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蛇杖和福珀斯的战车1-19695（2 / 2）

杰拉尔德扭头抱住大哥的脖子，他在伊安的怀里双脚悬空，离开地面。“哥哥，你怎么不回我的信？你下次一定能回信吗？”

一连串说完，伸手扫开大哥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金红色发丝，把脸贴在大哥肩上。他眷恋哥哥的温度，享受和家人的肢体接触。

“跨境很难收信。别担心，杰。”

伊恩单手抚摸小弟深红色的光滑发丝，另一只手箍紧他的腰背，把他抱得更紧。

香脂冷杉树立在前厅，雪花不停纷飞积落在松柏上，渐渐凝结为雪片挂在青枝，雪片转瞬就破裂又成了坠落的雪粒。

八芒的伯利恒之星在树尖明暗闪烁着变幻颜色，烛火在蜡油滴落时摇摇晃晃的光影照在来往的面孔上。金球、蓝球、紫球，沿着在树身上盘旋而上的金红两色流光，零星布置。

杰拉德伸出手去，捏住围绕着树枝扇动翅膀、上下飞舞的宁芙，捏住牠透明翅翼。牠蹬着杰拉德的手指左扭右扭怎么样都无法逃过钳制，用祈求的眼神望向杰拉德。他露出一个笑，好似得到了娱乐。

他指甲略微用力，在翅翼上撕出裂口。翅翼扇动间的金粉，沾满了他的手指。他随手将宁芙揣进袍兜里，盖紧自己的口袋。

杰拉德就站在二楼平台侧边，借着高到二楼的树尖的遮蔽。斜靠在墙边，观察一楼的来客们。

大哥和迪娜分别跟在母亲和父亲身边不停迎客，壁炉中一**不停有巫师冒头。这次圣诞节是家宴，大部分都是各路远近亲戚们。

现在从壁炉的火焰中迈出的客人，是达米娅夫人和她的丈夫、杰拉德的教父朱利安·雷伊，以及他们跟杰拉德家里同样数量庞大的孩子们。

一个一个孩子，不停从壁炉里钻出来，双生女儿德利卡、朱安妮塔，三个男孩子：雷纳图斯、伊格内修斯、布罗德里克。

杰拉德很愿意和教父朱利安亲近，但是那两个小男孩缠人没个完。他自认为是大孩子，和小孩们没有共同语言，不屑与小孩为伍。

跟杰拉德同岁的雷纳图斯·雷伊现在就站在那儿，他们的关系才最为密切。

杰拉德和雷纳图斯生日只差两天，每逢亲戚聚会，总有人提议他们一起过生日。可杰拉德就喜欢独享，普莱斯利总是会帮不情愿的杰拉德应付。

但总有母亲顾及不到的漏网之鱼，杰拉德气不过，垂着头、一声不吭的把厅里的吊灯烧炸。还裹挟着燃烧火焰的碎片，从空中纷纷扬扬降落。

碎嘴子那几个亲戚们，落荒而逃，杰拉德痛快了，舒心了。

他垂下头，装作乖顺的模样。哄骗过在场的大人们，唯独在他收敛笑意抬头时，在雷纳图斯·雷伊望向他澄澈了然的目光中，知道自己的“杰作”还是有人能够欣赏的。

杰拉德偶然听到有人闲聊，他们几个出生前，达米娅夫人提议结亲。但发现都是男孩子，这才作罢。

那时候痛失爱子的普莱斯利，无法打起精神应付，险些在这事儿上跟雷伊们翻脸。就这样，这荒唐的、未竟的一桩亲，才算是没有人再再提、去触碰伤口。

可惜伊格娜提亚·瑟莱斯特·尼克劳斯不能算在正常巫师范畴内。

尼克劳斯现在正跟着贝拉丽萨身边，嘴里不停歇。我的堂姑姑和教母，是位性格上有容人之量的女士。

但就算是这样的人，杰拉德也可以察觉到，她对尼克劳斯没那么喜欢。不涉及尼克劳斯因执意与黑巫师结婚被除名的部分，贝拉丽萨是单纯的不喜欢尼克劳斯的人格和行事作派。

杰拉德还来不及溜走，就看到姑姑抬头冲楼上躲清闲的自己招手。

他顺从地跟在贝拉丽萨身边，给姑姑十足的面子和尊敬。在尼克劳斯和另一位着紫色礼袍的夫人中间，和姑姑一起充当人体屏障。

伊格娜提亚·尼克劳斯喋喋不休讲弗吉尼厄斯什么，贝拉丽萨只偶尔回应她，不至于让话掉在地上。

紫色礼袍的夫人，在这里稍加应酬后，就准备转移战场。她离开之前，看着杰拉德，“我的女儿缇拉，跟我提起过你。有空来玩，杰拉德·瑟莱斯特先生。”

她蓝绿色的眼睛注视杰拉德，杰拉德透过这双蓝绿色的眼睛，看到另一双相似蓝绿色的眼睛。

她想必是缇拉·巴顿的母亲，巴顿夫人可以说是在小圈子中声名显赫。

她好像想要伸手捏杰拉德的肩膀，但还是作罢。

她转身离去，身周带起的气流有淡淡的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