象!”孙爷冷哼,“在高新技术区抢东西,我们的命就他妈不是命吗?那地方是他妈想去就能去,想出来还能活着出来的吗?”

“新能源转换器?”裴爷捂着金镶玉的彼岸花道,“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转眼变得和谐。

高新技术区是岛内的核心科技区,堪称岛上守卫最森严的地界。且不说位于重峦叠嶂之中,普通人攀爬成困难。更别说周围还有科研者合力打造的防护结界。

周遭由无人机组成的全方位探测系统,一旦定位和识别外人闯入,无人机会毫不留情直接开火,把闯入者打成筛子。巨大的响动还会惊动报警装置,全区警戒。

机密地界一般人连靠近都异常困难,还妄想从里面偷东西?

向来花天酒地的金二爷是个直肠子,赶在游客前脚踏出酒吧前,后脚就跟上。

“老大。”金二爷眼神真挚,“这次的行动?”

金二爷虽然性格乖张,但心地不坏。

“一周后启程。”游客道,“我会带一个人和你们一起。”

“老大,你可别坑我。我上有老,虽然下没小,但已经找到相亲对象了,只是没做下一步打算。”金二爷道,“我不想死,我得给我爹传宗接代。”

“放心,死不了。”游客叹了口气,“我答应过一个人,说到就要做到。”

“谁啊?”金二少问。

“我!”房门被敲得哒哒响,“开门!别睡了!”

天蒙蒙亮,酒店门就响个不停,吵得习籽脑子嗡嗡直叫。他实在顶不住,顶着鸡窝头,踩着拖鞋去开门。

华哥提了两碗抄手,一碗搁在他跟前,一碗自己美滋滋地吃得正欢脱。

习籽打了个哈欠,想睡个回笼觉。在破风苍号上,他总是提心吊胆的,都没睡过一个踏实觉。好不容易能睡得自然醒,又来一个催命鬼。

“你家老爷子可跟我说好了!”华哥嚼得吧嗒吧嗒响,“让我这些天寸步不离地看着你,直到一个月后,亲手把你送上飞宁名的私人飞机。”

“我哥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习籽又打了个哈欠,去洗漱。

“习名弟弟,你也够懒的!那是你哥,让我一个外人帮习名穿缂丝金缕寿衣,又送进乌木金丝棺。太慎人了!”

习籽吐了一口泡沫:“我有名儿,习籽。”

“我也是开了眼了!你们宁名什么破规矩?穿寿衣送棺材!哎,你哥生前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他死后给他善后的,是他的大学室友吧。”

习籽呵了一声,跟他面对面吃抄手:“那你还挺有面儿。”

华哥顿了顿,喝了口汤,手指哒哒地敲着桌面:“你家老爷子和我说话那语气,那叫一个冲,吃了多少火药啊,这么猛的劲儿?跟他宝贝儿子是咱俩杀的似的。平时在家里,他也那样突突的劲儿?老当益壮啊!”

习籽拿纸擦了嘴:“不是怀疑咱俩,是怀疑我。”

“吹吧!”华哥一巴掌搂过他的肩膀,被习籽一瞪,他悻悻然把手收了回来,尴尬地傻笑,“我又不傻,你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华哥贴心地把吃完的抄手往垃圾桶里一扔,招呼服务生取走。

他一本正经道:“习名弟弟,我一毕业就在码头工作,五个年头了。见的远洋船上杀人抛尸的凶手比你认识的女人还多。下了船,杀没杀人,杀多杀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人身上的杀气是藏不住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