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楼道挺长，旧，每道门前都挂着牌子，公司不少，只是太过安静，看起来都像是倒闭了。最角落有个发廊专用的彩灯亮着，这种难找的角落真的会有客人来理发吗？不过还好这家的灯在，才不觉得整层楼都没有活人。

“那个……钢哥。”柴子非小心翼翼地开口，“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说吧。”

“一般，我是说一般啊，你们需要追债的都是些什么情况？”

“工厂倒闭了，老板卷钱跑了，工程烂尾了……像这样有收不回来的烂账，我们可以帮忙收回来。”

“那成功率？”

钢哥看了眼柴子非。

“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就是好奇！”

“只要接单，没有收不回来的。”钢哥说得随意，但语气十分笃定。

“哦……”

“你有债要收？”

“啊不是。”柴子非斟酌着用词，“其实……我认识一个人吧，他最近也是欠了些债，还不上来。我就想如果他被追债，会是什么情况。”

“是吗。”

“不过他不至于啦，顶多就是失个业，再找份工作慢慢还债呗。”柴子非笑了笑。

孙钢的公司就在理发店对面，柴子非脑内默认即将踏入一个严肃并充满压迫感的空间，谁知门一开，竟是明亮的纯白木质装潢，还怪温馨的嘞。

墙上普通地挂着些油画，普通地装修了百叶窗帘，普通地有着沙发和办公桌，还有饮水机和咖啡机！

再加上一个缩在角落豆袋上睡觉的女生，一个带着耳机在电子设备前打游戏的黄毛青年——追债的紧张感呢请问？！

钢哥走近豆袋，那个睡觉的女生像狗一样——真的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闻到味道，猛睁大眼，坐起来，浑身散发着看到主人回来的喜悦。

“老大！”

所以你老大是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小知，你给这哥们结个车费。”钢哥指指柴子非，又转过头来问他，“五百，够吗？”

“够。”柴子非算了算，北阳路上的车，开到盘山公路大概是两百多，然后回到市区来到这儿一百多，加起来四百差不多。剩下一百，当自己的压惊费好了！

小知点点头，忠诚地目送钢哥走进里间。柴子非见小知女中学生年纪，又是个身材瘦削，应该不到一米六吧。再加上刚才表现得也挺开朗，应该比较好说话。见她还盯着钢哥关上的门，柴子非轻轻开口提醒她。

“那个……”

小知转头，稚气未脱的脸写满不耐烦。

“操。”

操——？这个小孩是操了一声吗？柴子非仿佛被人迎面一掌，五秒前还活泼可爱的少女，到了自己面前却放出这种看渣滓的眼神……

“先告诉你，别我把跟中学生混为一谈。”

“没没没。”

“我19了！”

那可够令人惊讶的。

小知说完起身，不再搭理柴子非，走到办公桌前开始翻抽屉。

柴子非今天连环见了这么几个人，觉得□□全没理可讲，要么就是打人像拳皇，要么就是徒手掰电梯，要么就是变脸比翻书快，还有一个从头到尾打游戏正眼也没瞧过自己的神秘人物……此刻只想快点拿了钱走人！

“名字。”

“嗯……哔哔专车。”

小知抬眼瞪了瞪柴子非，说：“收款人姓名！”

“柴、柴子非。”

“哪个柴？”

“呃、砍柴的柴……”

“哦，废柴的柴。”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子非。”

“什么子非鱼比目鱼。

“没错……”

“签个字。”小知将钱用力拍在柴子非面前，见柴子非拿起笔犹犹豫豫，烦躁地点了点收据右下角，“签这里！”

“噢！”柴子非收好钱，签了字，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这栋建筑，“谢谢！再见！”

柴子非三两步走到门边，见小知依旧毫不友善地瞪着自己，尴尬赔笑，开门就走——却迎面撞上阿孝的肋骨部位。

“爸？！”柴子非大惊。

阿孝也吃惊，眼前的小伙子第二次见面就管自己叫爸爸……

然而柴子非视线越过阿孝，望向站在阿孝身后的中年男子，即使垂头丧气他也能立马认出来的人——他亲爸柴家祥！

小知见阿孝带了人来，立即跑到钢哥办公室门口，讨好地笑着说：“老大，欠债人来了。”

这姑娘绝对人格分裂。

柴家祥见了柴子非，原本怂成一团的身子立即挺拔了：“你小子，不学好，来这种地方！”

“爸！那你来干嘛的！？”

钢哥出来，整理了秩序，大家来到沙发旁——钢哥大咧咧靠主位坐下，身后一高一矮站着阿孝和小知，柴家两父子并排正襟危坐在对面。

“爸，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厂子那边暂时没事吗？”柴子非侧过头低声在柴家祥耳边问。

“没事我能在这儿吗！都是诓你的。”

“柴先生。”

“在！”两父子异口同声。

“柴家祥先生。”钢哥更正道，“谢谢你的配合，原本你如果不来的话，我们还得去你家请你，现在省了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