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乌鸦3-197135（1 / 2）

杰拉德把雷纳图斯拉到一旁的树荫空地，等着人流向外匆匆涌入临时接应的马车。一辆辆马车载满，一辆辆马车出发。

乌涌涌的巫师们，最后只剩他们两个，还有隐身状态下只有声音出场的塔塔。杰拉德把塔塔打发走，让她回老宅帮忙，他们索性步行回去，就不劳烦银马来回接应。塔塔应下后，留下轻微的噼啪声，她也离开了。

杰拉德回头遥望伊利斯堂姑墓碑所在，灰黑色石碑矗立原地。雷纳图斯也顺着他转头的方向回望。

“你怎么从来不说。”杰拉德侧头看着并肩站立的雷纳图斯，试探性问。

“这不是没遇上，没凑巧吗？”

杰拉德暗自撇嘴，说谎，口蜜腹剑的骗子。不过自己几年间也从没透露过，不好跟他深究，不做引火烧身之事。

他们顺着林间路前进，就像入学前、孩子时，无数次从这片森林返回宅中。一路无话，直到老宅的顶部已经出现在树稍的缝隙间。

“你知道的吧。”还是雷纳图斯先说。

杰拉德挑起单边眉毛，他也只会挑这一边的眉毛。“知道什么？”

“不能说，不能透露。无论父母，还是兄弟姐妹，抑或乔斯琳。”雷纳图斯正色道。

“我知道。”杰拉德懂，但在心底还是希冀多些人能理解自己，理解自己的处境。

“我被乌鸦盯上了，洛尔莱。”杰拉德毫不客气，直呼其名。

陈列室画像中所有百无聊赖的巫师们，在他扔下这话的那一瞬间，都好像改变了呼吸节奏，纷纷为之一窒。

“这也是早晚的事儿，杰拉德-弗吉尼厄斯。不找你找谁呢？谁让你降生在这个家庭内，做了你父亲你母亲的儿子呢？”画像中端坐的洛尔莱夫人微笑着看他，看这红发蓝眼的男孩。

“终于推到你了。现在你了结他们的怨恨，就一切太平。”在洛尔莱夫人与杰拉德对话的同时，洛尔莱四世在她的画像中欢欣雀跃。

“我不同意呢？”杰拉德硬邦邦扔下话。

“那就等，继续等下一个能解决问题的瑟莱斯特出现。那就找，顺着你的血脉向下找。”这声音从一张画像中传出。

突兀的回答，并非来自洛尔莱夫人。而是出自弗吉尼厄斯一世画像旁，那两张总是空空如也的画像其中之一。

黑纱笼罩的女巫双手向上扶起面纱，她有深蓝色的眼睛，蓝海之中有一圈银环在闪烁，银环向内虹吸注视者的视线。

杰拉德垂眼向这张画像下边沿看去，黛博拉·喀尔刻·瑟莱斯特，弗吉尼厄斯与奥克塔薇尔之女。黛博拉·喀尔刻侧头向父母点头，转头注视站在整面墙画像前的杰拉德。

阿德里安已经从不知哪个画像里回来，坐在雷娜特的身旁。他默默握住雷娜特的右手，就像洛尔莱握住姐姐左手的那样。垂下头打瞌睡的弗吉尼厄斯一世都睁开眼皮，靠在椅背上。他的夫人奥克塔薇尔·斯拉格霍恩动作很轻，悄无声息从旁边的画像穿行过来，坐在丈夫身旁的空椅上。

“半算对不起你，我们先辈犯的错，要今天的你来承担。但你要记住，坏的找上你，好的也奔着你来。你能解开他们的心结，他们就能够为你所用。就像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