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7(2 / 2)

“我安排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好!”老头子吸了一口气,“明天一早,我让管家去接机。这件事给我死死地瞒着!明天尸体直接运送去习家的私人医院,对外号称你哥重病入院治疗。一个月后,我会让私人医院以官方名义对外宣告病故。这段时间,你就在千域岛上好好呆着,我给你放个假。”

“那她那边……”

习籽担心自己的后妈会闹事,本来她就看习籽不顺眼,认为他是小三的儿子,一朝之间飞上枝头。两人逢年过节好不容易见一面,她会当众诋毁习籽他妈,就因为破坏家庭,才遭了报应,死的早。

若以段阿姨的性子,知道她儿子死在船上,大概率会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说习籽为了霸占他爹的财产,丧心病狂起来,连他哥哥都能杀。

“你别担心。”习均的声音苍老了好几岁,“你段阿姨那边,我去解释,你千万别给我再捅什么篓子!听见没?”

“爸!”习籽突然笑了笑,“你相信我吗?”

“现在你哥已经死了,我信不信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你段阿姨,把你哥的后续收尾工作做好。”

老爷子没明说,习籽能听出来。

老头子还是觉得,人是他杀的。两个要争家产的儿子在同一艘船上,正牌儿子被杀,小三的儿子却活得好好的。是个正常人都不相信他是无辜的吧。

“我没杀他。”习籽冷静地道。

“小习,你是我如今唯一一个儿子,就算你……”

习籽吼:“我没杀他!习均,你可以觉得我一无是处,连大学都没考上,我是没我哥厉害。他是高材生,贼牛逼的大学毕业,将来能继承你的家产。但杀人这事,我干不出来!”

“那好!”对方终于爆发了,习均质问,“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问你,破风苍号开拔当天,你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要和你哥一起出海?”

习籽:……

他说不出。

那是耳边声音给他的选择,他只能这么选。可选了之后呢?他无法告诉别人,他为什么要这么选,不选他就会死,会陷入轮回。

可现实情况是,他选了上船,可人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他杀了习名,他没法解释。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告诉我,他是谁杀的?”

习籽想脱口而出,是李平和!

可他转念一想,这事自己压根就不占理。

李平和已经死了,谁能证明人是李平和他们这群人杀的呢?他越解释反而越让人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罪无可赦的人。

为了掩盖证据,杀掉了船上所有人。

原本看似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杀人游戏,结果却在游戏结束后,和他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个老头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害我!一步一步把我往深渊里推。

习籽下了黑车,在夜市一条街找了家高级酒店入住。

明天,寸头会和他办理交接手续,把鲷鱼交易的钱转入他的银行卡账户。

他浑浑噩噩地开了间房,洗完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往大床上一躺,才恍然大悟。

游客呢?

他骤然起身,咕噜灌了好大几口水,脑子才稍微清醒些。

他一上黑车就接到了爸的电话,脑子里全都是习均歇斯底里的训斥,竟然把自己的同行人抛之脑后。

“他不会跑了?”习籽一愣。

游客说过下船后把克里斯球给他,一下船就开溜?是反悔了?不想给?

李平和为了死守克里斯球的秘密,都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可见克里斯球多么稀罕。自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游客把那物件给他也没用。

他大脑放空,眯眼去见了周公。

千域群岛夜市某高端酒吧。

球灯一扫,少男少女在台前跳钢管舞,搔首弄姿。

一群酒保鱼贯而入,在舞厅内暧昧送酒。

一个西装笔挺,油腔滑调的男人在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女酒保屁股上一捏。

女酒保朝他抛了个媚眼:“死鬼!”

“二少爷,人都到齐了。”女酒保在男人的肩膀上点了点,忽然压低脑袋在他耳边低语。

男人冷呵一声,把面前的“春日消雪”一饮而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零元小费。

女酒保在他脸上落了个唇印,吻了他的手指,抽起小费去别处招呼客人喝酒去了。

男人这才把椅子腿一踹,堂而皇之地起身,绕过几个热舞的女人。

他整了整领带,从容地推开了酒吧内室的金属门。

内室的隔音效果极佳,一进后门,酒吧里嘈杂的声音全被隔绝在外。

一条冗长而逼仄的甬道,随着脚步向内,灯光渐渐亮起。男人扯着笑脸穿梭而过,推开旋转门。

又是一间镶金包银的高档包厢,装饰得富丽堂皇,镶嵌的水晶被灯光一照,耀眼夺目。

真皮沙发上,五个同样西装笔挺的男人,歪东撇西地靠着沙发,正打量进来的人。

“千域岛也就金家二少能有这么大排场,让我们四家老爷等了足足半个小时。酒都喝撑了肚子。”坐在首位的人,领口上别了朵金镶玉的彼岸花。

岛上首屈一指的珠宝玉石企业家——裴爷。

“裴爷此言差矣!”第二位断了条胳膊的男子唏嘘,“金家机构发行的零元纸币,在千域岛上闹的是风风光光。金二爷沾了光,怎么也得拿点排场出来不是?相比之下,我们孙家只能伏低做小,谁叫这两年雨水不充沛,葡萄品相和口感不好,制酒业不景气。这不,上头来了命令,我二话不说,屁颠屁颠地就滚过来了嘛?”

金二爷是民间制钞机构“金宝阁”的二少爷,飞扬跋扈惯了,一屁股压在沙发中间,还瞥了号称“彼岸花”的裴爷和“断臂”的孙爷,冷笑一声。

“胡爷今儿身上的味儿还挺正,我刚细闻,都没有死人味了,是香水挺不错?”金二爷缩缩鼻子,“还是棺材铺子同样不景气?我听说这年头棺材不好卖,骨灰盒子倒是挺流行。”

“棺材铺”胡爷早年靠卖棺材发家致富,向来低调做人,听出了那人调侃之意,也憋着不发火。

胡爷喝了口酒,不急不慢:“今天棺材铺关张,收了笔急单。一个宁名的主顾订了口上好的乌木金丝棺和缂丝金缕寿衣,明早取货。”

金二爷哼了一声:“我听说,咱们上头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

裴爷点头:“说来也奇怪,上头八百年没动静,突然大晚上就暗号联系我们碰头,莫不是有行动?”

坐在最末的张小爷一直没说话,摇了摇头。

这时,门被轰然推开,一道灯光射入。

一个身着淡蓝色兜帽服,戴着纯白YK表的少年大步走进,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五人看清面容后,突然起身,五人面面相觑,单膝跪地,低头。

众人:“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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