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1 / 2）

手机嗡嗡，钢哥拿出来看了看号码，接通：“对，66号。行，你让他直接上楼来。对。”

挂了电话，钢哥把手机放到桌上：“客户上来了。”

“啊？这么快？！！”柴子非急忙去开门，转身前最后一瞥，看见来电人是小秋。

奇怪，为什么是小秋……

揣着按捺不住的疑惑，柴子非开了门，进来却是高良。

“老大。”高良越过柴子非朝钢哥低声打了招呼，就走到游戏机前开始今天的“工作”了。

柴子非刚关好门，又听见脚步，再打开，阿孝正要伸手推门。

“啊，小柴，我差点推到你的……”阿孝没往下说，但看那个凶狠的表情，和昨天数次出现的害羞专用表情如出一辙。

是的你差点就要袭胸了……但都是男的，你害羞反而更奇怪了好吗！

柴子非让了路给阿孝进来，阿孝也例行问候：“老大。”

所以脚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柴子非觉得应该是小知吧……门铃却响了。

“你好——”柴子非打开门，“张哥？！”

“小、小柴？”

柴子非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张组长，张组长想必也同样。但是联想起昨晚的电话，他确实说了遇到麻烦之类的话……

阿孝给入座的张组长泡了咖啡，钢哥让柴子非坐在客户对面听听情况。张组长显然因为见到熟人，有些拘束，不过话说开了之后，就也没什么关系了。

事情是这样的。

张组长暗地里参加了非法集资，现在老板卷钱跑了，不仅说好的利息不能兑现，连本金都拿不回来。他和很多受害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小秋的关系来找钢哥帮忙。

委托本身不复杂，常有这种民间纠纷，因为私下集资的事本就不合法，所以找警察找法院都没用，反而自己惹麻烦。

钢哥拿了委托书给张组长签好，重申了公司的宗旨——全国七日，本市三日，收回付费，佣金五成。

张组长连连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楼道依旧安静又萧条，没有窗，灰色的墙面折射不到更多的光线，即使外面阳光灿烂，这栋大楼却像是被墙面隔断的，有些冷漠的空间。

柴子非领着张组长进了电梯。

“……不过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跑到这里工作了。”

柴子非挠挠头：“我也没想到。”

“因为家里的事？”

“算是吧……”

“小秋说这位钢哥非常靠得住，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张组长叹了口气，“都怪当初不该贪心，现在自己遭罪不说，还拖累了好多亲戚朋友。”

“张哥，我们会尽力帮忙的！”

柴子非脱口而出之后，立即后悔了，他并没有实力和信心，来支撑这么信誓旦旦的语气。但这个“脱口而出”依旧让他意外，或许是因为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张哥，露出了一副受挫悔恨的表情？

“嗯，哥谢谢你。”

张哥拍拍柴子非的肩，离开了这栋粉红色的建筑。

弓着的背影，沉重的脚步，利落的平头却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白发。张哥才三十五六吧，怎么忽然看起来那么衰老。之前听说张哥结婚几年，去年刚升职做了爸爸……是不是父亲的责任太重？

等等。结婚……孩子……小秋！不会吧！不是吧？还以为小秋和钢哥是一对，结果小秋居然是张哥老婆吗？所以才会拜托钢哥帮忙……

柴子非在脑里拼凑了一张小秋和张哥的结婚照，紧接着又看到医院产房张哥抱着小秋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幻觉。

可以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好羡慕。柴子非没怎么谈过恋爱，暗恋倒是挺多，但暗恋的人永远都名花有主。不知道未来他恋爱结婚，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也不是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应该专心工作，快点还债，快点把老柴从北极捞回来啊！

柴子非转身，荣胜路66号的门牌，如第一次见面时一般，安静地看着他。

柴子非刚回办公室，高良扔了薄薄一叠A4纸给他。

“这是……”

“欠债人曾大福的资料。”高良说完回到他的固定据点，重新投入游戏的世界。

不会吧，柴子非才离开几分钟而已，高良就把该干的活都干了？怪不得他可以成天打游戏。

“我去一趟辛律那儿，晚点和你们汇合。”钢哥说着站起来，看向柴子非，“好好干。”

柴子非浑身一震：“啊？噢……嗯！”

阿孝站起来，柴子非以为阿孝要跟钢哥出门。

“老大慢走。”阿孝目送钢哥离开——只有这个瞬间像□□啊。

“你不用跟钢哥一起去吗？”柴子非疑惑。

阿孝答：“老大让我帮你——”

“谢谢！！”甚至不等阿孝把话说完，柴子非心里已经开始欢呼。

阿孝有些受宠若惊，他想让柴子非安心，于是给了个“安抚的微笑”。

柴子非见阿孝忽然笑得无比狰狞，心里咯噔，所以帮我那么不开心吗……

“那，那我先看看欠‘载’人的‘子’料、吧？”

言语功能，别失调！

办公室重归安静，只有游戏手柄的声音和柴子非翻动纸张的声音不时传来。

曾大福的年龄，家庭住址，出生地，学历，工作经历，以前住过的每个城市和小区，家庭关系——同龄的妻子和小学二年级的独生女，经常出入的娱乐场所和饭馆，经常往来的朋友和商业伙伴……什么都有。

“原来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几张纸呢。”柴子非感慨。

“因为人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小知接话。

“啊，你来了？”

“不然？”

“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啊。”

小知莫名其妙，吼道：“什么不好意思，你干嘛不好意思，我来不来关你什么事？！”

所以为什么要用正常脑回路来和小知对话呢……

小知发了一通火之后，懊恼自语：“该死，要是早来十分钟，就可以跟老大问好了！都怪傻帽教授，拖你妈堂！”

阿孝见小知炸毛，犹豫地安慰着：“没办法，课还是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