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擦肩而过的延误17（2 / 2）

“你也是，要不是正好遇上我们，刚才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下次一定要打电话让警察来啊。”

见妄知打开了话匣，伊达也很欢迎。没换多久这位好心肠的警官又把话题引到了妄知身上。

“你的头没事么？”

“啊，除了阵痛以外没事了。”

名柯界的人都挺抗打的。

虽然流了很多血，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碍。按照医生的话，第二天就能好。

妄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柯学奇迹。

包着绷带不易透气，既然如此不如放着它自行恢复。医生做好完最基本的消毒后，妄知拒绝了进一步处理。

当然，他绝不会说是因为抗拒酒精消毒才这么选择的。

因为这种事掉眼泪还是算了。

这人在外人哪还是要面子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不是应该说伤口也挺重要的，我是在说你的帽子。”

“啊？？？”

“帽子，不摘么？”

伊达用眼神示意着帽子。

从进入车内开始妄知一直带着帽子，醒目的黑帽和沾染血渍发丝融为一体。

黑与红融为一体，成为了昏沉压抑。

不拿下来真的没问题么？

伊达说着便打算身后拿。

“抱歉。”

蜷缩起来的妄知双手护住帽子，制止了警官的行动，“能不能不要动帽子，有点痛的。”

这个举动非常孩子气。

实际上不是有点痛，而是非常痛。

由于血和头发沾在一起，情况虽然好过口香糖粘头发，但依然是动则千古恨的程度。

不然妄知也不会让医生消毒躲着巷子，生怕被高木他们看见丢人。

由于伤口的位置比较靠上，并不致命。医生见妄知如此抗拒，也只能放任不管。

“但是你也不能一直带着帽子吧？”

脱离了工作状态，伊达就不再使用敬语了。他是真的关心这个身处异国他乡的青年。

染上血的帽子早晚都要摘下来，等血液彻底结痂，那摘下来的时候不更痛了么？

“你真的不摘么？”

“……”

“谢谢，不了。”

老实说，妄知是那种为了逃避疼痛，一整天穿着血衣也没问题的类型。

根本不注意形象。

所以他断然拒绝了伊达的建议，表示回医院后会看着来。

护士监督总是靠谱的吧？

家常说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姑且习惯了这位警官的行事风格，妄知开门见山的问起了去年袭警斗殴。

“刚才说的袭警是怎么回事？”

“袭警斗殴？啊，没那么夸张。”

“所以他没打您？”

妄知不关心夸张不夸张，他只关心袭警是不是真的。

面对如此简明概要的提问，伊达犹豫一阵后还是坦率承认了。

“打了。”

听见这句干脆的承认，妄知仿佛听见了拘留所在向他招手。

【完了，我要蹲局子了。】

看妄知脸色不对，伊达意识到他只听了结果，便向他解释了前因后果。

这事还真是很奇怪。

一年前也是他和高木搭档，两个人熬夜盯梢一位结婚诈骗犯。

白天回家的时候，伊达拿着调查手册准备给高木看看里面的东西，结果不甚被人撞掉，当事人还拉住了他的衣领。

对方来势汹汹，那架势一看就是要动手。

“所以他上来挑事的？”妄知反问道。

警察本就是容易遭人记恨的职业。

身为警察，有几个想要寻仇是家常便饭。因此也会出现一帮不从问题中心出发，将责任全退给外界的巨婴。

“我当初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

对，伊达当时也是这么认为。

回忆中那个人是留着黑色长发的成年男子。身材和妄知差不多，穿着压抑深沉的黑色风衣，在大街上很是醒目。

更不要说那人还带了一顶同款的黑鸭舌和黑色口罩。

由于穿着太过刻意。

伊达原本也有意避开了那个男人，但对方还是在离开视野范围后撞了上来。

果然是故意挑事吧(；一_一)。

“不是那样。”

不曾想伊达给出了完全相反的剧本。

在伊达和高木打算好好上前质问这位男士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轿车蹭着他们的衣角撞到了电线杆上。

它行驶过的位置正好是伊达打算前往的方向。

“如果我按照本来的意愿去捡手册，我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吧。”

说着伊达手紧紧的握紧方向盘。

那怕是警察，回想起那时的感觉，他也心有余悸。伊达无法说自己不在意，也不能说把这件事不当回事。

人的性命只有一条，这是不变的事实。

实际上事后，他也曾多次梦到过自己被撞身亡的噩梦，直到三个月前才有所好转。

【擦肩而过的……死亡么。】

静静的听着这段故事，妄知清澈见底的眸孔中倒影着略带惆怅的犹豫。

警察本就是直面生死**的职责。

对于死亡，他们从不陌生。

对于死亡，他们不能畏惧。

在成为警察的那一天起，他们便已经誓要为了维护正义奉献一生。

可是……

人终究是人。

即便克服了死亡的恐惧，也有无法放下的遗憾。

妄知猜测伊达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所爱之人。

那种诀别才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噩梦。

“我们当时还觉得后怕呢。”

想着那时的感觉伊达突然哼笑一声，眼中的忧郁不见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般开口说道，“那个家伙打了警察电话又叫来了救护车，捡起我的手册之后就人间蒸发了，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出现，说要把手册还我。”

“所以他到目前为止还是个问题不大的救命恩人，怎么发展到袭警了呢？”

见这剧情发展的如此平和，丝毫没有产生冲突的波动。

摸不着头脑的妄知追问起了结果。

“因为他还笔记本的时候揍了我一拳。”

“提前让我咬紧牙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