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双蛇杖和福珀斯的战车4-19698（1 / 2）

雷纳图斯和杰拉德并排躺在地毯上，一起看杰拉德房顶投映的星图打发时间。

星团聚集，褐紫色的星海浩瀚。深色的絮状物在暗处积蓄，偶有莹紫色和星白在暗色中闪烁跳动。中间旋绕出一个涡旋，好像簇拥着拱卫着中心的眼睛。

黑洞洞的眼睛周围，多的是改变常规开始围绕旋转的星亮。越靠近眼睛，它们越沉寂，都被吞噬在黝黑的眼睛内。

“那你支持吗？”

雷纳图斯侧脸看向杰拉德，等着杰拉德回答。杰拉德躺在地毯上，支起腿翘在半空，嘴里忘情地低声哼唱着什么。

他单手枕在头下，另外的手臂向上，正举起椭圆的玻璃吊坠。浅金色的发在吊坠里横竖交叠整齐编织，外镶满围成圈的黑金色装饰边。杰拉德把吊坠压回前胸，不再歌唱，偏头看他。

“那你支持吗？支持纯血至上吗？”四目相对。

“德姆斯特朗只有纯血*。”雷纳图斯轻飘飘一句话飞来。

杰拉德垂下眼皮，遮住所有眼睛能传递的所有情绪。巴顿夫人大概率是纯血统，根据包围巴顿夫人身周奇怪的氛围，人们讳莫如深的避讳，飘得像风、却留下深深印痕的流言蜚语，缇拉·巴顿大概是混血。

里奥或许算混血吧，怎么计算一个活生生巫师的血统呢？谁能数得清呢？要消除的劣等人，要净化的麻瓜血液，也包括我的朋友们吗？

再现纯血氏族霸权统治的荣耀，听着梦幻又美丽，每一个纯血出身者都难以抗拒这种光复的幻梦。可巫师界就这么大，聚居区就几个。多少巫师才能保证社会的运作，挤走平凡的人们，整个世界会瘫痪崩塌。

难道要奴役混血和麻瓜出身者，让他们成为下等人。还是排挤出巫师界眼不见为净，亦或者更干脆些一劳永逸让他们消失。

“就像那天的黑袍人？去残杀，去屠杀吗？我们也不是没有跟混血或者麻瓜出身结婚的。不止一次，不止一个。”杰拉德没有去看雷纳图斯，他只觉得背后发寒。

“霍尔的克劳迪亚夫人。她可是选了堂叔卡斯帕做第一任丈夫，她已经尽了自己的义务，不论是对家族的，还是对巫师界的。他们的第一段婚姻中，有不止一个孩子可以作为继承人。雷纳德、雷安娜，这对双胞胎哪个都够格。或者阿德拉明和埃雷，他们也完全能胜任。”

雷纳图斯嗤笑，但杰拉德听着更像马在用鼻孔喷气。

他接着说，“没错，西拉·霍尔·维尔莱茵的丈夫是混血，这的确没错。但要不是他们不知所踪，西拉的大哥瑟潘特绝对能以荣誉谋杀为借口，杀掉亲妹妹、妹夫。西拉敬爱的二哥多米尼克被除名后失踪不知多少年，早已经不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霍尔的利维表哥还和麻瓜出身者结婚了，就前几月。你不也去了？”杰拉德索性扯上别人，大面积扫射，大家都别活。

“你别话说一半就不说。瑟潘特·霍尔和马克西米利安·霍尔都已经去世，刻托、拉弥亚全在牢里蹲着。他的手腕弹压他姐姐西拉完全没问题，摁得话不敢多说一句。不然他也跟他姑姑西拉一样，准是要私奔。别说霍尔家，你别忘了，有多少出走者和被除名者，有多少在家谱上不再记叙的成员。”

杰拉德在婚礼上见过利维的的新婚妻子，从仅有的几句谈话来看，他并不觉得布里吉特·巴纳德*跟身边纯血统亲戚们有什么不同的。没有低人一等的魔力水准，没有恶臭难闻的麻瓜味儿。

同样是巫师，同样使用魔法。甚至她身上的感觉要更轻快些，不压得人喘不过去，不满口满脑都是往日荣耀昔日辉煌。

杰拉的语气平平。“跟纯血结婚，怎么纯算纯血，多纯才算纯血？看看法国的莱斯特兰奇，看看冈特吧，我书架上现在就有纯血氏族消亡录。”

“又不是那《纯血名录》里所谓的‘神圣二十八族’才算纯血。更何况除了我们的女继承人们需要和同姓结婚，这算是硬性要求，咱们也不是非要跟亲戚结婚。或者你话里那意思说的，像冈特那样的，兄弟姊妹间”

雷纳图斯突然坐起来，瞪了杰拉德一眼。而杰拉德朝他歪倒过来，不但把头压他肩上，还用胳膊弯锁住他。雷纳图斯猝不及防，被杰拉德沉沉压过来的脑袋撞倒在地毯上。

“我不是在指摘你的出身背景和血统，雷纳图斯。我并无此意。我也为我的失言，向你真诚道歉。”杰拉德松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