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忒修斯之船3-197016（1 / 2）

兰德斯带着他们回家时，贝拉丽萨刚好来拜访。盛夏时节，外面艳阳烤得吓人，老宅内是则凉爽宜人。树荫下，普莱斯利夫人和贝拉丽萨女士对坐，正在喝茶吃点心闲聊。夫人女士们的裙摆顺白椅子垂落，氛围和谐融洽，面上带笑谈天叙话。

盘里的茶点在减少后增加，茶杯喝光后不断注满。新的盘子出现，空的盘子消失。菈利的身影没有出现，鲁丝却总是在远处突然现出身形。鲁丝的耳朵被无形的手扯向一边，她很快也消**影。

兰德斯一手一个孩子，牵着杰拉德和乔斯琳走近。乔斯琳的手被牵在叔叔手里，她一路走来蹦蹦跳跳。兰德斯刚松手，她像被囚禁到天荒地老，一朝解脱的飞鸟，乔乔用飞的扑进她和杰拉德的教母怀中。

贝拉丽萨当然是早有防范，早就把茶杯安置桌子上，也算是被乔斯琳训练出来的本能反应。她单手扶住乔斯琳的后背，张开另一只手，向杰拉德表示，“别等了亲爱的小朋友，来吧。还害羞不成？”

杰拉德晕乎乎靠在姑姑身上，提不起精神，一派恹恹样子。兰德斯幻影移形带回了两个小孩子，乔斯琳活蹦乱跳，能说能笑。杰拉德随行后当场就要栽倒在地，兰德斯赶紧去捞儿子，这都没能阻止他摔倒的势头。杰拉德在地上毫无章法地蹦跶，试图站起来。最后还是蹲在老宅门口缓和好一阵儿，这才没有在老宅门口呕吐。

贝拉丽萨拨开杰拉德前额深红头发，摸上他的额头。她看向兰德斯和普莱斯利，杰拉德和乔斯琳都靠在她身上，看不到她的神色和大人们之间的眉目官司。

杰拉德再完全恢复意识，就是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在半梦半醒的时刻，他感觉到有人来摸他的前额试温，他不情愿地直哼唧，那只手很快就顺从他的意思收走，不再打扰他。

或许还有放轻的谈话声，低语呢喃让他烦不胜烦，若手臂还有力气，他绝对要扔东西过去赶走他们。他也可以用魔力去扔，但平日活泼到张牙舞爪不像话的魔力们，现在静悄悄蜷缩着压在他的前胸口。

爸爸把自己半抱起来，灌下好几大瓶魔药。魔药的作用，让他把这些挤出脑海，很快沉入睡眠海中。

现在醒来，一切都变得模糊，包括炼金工作室里的见闻，也像是笼罩烟雾似看不真切。一层薄膜覆盖其上，距离难以突破。现在他甚至怀疑那是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感受，又或者只是发烧中的臆想。

但有一种感受却是真真切切，那就是生病难受的体会。父亲领着他们走出叔叔的工作室，街道两侧的树荫连成片，他们行走在阴凉下。走过这片阴影，去到隐蔽角落，躲避麻瓜们的视线，幻影移形回家。

漏网之鱼的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间断闪烁着照射在杰拉德身上。夏日的艳阳本该流火一般，可太阳却驱不散寒冷，杰拉德只感觉瑟瑟发抖。

床帐沉沉落下，创造出杰拉德喜欢的小世界，只有丝缕光线透过缝隙发亮。他动动手指，床帐内悬挂在床杆上的布料星星饰品无风自动，他放下心来大松一口气。在最喜欢的蓝床单上蠕动，床架发出嘎吱声。

很快，床帐被撩开，塔塔把脑袋伸进来。她棕色的巨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眉头蹙着，两条浅色眉毛向下耷拉。

“杰拉德主人醒了，要通知女主人。”她噼啪一声不见身影，徒留背后想伸手阻拦的杰拉德。

普莱斯利夫人很快在床边坐下，关切地摸摸儿子的前额，杰拉德认出朦胧中那就是普莱斯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