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哥4（1 / 2）

“都怪你！谁叫你手贱拉这老东西进来？这下好，我要是死了，谁也别活！”

“这他娘的是你妈！老婆子怕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养出你这么个不孝种！泼妇！”

“敢骂我？不想过了是吧？不想过就离婚！”

“离就离！我还能怕你个泼妇不成？”

怒吼的声音由远及近，听上去像是小两口在掐架。

出口的话虽然肮脏不堪，难听的要死，但发声物种至少听上去是正常的。程延这样想着，胆也跟着大了几分。

身前的陆时邱步子停滞，思索了半秒，最后还是转头，小声寻求意见：“去看看？”

“嗯。”程延直起身板答道。

双眼逐渐适应超市内部越来越暗的灯光，程延眯眼看清来人后，差点对着面前的男人惊叫出声：“……阿宏哥？”

刚才还骂的热火朝天的一对中年男女瞬间禁声，不约而同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男人顶着副文绉绉的黑框眼镜，语气同样诧异的反问:“小延？”

“哥，是我。”

程延现在是真的有些激动。

记得小时候自己总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大自己整二十岁的张文宏后头，吃他给的辣条，喝他送的饮料，听他讲的一个个小故事。

虽说都成了往事，但他对张文宏的仰慕和思念在这十几年里都是只增不减的。

“你认识？”陆时邱问道。

“认识。我表哥。”

程延的眼神一动不动，就像是黏在了张文宏身上，陆时邱莫名有些不爽。

张文宏给一旁的中年胖女人使了个眼色，她才满脸不情愿的扭到程延面前，抬眼上下打量后，招呼着两人坐在用货架围出的空地上。

“这位是我朋友。这位是阿宏哥。”

程延向两人分别做了简单的介绍:“阿宏哥，你们怎么来这儿的？”

“这是我们家开的超市。”张文宏将袖子撸上胳膊肘，漏出了他小麦色皮肤和块块紧实的肌肉，“我和你嫂子也住这儿。”

陆时邱瞥了眼神色激动，大概率要开口叙旧的程延，先他一步道:“哥，刚才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张文宏闻言，眼神不自觉地移向程延身后的一片漆黑的角落，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没啥，就是……刚有只猫突然进来捣乱，吓到你嫂子了。”

说到猫，程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只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黑猫不见了，想到这儿，手上的抓痕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吗。”陆时邱知道程延应该有些忘了来此的目的，所以再次的向无辜的张文宏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您和嫂子吵架时，我好像听见……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对于陆时邱这次的问话，程延蹙蹙眉，略有些不满。

他知道没人会喜欢陌生人提及自己并不和睦的夫妻关系。

晓是张文宏并没有对他特别说明，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果然，男人的脸色也如他预料般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进行了回答:“想必你们也都清楚现在的形势吧。”

“闭嘴，别说了！”中年女人上前就想要捂住张文宏的嘴，却被身边的陆时邱面无表情的一掌拦下。

像是思虑之后的结果。

张文宏顿了顿，对上程延墨黑的眼睛，决意要将整件事都无比清晰的告诉他:“现在的形势……你们也不小了，有些事情我也有必要告诉你。”

“昨晚市中心里突然就出现了很多怪物。因为一直和你嫂子待在超市，所以我们都没啥大问题。”

“到了后半夜，你阿姨……是这样叫的吧？就是……你嫂子的妈妈，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从小区跑来我们这儿拍门。”

“我怕外面危险，就没敢多想，开门把她拉了进来。”

“谁知道她后来也会像那些没人性的怪物一样乱咬人。”

中年女人听到这儿面露嫌弃，抢先补充道:“是跟条疯狗一样，皮都给我啃破了一层。不信给你们看。”

她说着就要掀自己背后的长裙，程延不知所措，下意识瞄向身边的陆时邱，还好最后的动作还是被张文宏用眼神制止。

“瞪你老娘啊，整得跟我怕你似的。”女人瘪嘴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嗤鼻，但好在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张文宏不想再搭理她，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还是喜欢讲故事。

他从过去讲到现在，从现在幻想未来，事无巨细的讲解他们发现这一切后的惊愕，与合力将发狂的老太捆住塞在角落的全部过程。

可程延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如果老太太当时真的被感染了，那张文宏被咬的妻子又怎么说？

与陆时邱的第二次对视，程延明白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

“哥，能带我们看看阿姨吗？”陆时邱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张文宏，“我们也好安心。”

“不行！”中年女人反手挠挠后背道，“你们小孩子少掺和，今晚能留你们一夜，明天就尽早走吧。”

“这是什么话！外面多危险你还不清楚吗？”

火药味有点浓，程延有点害怕他们再次掐起架来，连忙起身挡在中间。

“嫂子，您先别急。我这位朋友他不是坏人，他其实很厉害的，他还……神机妙算，问这些也是希望能够帮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