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Chapter50瓦舍小闹59(1 / 2)

马车的颠簸声里,章远心情复杂地窝在角落,现在借着闭目养神躲清静的人从白愁飞变成他了。

章远上辈子是个心理医生,业余爱好就是看点武侠剧,《说英雄谁是英雄》恰好是他看的最后一部,至于为什么是最后一部,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过劳死了……

章远是在十多年前这具身体命悬一线之时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个身体和他原本的名字一样都叫章远,最初还以为自己真的穿进历史,成了宋哲宗时期铁血宰相章惇的孙子。

直到章远听到江湖上关于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传闻,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真实的背景,好在他所寄身之人和命运坎坷的主角们没有半点关系。

章远本打算随便混一辈子,直到这具身体原本的宿主“赵远”某一天突然在他脑中出声,他才知道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偶然穿越。

赵远与章惇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是宋哲宗赵煦的幼弟,如假包换的皇亲贵胄,但出生之时便浑身红疹,不知哪个无良的人说是不详之兆,哲宗生母德妃命人上报这孩子早产而死,找来一个死婴代替下葬,真正的赵远则在之后托章惇带到了宫外。

谁也没想到赵远能活下来,但皇家肃穆,德妃怎会冒着欺君之罪再认这个“已死”的儿子,章惇只能将赵远认做孙子抚养,改姓为章,以济世救民之道教之,希望他未来能以另一种方式匡扶大宋。

可惜的是赵远还是因为偶然染病早夭了,起初赵远觉得自己兄长虽年幼继位但始终兢兢业业有重振朝政之心,皇家并不缺他赵远这么一个人。

然而,他死后却看到大宋走向他完全无法接受的命运——赵煦英年早逝,皇位没有传给章惇推荐的为人仁孝的申王赵佖,而是由于向太后从中作梗落在了不务正业的端王赵佶手里,宋徽宗掌权的时代由此开幕。

宋哲宗驾崩,章家也随之败落,章惇一代铁血宰相被远逐离京,赵佶只醉心玩乐不问朝廷,大权落入奸相蔡京之手……

之后大宋如泼皮混混高俅、宦官童贯等等奸臣不断,最终在靖康之年留下永久的耻辱。

赵远不甘地看着这一切,始终游荡在世间不愿转世,最终选择将魂灵献给时空换来了一次改命的机会,只是他自己无法入轮回,只能借助他人之力——最终,章远的灵魂自近千年之后穿进赵远的身体里,开启了一片新的时空。

章远好歹也是新时代社会主义好青年,赵远的祈求和救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最终还是选择干这一把。

本以为自己的主线任务是匡扶宋朝避免这个时空的靖康之耻,章远只顾着想办法让章惇保护难得的大将路远征,以及和路远征天赋异禀的两个崽路为渚、路饮溪搞好关系。

至于说英雄原本的江湖纷争,他想着等到国家山河重整,自然不攻自破。

但没想到……他现在还是和危险程度加黑化系数五颗星的反派白愁飞扯上了关系。

赵远耗费了一些魂力把这些年的一切调查明白告诉了章远,章远听完很心累。

大家的命数都发生了变化,但没完全变,白愁飞目前只是提前成了金风细雨楼副楼主,但这居然是他的好姐姐路饮溪推动的。

更恐怖的是他俩老早就认识,感情已经深了,他估计劝不动路饮溪离开白愁飞……

接下来新旧交替,必有混乱。

以后怎么样谁说的准,万一白愁飞又黑化了可怎么办?

白愁飞出事路饮溪又肯定会管,路饮溪原本也是薄命之人,她会因为白愁飞再改变些什么也未可知。

这不就又走了老路了吗?没有路饮溪帮忙他一个人可搞不定蔡党啊!

章远想着想着,忍不住拍着脑袋面露难色:“啊——头好疼,怎么就这么巧?”

“……”白愁飞沉默地看着精神好像有点不太正常的章远,发现马车停了下来,顺势起身出去了,“小溪,里面有点闷,我坐外面吧。”

“好,大白,咱们从京城带的人也追上来了,我让他们先在外城待命,明日好好处理六分半堂的人——这群毫无底线的卖国贼。”原来路饮溪停下是因为收到了小青鸟送来的新的消息,她收好信件后给白愁飞留出位置,听到章远的哀嚎皱了皱眉,“你怎么还伤到脑袋了?已经到城门了,接下来去哪?赶紧先找个地方,方便你休息。”

“我脑袋没事……去迎春楼,那里还算安全。”章远想了半天,此刻也差不多收拾好了心情,既然赵远和路家的命运都能够改变,那么白愁飞应该也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虽然他现在想到剧里黑化的白愁飞还是有点瘆得慌……

路饮溪闻言点点头,扬鞭赶车入城:“知道了。”

此时城中时天色已晚,然而街上却仍是熙熙攘攘,路饮溪好奇地看过去,发现街上竟有许多挂着各色河灯售卖的小摊:“好多河灯,这里大约在过什么地方节吧,好漂亮啊。”

章远自然知道这里的风俗:“啊,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当地人秋季祈愿的日子。”

白愁飞看着路饮溪眼中倒映出的明亮的光,又看了眼一排排的河灯:“想要?”

路饮溪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视线:“算了,河边必然许多人,没功夫放了,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

有马车代步,三人很快到了迎春楼,章远呲牙咧嘴地捂着伤口下了马车,站稳后很快又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嘿,饭菜飘香啊,正好是用晚膳的点儿。”

路饮溪将马车的牵绳随手递给小厮,白愁飞则是唇间抿成一条直线,看向眼前牌匾边上挂着一排伶人花名、明显业务不太正经的酒楼,而后转身询问路饮溪:“……小溪,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正经饭店吃顿饭?”

自从和路饮溪在一起,他来这种地方的次数突然变得有点频繁,这种情况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路饮溪不好意思地展开折扇,低声解释:“没办法,我和章远在外人眼里就得是这么个形象嘛,我们这么多年都是在烟花之地吃饭,习惯了。没事,我们在包厢里吃我们的,当成寻常酒楼一样就好。”

“好吧。”

此刻迎春楼的管事妈妈已然迎了上来:“哎哟,章公子可好些天没来了,是听曲听琴还是看舞?”

章远显然是熟门熟路:“听曲,给我们安排个清静的厢房,还有,要花茗过来唱曲。”

白愁飞震惊地看向路饮溪,这好像跟他们刚才说好的不太一样:“小溪,怎么还点曲点人——”

那老鸨见还有路饮溪这么个姑娘家,多问了句:“这位姑娘可要清倌陪酒?”

白愁飞立刻替路饮溪斩钉截铁地拒绝:“她不要!”

那老鸨被白愁飞冷冽的声音吓了一跳,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后更觉寒光凌然的面具下透出一股凶气,颤颤地往后退。

路饮溪赶紧拉住白愁飞,解释道:“妈妈勿怪,我兄长只是怕我学坏了。”

“哼╭(╯^╰)╮”白愁飞双臂交叉在胸前,控诉的眼神明晃晃是在对路饮溪表示不满。

兄长?刚来的时候不是还跟人说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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