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1（2 / 2）

林妈拎了个椅子坐下，趴在桌上嘟嘟囊囊道：“吃面。”

林嘉瑜泪眼瞧着她，少焉，胡乱擦了下脸，任命起身，忍着食指的痛，打扫干净餐厅。

煮好面端上来时，林妈已经睡着。

林嘉瑜似乎早预料到，她自己把面吃完，又帮林妈简单收拾一下，扛到床上。

再空闲下来管食指时，那块碎渣已经扎得很深了。

咬牙挑开皮肉，她想，如果是叶季言受这样的伤，姜野会心疼吗？

当然会。

今天，她不过是搬着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课本回教室，看不到路的情况下撞倒叶季言，勾到她的校服，掀开漏了肚子，晚上，就被姜野拎到墙角报复了。

难以想象，他该有多疼爱她啊！

次日，林嘉瑜很早起床，把昨晚没吃的饭做成蛋炒饭盛在餐桌后出门。

林嘉瑜停下电瓶车，扯了个破旧塑料袋揣进口袋。

准备进贸市场前，看到一个化成灰她都能瞬间认出的身影。

姜野，骑着电瓶车，缓缓从路边驶过。叶季言站在后座，扯着他的耳朵，眉语目笑。

突然一个急刹车，叶季言顺势抱住姜野的头，俯身在他肩颈间，指着前方大喊：“好狗不当道，赶紧闪开！”

被吓得不轻的黄狗，尖声惊叫着，跌撞跑开。

叶季言笑得前仰后合，姜野锐利下颌被唇角的笑意润开，和悦，温柔。

林嘉瑜就静静看着，不知觉的，眼尾竟也荡起涟漪。

她多想变成叶季言啊！

姜野拍拍自己肩膀，嘱咐叶季言扶好，再次发动车子，却不想，居然失败了。

叶季言探头过去问：“怎么了？”

姜野扭了几次钥匙，依旧没能启动，“坏了。”

叶季言跳下车，“坏了？怎么可能！”

姜野把车推到路边，梧桐树干粗大，恰好挡住林嘉瑜的视线，她朝那边挪了挪，探出头去看。

姜野蹲下检查车身，叶季言四处张望，估计是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修车的地方，却正好看到林嘉瑜。

她喊：“班长？你怎么在这。”

林嘉瑜心一拎，转眸望姜野，他恰闻声抬头，循着叶季言的目光看到她。

落进那个漠然疏离的眼神中时，林嘉瑜想逃，但好像，为时已晚。

她扯着嘴角干笑，“是啊，好巧。”

叶季言跑过去抱住她胳膊，“你干什么来了？”

“买东西。”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野，“你们呢？”

“我们去超市。”她挠头，“但车好像坏了。”

林嘉瑜大概知道他们的车怎么了，都说久病成良医，她的电瓶车也经常坏，学着学着，也能称得上是半个修车师傅。

“我帮你们看看？”

叶季言的眼睛顿时晶亮起来，“你会修车？”

林嘉瑜视线再次掠过姜野，却不敢多做逗留，即刻便收回，“嗯，试试吧。”

说着，两人一齐走向电瓶车，也就是走向姜野。

姜野照常沉着一张脸，见状，起身向后撤了几步，松松懒懒地站在叶季言身侧。

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吧，林嘉瑜的心脏几乎要撞出胸腔，她强装镇定地拍了拍坐垫，说：“夏天车子的电路容易接触不良，得把车身罩子拆开，才能知道哪里短路了。”

叶季言面露难色，“啊？怎么拆？”

姜野勾下巴指向坐垫下面电瓶在的地方，“那个罩子？”

林嘉瑜余光接收，“嗯，需要十字螺丝刀。”

叶季言失意撇嘴，“上哪弄十字螺丝刀去。”

姜野懒怠偏头，“农贸市场有吗？”

无人回应。

小半会，林嘉瑜才反应过来姜野是在问自己，“啊，有。”

“你认识在哪？”

林嘉瑜点头。

姜野转向叶季言，不冷不热道：“你在这等，我跟她去买。”

叶季言叹着气瘫坐在后座，“行吧，你们去吧。”

姜野倦淡眸色未转，嗓音却温和宠溺，“放心，一定在榴莲面包卖完前赶到。”

叶季言乖巧点头，“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去吧。”她挥手赶他走。

林嘉瑜早退到一边，背对着他们，耳朵却不争气地将这些话全部听进去。

姜野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后，“带路。”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她翁声应是，不敢耽搁。

讨论声在两个沉默无言的人中流传的清晰。

……

“这两小孩搞对象真是……”

“郎才女貌。”

……

唯有此句，最抓人心。

林嘉瑜鼓起勇气仰头，看向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念了五年的人。

是的，在小学五年级，她就喜欢上了姜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