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忒修斯之船5-197018（1 / 2）

乔斯林用脸斜倚着杰拉德，婴儿肥挤在他手臂上，她挪开倚着的肉粉脸蛋儿。左手挽住雷纳图斯，右手抓着杰拉德的手臂。

两颗深蓝眼珠咕噜噜转，想起什么似的从鼻子里哼出轻笑，两手用力神秘兮兮把他们的胳膊往中间拽。摇晃中，几缕打着卷儿的金棕发从耳后散开，掉落至脸侧。男孩们不情愿地被她拉近距离，仿佛要进行什么天大的三方秘密会谈。

十一岁、十二岁的孩子们*，相仿佛的身高，都是几颗小嫩苗儿。孩子面庞，却离掌控自己不远。五年级后乔斯琳就可以支配些小事儿，诸如她最心心念念的发色问题。杰拉德也会像大哥姐姐们拥有宽松的活动空间，雷纳图斯现在就很自由，这总是让其他两人羡慕。

乔斯琳已经看出日后的美丽，她从小就是大人赞叹的样貌。笑的时候有洁白的牙齿，两颗微微的兔牙很让人喜欢。

雷纳图斯还没开始疯狂生长，但杰拉德曾见过他大姐和二姐的可怕生长速度。大半年前儿童身高，再见面，在身高上完全是成人状态。

杰拉德清秀有余，只是脸依旧像个小女孩儿，看不出男孩形象。甚至可以说很像克劳迪娜，总是有家人或亲戚远远看着他的侧脸，默默怀念，他们或许认为自己没有所感。

想起克劳黛，杰拉德就鼻子酸涩。她已经变成禁忌话题，要过很久才有人能再提起。就像兰德斯的妹妹克里斯托，到现在父亲也不愿意多谈。

杰拉德侧侧头，试图从乔斯琳面上看出什么来。但偏偏三分钟乔斯琳才是面上功夫最好的人，一派水波宁静，任凭端详也不露端倪。

雷纳图斯挑眉，颜色真的很淡的、淡到不看见的浅金色眉毛扬起。兴致拉到最高，静候乔斯琳三方会谈的“重磅消息”。

“知道…我偷...我要来什么吗？”乔斯琳拖长语调，难掩她的得意洋洋。

话语间的小插曲，暴露了她。她在言语上就不那样擅长，第一句话就把维持的平静打个粉碎。但只要她认定能轻轻揭过去，就没人有资格不按着她的心意揭。阿德里安的公主，瑟莱斯特的女儿，就如此心安理得的傲慢。

她叉腰站着，刚好双手虎口卡在腰带上，顺带借力支撑手臂。面前两个男孩对视过后，还是杰拉德率先破局。

“快说，别吊我胃口。”当着他们面，杰拉德毫不留情向上翻白眼，还夸张地叹气。

雷纳图斯就双臂交叉，看他俩玩闹。隔岸观火，只等结果。现在拉架，只会越说越乱。以雷纳图斯的经验，说不定这俩人还会统一战线，反过来“讨伐”自己呢。

“切，没意思。就是那个很大的玻璃罐子装置，可能是炼金装置。”乔斯琳说着眉头就蹙起，连带着连鼻子都皱起来。“杰注意到了吗？我看着怎么觉得怪异，心里总发毛呢。”她有些无措地左右看看男孩们的眼睛。

“啊？那么大的东西怎么运到你家？”杰拉德明知故问，故意阴阳她，表情十足夸张。却没有回应关于感受的话题，试图轻轻打偏话题。

“哪儿呢！那不露馅了吗？那算意外之喜。送我的礼物是这个。”乔斯琳转身从身后的小圆几上，摸过来一本硬壳大部头。

她捧起书，“这才是表姐送我的。”那封面赫然就是那天见到的七芒尖星，五幅图画。暗红色的羊皮装帧起来用作封面，烫金边框深陷皮料用以装饰。中心的眼睛，正直直、乖乖地注视杰拉德。

雷纳图斯从斜侧直接插在他俩之间，来挡住乔斯琳手上举起的书籍。“赶紧拿走。”他顺势抓杰拉德的手，往身后拽。杰拉德趔趄几下，顺从他拉开距离。

乔斯琳还是把话题拽回杰拉德不想面对的东西上，她转身顺手就把书放回小圆几上，自知理亏对着杰拉德讪讪地笑。

杰拉德越过雷纳图斯的肩头，对着乔乔做个嘴唇撅起的鬼表情。雷纳图斯抓着他的手还没有松开，杰拉德也没有挣脱，索性用另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顺便扯过乔乔。一边一个，打算一起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