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绿不死鸟3-197011（1 / 2）

杰拉德邦邦敲门，门后传来普莱斯利夫人回答的声音，“进来。”杰拉德有些忐忑地走进房间，普莱斯利正斜靠在沙发上看着书，全当是打发时间的娱乐。

茶几上只有茶，没有点心。杰拉德知道妈妈对身材很在意，她最近在控制体重。

“妈妈，我能去圣芒戈看望我一个同学吗？”没人带着，杰拉德在圣芒戈里是绝对找不着路的。他每次去都迷糊地去，又迷糊地走，跟着别人走注意力完全不放在记路上，从来没有认清楚过路。

“哪个同学？”普莱斯利按照惯例，先问是谁。她看杰居然在犹豫，不免有些好笑。“你觉得我会不认识你的同学？就说吧。”

“缇拉·巴顿，跟我不是同院，她是拉文克劳的一年级。”杰拉德还是照实说了。

普莱斯利夫人点点头，“嗯，吉纳·巴顿的女儿。圣诞你见过她母亲—巴顿夫人，巴顿夫人就是身着紫袍者。”杰拉德大吃一惊，巴顿夫人纵然声名在外。可他从没在母亲的朋友名单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圣诞节一面前对巴顿夫人的面容也没什么印象。完全没有设想过，母亲和巴顿夫人相识，甚至私下会有交集。

她话锋一转，“你那时没有向她告别，你现在可以不去送别他们。但下次，有人离开要记得问候。”杰拉德乖乖低头听母亲训话。

普莱斯利用两根手指摩挲杰拉德的耳廓，她略略思索。“那我去圣芒戈咨询些事情。我送你到巴顿病房门口，你自己进去能行吗？”杰拉德自然是点头同意了。

“还有，该怎么敲门都忘了吗？那么用力干什么，你要破门而入吗？别学你爸爸恶徒一般的敲门方式，想把谁吓死吗？”

普莱斯利夫人通身蓝灰长裙，手套帽子一样不落下，宽阔的帽檐也挡住了能照射她面颊的阳光。她在百货大楼橱窗前，快速简单和橱窗玻璃里那木愣愣的假人说明来意。

假人的上下颌咔咔咬了几下，脑袋好似有些微上下的幅度，杰拉德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点头。它舞动根本没有手指头缝隙、完全是一块儿雕刻出几条沟壑的木板。只看它连比划带动作，向后招手做出通行的示意。

杰拉德牵着母亲的手，随着她的高跟鞋声向前走，走向一座外墙全由红砖垒砌的百货大楼。“淘淘百货”的招牌就高悬在红砖外墙上，偶尔有行人，从招牌下走进这座大楼。

他们不躲不闪，径直走向玻璃橱窗和玻璃橱窗里的假人，转瞬就消失在玻璃后。

进入圣芒戈医院后，一层大厅里是高高的磨砂玻璃拱顶。明媚的阳光顺着拱顶洒在洁净的地面，这很大程度地缓解了杰拉德来圣芒戈的不适心情。

可能是正值复活节假期，现在这里没什么人，静悄悄到有些冷清。只偶尔有几道人影，在磨砂玻璃后闪过。

以往每次来都是人仰马翻、十万火急的场面。躺在漂浮担架上的病人，和带着他或她急速向前、穿过人群的身着墨绿色长袍的治疗师们。问讯处柜台前全是来咨询楼层和病房号的探病者，闹哄哄的巫师们塞满了柜台。

担架在空中，沿着不同的路线，避开其他半空的担架。尽管迅速，但保证安全。治疗师绕过大厅里一进来正面对的磨砂玻璃门扇和门扇中间实体部分上的圣芒戈标志。从宽阔的主楼梯进到两侧的楼梯，带着漂浮在半空的担架和病人一路向上，去到不同楼层的病房。

普莱斯利径直走向大厅侧边的问讯处，她停下脚步站定。柜台后的玻璃隔墙上，也有圣芒戈的标志。一根骨头和一根魔杖交叉在蓝红辉映、中间有些发紫的圆盘中，那根白骨上，有些许发黑灼烧的痕迹。

“您好，我是普莱斯利·瑟莱斯特，今天的预约。”

柜台后的金发女巫推推眼镜儿，展开羊皮纸查看。“好的，夫人，请上四楼。”

普莱斯利低头示意，“感谢您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