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3(1 / 2)

“有毒?”习籽冷不防瞥了一眼故作神秘的少年,煞有介事地夹了一块鱼排往嘴里塞。

少年:“……”

他最不怕的就是死。

习籽从容地咀嚼食物,自然地扫了一眼面前少年的脸。

琥珀色的星眸,高挺的鼻梁把两侧精致的容颜勾勒得立体而深刻。习籽在职高时,语文成绩太差,无法用最准确的词语来形容此人的容貌。

用一种不恰当的比喻,倒像是玉石店里冰雕玉琢的美人。

“你是B组的水手?”习籽问。

没等对方回答,霎时,习籽身后一震,紧接着餐盘砸地,噼啪作响。

众人猛然一惊。

习籽回眸,刚还从容吃饭的大副突然面色秒青,嘴唇发乌,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触电般抽搐。

几秒后,翻了白眼。

苍老的声音提醒:“第一个死的是大副,孙昊通!”

周围尖叫声不止!

“死人了!!!”死鱼眼水手朝习籽冲来,一巴掌打翻他的饭盘,“是你对不对?”

习籽面不改色心不跳。

孙昊通按顺序是第一个,死亡的方式是被人下毒。

“就是他!”死鱼眼攥住习籽,“我今天在甲板上亲耳听他说,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第一个死的是大副。孙昊通是你杀的!是不是?”

过多解释无益,习籽心知肚明,一旦被咬定杀人,他难辞其咎。

习籽起身,捏了捏坐对面少年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问:“小帅哥,你信我吗?”

冷脸少年一言不发,目视周遭。

“干什么?”李平和火急火燎地赶来,一探究竟。

他进门瞅见倒在地上的尸体,和被人团团围住的习籽时,身体一颤抖,瞳孔紧缩。

二副和大副关系匪浅,情同手足。二副死了个得力帮手,内心愤懑不平。

二副见凑到李平和身边,恶狠狠瞪着习籽,小声咬耳朵:“毒发身亡。”

死鱼眼道:“轮机长,这个小兔崽子和你今天在甲板上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人一定是他杀的!他下一步就要杀死所有人!”

李平和波澜不惊地旋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片刻后抽了把椅子坐下。

他眯眼望着习籽,冷声朝众人喝道:“B组的水手出去!”

船长一死,作为和船长有八拜之交的轮机长主持大局。

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B组水手得了令,只得呆愣地收拾起碗筷,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饭堂。

饭堂内,就剩下A组的几位手上沾血的水手、二副、轮机长、习籽以及这位一言不发,面容姣好的B组水手帅哥。

“YK手表”帅哥手指叩得桌面哒哒响。

他低头把鱼刺全挑出来,慢悠悠地把鱼肉送入口里,悠哉地咀嚼,视若无物。

“我说B组的水手出去!”轮机长眼珠子能瞪出血来。

他杀掉船长不仅仅是因为刘希从出轨了他老婆,背后更大的计划是,他要借着除去奸夫□□的由头灭掉刘希从。

师出还得有名,要不然他手下的一众水手和大副二副如何能和傻子似的听他摆布,喊打喊杀?

忍气吞声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过一把船长呼风唤雨的瘾,被一个毛头娃娃公然羞辱,面子哪里挂得住?

李平和轰然起身,手抵在裤腰带上的刀鞘上,随时准备拔刀。饭堂里可都是A组的人,就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B组水手死于非命,也没人会察觉。

习籽的声音传来:“这饭菜没毒!”

游客:“……”

众人目光重新扫回去。

习籽用筷子扒拉滚落在地的食物,肉菜色泽鲜艳,习籽饶有兴趣地点了点自己的智能手表。

滴滴……

手表射出的纯白光线在食物上扫描,机械电子音响起:“检测完毕,无毒,可放心食用。”

智能手表是习籽他爸在他上职高时买的生日礼物,听说是花重金去科学院研究所私人订制的一款超级手表。除去一般智能手表该有的功能外,还有测毒、测距、检测生命体征等等一系列超人性化功能。

因为手表的内置程序多且杂,以至于习籽都没有摸透智能手表的所有功能。测毒功能,他还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效果不错。

“那他怎么死的?破手表到底好不好使?”死鱼眼瞪着习籽。

习籽起身朝着轮机长走去,在他身边兜了好几个圈,似笑非笑地道:“在甲板上的赌……?”

“你赢了。”李平和大义凛然地转身,招呼几个水手把尸体从船舷上扔下去喂鲨鱼。

“轮机长!”二副杨云松扯开嗓子吼,想给兄弟讨个公道。

无缘无故横死,难道就这样抛尸海里,不查查原因吗?

“习籽!”杨云松怒火中烧,抄起一把椅子朝习籽砸过去。

啪啦一声响,习籽闪躲过去,塑料椅当初四分五裂,碎片横飞。

杨云松骂骂咧咧:“这件事他妈的没完!就算这辈子出不了海,我也要给我兄弟报仇!操!”

他摔门而出。

轮机长都没有降罪,他作为二副,自然没有资格明面上杀习籽,但以杨云松的火爆脾气,他不会善罢甘休。

这艘船上,活着的人没有无辜的。

午休后,船上广播叽叽喳喳地播放《航海之歌》,震得午休的习籽太阳穴突突乱动。

他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扭了个身,一抬眼就瞅见一个背影在窗边帮他挡日光。

习籽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手表少年?

“嘛呢?”习籽伸了个懒腰,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水,清醒了,“在B组不受待见,投靠我了?不好意思啊,我哥刚走,你睡他的床,我觉得你嫌晦气。”

中午没吃多少东西,习籽肚子开始咕咕叫。他从铁皮柜子里掏出牛肉罐头吃了几口,这还是他哥留给他的,想到这里,他又莫名地伤感起来。

少年终于纡尊降贵地把眼珠子瞅向了习籽,他之前都没正眼瞧过。

“YK?”习籽试探地问。

“游客。”

“我猜猜,你想问我的手表,是吗?”习籽舀了一口牛肉粒,还挺劲道,比保质期三年的罐头味道要好很多。

“嗯。”游客保持他一贯惜字如金的做派。

“手表我爸送的。”习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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