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柴家祥朝柴子非笑笑，摸了摸柴子非的脑袋，和小时候为数不多他陪柴子非玩的时候一样……

柴子非真想改改自己动不动就闪回前半生的脑回路！

但父亲的笑和温暖的掌心……

“爸！”柴子非眼眶一酸，“还是我去！假证电话多少！”

“哎别。你是我儿子，我最清楚。把你扔到北极去，被鲨鱼吃掉、落单、感冒致死……不说绝对，十有**会发生。”

柴子非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儿子，你太废了，比不上老爸小脚趾的指甲盖。”柴家祥摇摇头，“希望十五年后再见面，你能成为这个吧——”

柴家祥举起大拇指朝柴子非扬了扬，随后拿起笔，爽快签了合同。

柴子非满脑子老爸你这是什么比喻，身体却愣在原地，片刻后才握住柴家祥拿笔的手。

“爸，我……”

辛律收到一条信息，看后说：“大巴到了，出发吧。”

柴家祥拍了拍柴子非的手背。

柴子非没能看他爸的背影一次，他爸就走了。剩下的，只有柴子非手里那只黑色的原子笔。

两行不甘的眼泪划过柴子非的脸，啪嗒，相继撞击了地面。

“对不起……”

荣胜路66号。

大楼没有名字，附近的人都称呼这栋楼“66号”。柴子非拖着行李箱，第二次走进了“真钢”。依旧只有打游戏一声不吭的高良和躺在豆袋上的小知。

小知满脸不乐意地接待了柴子非：“又要多管一个人的饭，好烦。”

“给、给你们添蘑菇了……”柴子非知道小知不好相处，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啊。

小知瞥柴子非一眼：“唯一的好处吧，又多了一个小弟！”

“啊？”

“今天开始，你就是小弟的小弟的小弟的小弟了。”小知开始折手指，“老大是老大，按照进公司的顺序，我是老大的小弟，阿孝是我小弟，高良是阿孝小弟，你呢，就是高良的小弟。知道了吧，所有的脏活累活都归你！”

柴子非仿佛是听了个虚无的概念，随口问，“那辛律师呢？”

“他？他算是外援吧，平时也不在公司。不参与辈分整理！”

“因为算上我，小知就要降辈分了。”辛律说着进了门。

小知没好气：“你来干嘛。”

“孙钢呢？”

柴子非有些意外，所有人都叫“老大”，只有辛律叫他的名字。原来这就是辈分啊……

“带阿孝出去追涵天那单了。”

“哦，那我回头电话跟他说吧，柴家祥上船了。”辛律笑着看了眼柴子非，“替他儿子。”

“啊？！没、不是，我没啊。”柴子非咿咿呀呀，辩无可辩。

那种看渣滓一般的表情又出现在小知脸上。

“账号在这儿，回头你查查到账没。”辛律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又冲柴子非摆摆手，“我走啦。”

“滚吧。”小知说。

辛律笑笑走了。

小知一边查着账，瞟到柴子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喂，废柴，里面有间休息室，你先把行李箱放进去。”

柴子非仿佛得救，心想小知毕竟是个女孩子，又从事着这个行业，不得不伪装得凶一点，可能内心还是温柔的。

“放在这里我看着烦。”

柴子非立即推翻了自己的内心戏。

“还有，公司管饭，但是不管住，明天之前你找好住的地方，别给我们添乱，听见没有！”

“嗯。”

柴子非放好箱子回来，高良照样蜷坐在地上打游戏，姿势没变过，小知还在柜台前算账。柴子非尴尬地在沙发上坐下，觉得手和脚都仿佛摆错了位置，不断细微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一会儿坐出来一点，一会儿坐进去一些，一会儿往左挪挪，一会儿往右移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知扔给他一个信封。

“这是……？”

“钱。”

“这么快就发工资了？”柴子非感激涕零，可能是想到我没钱租房吧……

“你有工资也扣了抵债了，废柴。”小知指了指门口方向，“把这个拿给对面老板。”

“对面？那家理发店吗？”

“不然呢？有几个对面？”见柴子非还愣着，小知催促，“快快快，九十九万那么好赚吗！”

柴子非立马从沙发上弹起来，三两步出了门，直接去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