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忒修斯之船1-197015（1 / 2）

杰拉德站在父亲身旁，面上是礼貌的微笑。兰德斯牵着儿子的手，对他还是像他小时候那样。对面是跟自己同名的杰拉德·路易斯叔叔。杰拉德不断竭力的微笑，在僵持的气氛中感到面皮僵硬。

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跟乔斯琳表妹一样站在父亲腿后。但这就是身为孩子的责任，有必要的时候被带出去当摆件。这点小事儿，杰拉德能忍，能做到。

路易斯叔叔礼貌胜过杰拉德不知多少，对着自己的大哥兰德斯也是客气的疏远。他的身侧站着他的独女凯尔希·库伦，高挑强健的年轻女巫。她或许具备成人身体，但稚气未脱的面容，暴露她的年纪尚没有成年。

嗯，路易斯叔叔的独女。拜孀居的祖母卡拉—麦克瑞娜·普威特·瑟莱斯特所赐，杰拉德听了很多长辈们过去的故事。

杰拉德知道一些内情，诸如路易斯叔叔逢年过节不回老宅，面对亲戚们还过分礼貌。尤其是叔叔和父亲相对，空气中就有四散尴尬以及两人那种纷纷回避态度。

贝拉姑姑无意间说漏嘴，父亲和路易斯叔叔早年曾扔掉魔杖，当场扭打起来。所以是谁说的，自己的火爆脾气是全然来自母亲。梅林听到也要骂一句胡扯，父亲的脾气也不小。

这是个又简单又不简单的故事，涉及背叛和被背叛。兰德斯面对向他倾诉痛苦的、不想去与任何人成婚弟弟。他替弟弟向父母极力争取路易斯在婚恋上的自由，乃至独身的权利。

路易斯让兰德斯体会背刺的痛苦，他是天生的毒刺，居然也会爱上别人。跟贝拉丽萨的双胞胎不相上下，安瑟和沙姆，倒是映照他们的名字，狐狸和毒箭。

比起路易斯背刺父亲，路易斯能爱，能结婚，能有孩子，对杰拉德才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终身不婚和未婚生育在瑟莱斯特们中，完全是可以选择的选择。但三兄弟的父亲马库斯，最最守旧的马库斯。作为阿德里安娜夫人的长子，某种程度上他负担了母亲的情感宣泄，阿德里安娜夫人被迫承载整个家族过程中的情感宣泄。

在母亲阿德里安娜夫人的亲戚这边，他蔑视黛博拉姑姑的出走，认为叔叔弗吉尼厄斯二世的自杀是懦夫行径，梅萨姑姑的杳无音信击碎了她祖父母的心。只有病逝的杰拉德二世，从他喷毒沫子的嘴唇下勉强逃脱。

到了父亲布雷克·瑟莱斯特这边，也不逞多让，被他批评着统统扫射。布兰奇姑姑的婚姻，被他视作对出身家族和自身职责的违背。

对洛尔莱三世最终导致除名的忤逆，据杰拉德的雷娜塔表姑吐露，祖父在早年的一次家族聚会中，借着酒意，公开唾弃洛尔莱三世的行为。甚至表示将洛尔莱夫人的名字赋予她，也完完全全是一种可耻的罪过，辱没浪费了洛尔莱夫人的荣誉。

马库斯厌恶肆意妄为，痛恨与众不同，彻彻底底转向守旧。他不像个瑟莱斯特，反而是另类。他也许无法理解供职于神秘事务司的弗吉尼厄斯·威尔伯特，但这也不影响威利是他引以为豪的儿子。可他早该在家谱中，用手指划过英年早逝的男女家族成员们，看出那么一点端倪，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指责。

兰德斯承担责任，做出担保。转年路易斯就出走的无影无踪，留下勃然大怒的父亲和遭遇背叛的兰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