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1 / 2）

柴子非站在房间中央发愣。想到要去北极十五年，应该有很多行李要带的。但是……

可以的话真希望时间回到一天前啊！他才不要背负什么责任，更不要莫名其妙去北极还债。他只要开着哔哔一路逃亡，跑到没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说到底天下真有这样把自己儿子二话不说扔到北极去的老爸吗！

人间的真情呢！绝望！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想反社会，想原地爆炸！想从人类的身体毕业！变成床边的闹钟……墙上的灯……变成枕套也行啊。

此刻，高良正带着律师在柴家里外参观。

“房子真是不错啊，高良。一楼的杂物间，整理好了做个游戏室不错。”

高良依旧眼神散漫，也看不出来有多兴奋，倒是他带来的律师，一直在认真“品鉴”，还时不时给些装修意见。

“我打算把二楼全部弄成游戏室。”

律师听了哈哈大笑：“对哦，像你。不过你这种深陷游戏世界难以自拔的阿宅，要这么多房产干嘛。”

“这是我不多的收集爱好之一。”冷淡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了这个“好”与“爱”有关。

“把收集房子当爱好的也只有你了。”律师和高良说笑着，路过二楼柴子非的房间。

高良指着柴子非：“房产证上也有他的名字。”

律师点点头，走到柴子非面前递上名片。

又是名片，果然社会人都这样。柴子非接过来，看到律师的名片居然和孙钢的设计一样，原来所谓的“律师带队”是真的。

“辛律师……”

“叫我名字辛律就行，哈哈，我这个名字吧，如果叫辛律师，总感觉干多少年都是新人。”

真是，意外开朗……得有点令人讨厌。

柴子非不想傻站着，只得装模作样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

辛律对柴子非亲切道：“那我们不打扰你啦，一会儿下来一起来签字哦。”

绝望。

太绝望了。

折腾几小时，柴子非拖着一个行李箱下了楼，柴家祥同样拖着一个行李箱，已经等在客厅。

辛律拿出准备好的文件，交代柴家父子文件中的重要信息，随后让他们签字。

“啊对了。”辛律又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你们的合同。”

辛律将去往北极的入场券和去往讨债公司的入场券分开递给柴家父子。

绝望到死啊！

柴子非浑身散发的此人已死的气息，拿过通往北极的入场券，看也不看，翻到最后一页就要写名字。

“儿子，你辛苦了……一定要平安回来……”

辛律安慰柴家父子：“不用这么紧张啦，这工作是听上去可怕，但平安回来是没问题的。”

高良低声补刀：“只要不被鲨鱼吃掉。或者在作业时落单。或者感冒。”

“感冒也会死吗？”柴子非大惊。

“不会不会，哪有那么夸张。”辛律的表情悠闲得像是在说什么度假行程，“我认识好几个在北极工作的哥们，都说在广袤的世界里重新找回了自我，要不是这边工作太忙，我也想去去看呢，哈哈。”

“我不介意你替我去……”

辛律笑着拍掌，假装没听到，拿出笔，圈出一些合同里需要注意的条款：“例行公事，我来说一下工作要求。在真钢工作的话，基本上四肢健全智商70以上就可以，废柴也行。”

“喂。”高良淡淡吐槽，“你不也在真钢工作吗。”

“要求有下限，但是没有上限嘛，我们都是超过了上限的最佳员工。”辛律笑着，转向柴子非，“船队就稍微有些要求了，学历啊视力啊体能啊之类的，不过你这么年轻应该没问题的。”

一阵希望的曙光照进柴子非的世界！

“学历！什么学历？！我没念过大学的！但我爸是大学生！名牌大学毕业！”

柴家祥也跟着心惊：“为什么捕个鱼……还要大学生？”

“不用不用，高中毕业就行，因为会有些复杂的器械操作。”

柴子非猛地握住柴家祥的手：“爸——！你辛苦了！一定要平安回来！”

“等一下辛律，确定吗？初中毕业不行吗？”

“啊？谁是初中毕业？”

柴子非喜上眉梢：“我啊！”

“能不能怎么操作一下，不如我给这孩子办个假证？”柴家祥掏出手机就要查通讯录，“我有个朋友专门办这些，我早就说要给子非办一个，行走江湖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确实不方便……”

辛律看了看手表：“但接人去港口的大巴马上就来了。”

“爸。”柴子非深情地按住柴家祥的手，摇了摇头，“儿子不孝，但是……没办法嘛。”

谁让他高中肄业！

“虽然没想到是这种剧情走向……”柴家祥忽然开口，随后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平，“儿子，还是要给你看一下。”

柴家祥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全都是羽绒服帽子围巾毛靴等防寒用具。

“爸？”

“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你，爸早就做好准备了。”

“爸……”

“儿子，爸爱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