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忒修斯之船4-197017（2 / 2）

乔斯琳头也不回，连个眼神也没飞过来。瑞林身子微微一侧，脊背挺直毫不松懈，端端正正坐在扶手椅上，没有转头看过来。她的仪态一直是兄弟姐妹中最好的，母亲总是夸她。迪娜和伊安的目光投来，责怪中去没有太多深刻的责怪。

长沙发前有主茶几和两侧的小几，长沙发对面、茶几前放置有两张扶手椅。伊安、瑞林一人一把，伊安的那把更靠前，斜对凯尔希，瑞林正面朝向长沙发，位置上更靠近坐在沙发右侧的乔斯琳。迪娜自然当仁不让坐在茶几起始处的单人沙发，她双手交叉，微笑着看乔斯琳社交。

茶几的另一头，就是并排坐在扶手椅上的杰拉德和雷纳图斯，杰拉德正和迪娜视线相交。他抿着茶，也用茶杯挡住自己的笑意。杰拉德向大姐无辜地眨眼，睫毛上下翻动，他明显忘记自己带着笑意的蓝眼睛。

乔斯琳的绸缎裙让她像公主，她也的确是阿德里安叔叔的公主。不论是对大女儿乔治娜，还是对小女儿，包括长子西奥博尔德，他都是慈父态度。

不过乔乔身上没有传统观念中娇女柔和或亮丽的色彩，而是充斥黑色和银色。黑缎裙、银黑腰带、黑色小外套。项链手链统统是银色链子做底，黑色宝石镶嵌装饰，打卷的金棕色长发后别着黑缎子蝴蝶结。

杰拉德相信甫一成年，乔乔就会火速染黑头发。她不知念叨过多少次，羡慕和想要她姐姐乔治娜和妈妈西奥多拉·艾弗里那样的黑发，听得杰拉德耳朵起茧。

要不是西奥多拉夫人压着她，她早就猫头鹰邮购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魔药店*的美发产品，自行操作去了。西奥多拉夫人的大道理就是年轻小孩应该把精力用在努力学习上，现阶段朴素些。这样的身外之物还有很多年可美，现在着什么急？

可乔斯琳等不及，“打扮成隐士才好？我又不是上一代的艾弗里们。”雷纳图斯赶紧叫停这话，杰拉德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不会向外传，这话就到他和雷纳图斯这里为止，也就不存在伤到艾弗里夫人心这种顾虑。

乔乔理亏的抿嘴，嘴角上翘。“谢谢了，表哥们。这话我的确不该说，也说的不对。以后再不说，也再不提。”

杰拉德和雷纳图斯都不知陪她逛过多少次普瑞姆派尼尔，每次都等到西奥多拉夫人亲自上门押人，乔乔才肯满载而归地离去。

阿德里安叔叔当慈父，西奥多拉婶婶就要做三个孩子的严母，不然别说长子和长女，光是乔斯琳一人就无法无天了。

可要说西奥多拉夫人不宠爱乔斯琳，那绝对是在胡说，不可能的事儿。乔斯琳的账，记在西奥多拉夫人名下可是记得明明白白。偶尔不能记账的，夫人来接女儿回家时，也顺便付款。

除了乔斯琳和瑞林着裙，剩下迪娜和凯尔希都是裤装。嫩鹅黄色的裙子，很衬瑞林的肤色。显得她没有那么苍白，还增加协调的色调。杰拉德等会要去夸夸姐姐，他暗暗记住这事儿。

瑞林没像往常她喜好的一样戴什么繁复装饰，两只手臂没有叮叮当当全部塞满镯子和手链，简单戴着手表。自从瑞林去圣芒戈任职后，杰拉德已经习惯适应瑞林朴素光溜溜的双臂很多。不过她像往常一样戴着银球坠子的项链，这项链绝对没有缺。

浅金发深蓝眼睛，外加高挑的身材，就是她最好的优美。没有装饰辉映，不影响她的美丽。更何况这几天工作顺利的瑞林，疯魔般的春风得意，面上容光焕发。

迪娜棕褐色头发编成紧贴脑袋的发辫，没有多余的头发披散在肩散发魅力。耳畔有闪闪的银球耳饰，在她转动时，因透过玻璃高窗照耀的阳光闪闪发亮。

她的左腕有手表，这点倒是很统一。不但迪娜，伊安、瑞林和凯尔希都带着手表。杰拉德知道大哥和姐姐们腕子上的手表，都是成年礼时父母亲的赠礼，他猜测凯尔希的也是这样。

迪娜正装衬衫西裤一个不少，黑棕色衣装冷峻又有威慑力，浅蓝色眼睛十足锐利。外人看她格外严肃，杰拉德可不害怕她，最会对她撒娇耍赖。

伊安西装正装色调更深，基本上通身黑色，灰色领导破开整体的沉闷。但一头金红色发丝让他在众人中十足显眼，比杰拉德的头发颜色浅的多，也要更像他们的母亲。伊安也有银球项链，只是藏在衣服下。

望进伊安双眼，并不纯粹的棕色双眼随光线变化，呈现不同程度的绿或蓝。看似温和平近，实际他的决定旁人难以撼动，不管是父母亲，还是兄弟姐妹都无法改变。

他双肘架在扶手椅的两侧扶手上，双手手指交叉，气定神闲。也很少开口，大多旁观。

乔斯琳缠着凯尔希，瑞林穿插着应和。伊安和迪娜微笑旁观，偶尔也会开口参与聊天。但杰拉德和雷纳图斯，就纯粹是当陪客，坐在最远处喝茶看热闹。甚至杰拉德还拿着盘子配茶吃上点心了，他纯纯在看热闹。

他们扫杰拉德一眼，却也是轻轻放过他。杰拉德乐得看戏，带上雷纳图斯一块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