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悔婚4(1 / 2)

沈卿云手一抖,差点没夹稳烟,细长的狐狸眼微微瞪圆,半晌,歪了歪脑袋,眼珠斜溜向容远,轻吐出一句话。

“比不上容大明星年少有为,前几天还在人民公园听到你的歌。”

容远经不住夸的毛病改不了,嘴角刚要翘起,就意识到沈卿云在戳他受众是大妈,歌是广场舞的配乐。

他恨得牙痒痒,一字一顿道:“沈,卿,云!”

沈卿云懒懒地应了声:“嗯……”

听到似撒娇又似包容的声音,容远的火气消下去不少,憋了半天的狠话不知从何说起,他更烦了,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气势,假意去上厕所。

“别趁机偷偷溜走。”

进入隔间前,容远看到烟灰缸里有刚灭的烟头,心道,几年不见抽烟倒更猛了。

在那段时光里,沈卿云被他看见抽烟的次数寥寥无几,就像少年人看到新鲜事物一样,明知道危险仍要尝试,但他没想到,讨厌烟味的沈卿云竟将刺激发展成了瘾。

容远在隔间里裤子都没脱,呆站了会儿,将脑中对沈卿云的胡思乱想都消化完,烦躁地挠头,走出隔间时已换上冷峻的表情。

沈卿云将第二支烟抽完,慢条斯理地撵灭烟头。他拿出第三支烟,正要点火,容远夺走了他轻叼在齿间的烟。

“抽这么多烟,也不怕死的早。”

容远将烟扔进垃圾桶,蹙起眉头:“你何时烟瘾这么大了。”

沈卿云答非所问:“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至于容骁交代了什么,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履行。

容远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惹毛了,将头也不回往外走的人扯回来,刚握住沈卿云的手腕就愣住。

太瘦了。

沈卿云表面从容,其实打从见到容远的那一刻就心乱如麻,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蓦然被拉回去,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脚步凌乱得往后退。

而容远陷在诧异中,没来得及拉稳沈卿云。

“嘶——”

沈卿云的后腰撞在台面,皱着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问容远:“有事?”语言间是冷淡与疏离。

不知道沈卿云这人怎么长的,专挑他生气的点戳,容远本来还因为错手伤他而无措,但听到沈卿云的问话顿时恼羞成怒。

分明他才是受害者,整整三年都被沈卿云带来的噩梦而苦恼,现在沈卿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他这三年的执念都是笑话。

容远黑着脸:“还能有什么事,沈卿云,你不会真以为装作不记得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吧?三年前你把我耍得团团转,现在又没事人似的来我的订婚宴?你是脸皮太厚还是胆太肥?真当我是吃素的?!”

沈卿云垂下眼皮不想与容远对视,怕对方发现自己的脆弱,容远可不惯着他,将近一米九的身躯逼向他,他只能无助地抓着台面,后腰的一小块肌肤被台上的水渍浸湿。

容远不打算放过他,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低下头,呼吸近在咫尺:“说话。”

沈卿云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来跟你说明白之前的事。”

容远被气笑了:“行,一件件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沈卿云含糊道:“非得把话说透?就是不想谈了。”

“分手就分手,也没必要人间蒸发吧!几天不见就转学!”盥洗室里回荡着容远愤怒的声音。

沈卿云脖子都红了:“怕你缠着我。”

容远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像只无能狂怒的二哈,瞪着沈卿云,被气的说不出话。

沈卿云偷偷放下心,看来把容远忽悠过去了,脖子突然被指腹擦过,引起酥麻的快感。

“沈卿云,我之前跟你说过吧,你说谎的时候不但脸红,脖子也很容易红。”

容骁回国后,父亲容景澜退居幕后,但在集团的地位不减当年,是订婚宴上众人巴结的对象。

苏应新好不容易抓到与容景澜独处的机会,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拍马屁,容景澜一个老狐狸,随便一扫就看到他眼里的**和野心哪里不知道苏应新有所求,顿时加快步伐,想甩掉对方。

“……二公子喜结良缘,可喜可贺。”

这句话容景澜爱听,对着苏应新都多了一丝笑容。

自从那孩子走后,容远再也没有领过人回家。老太太都急死了,俩孙子一个工作机器,一个缺心眼,她曾孙子打哪找去,容景澜耳朵都被念叨出茧子了。

家里没少给容远介绍人,情急之下,男女都有,但全都没戏,这回不知怎么回事,居然都到订婚了,容景澜能不高兴嘛。

容景澜觉得美好得不真实,就怕容远那小子给自己憋个大招。

他几步走到盥洗室,脸上的笑容还没消下去,就看到了死小子的大招——

容远对着他,左手掌住别人的后脖颈,让那人的头被迫扬起,右手撑在那人腰侧,高大的身躯将那人掩了个七七八八,从背后看以为他们在耳鬓厮磨。

容骁怀里的人动了动,容景澜觉得那张脸莫名眼熟,不记得在哪看过,但他现在已经没空管是谁了。

容远在镜子里看到他爸进来,见他爸环顾四周没理他,难免心虚:“老头,你找什么呢?”

容景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趁手的兵器。”

容远:“……”

容景澜找了个理由将瞠目结舌的苏应新支走,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就如意了?!”

他年轻时当过兵,眉目间不怒自威,更别说此刻强压着火气,板正的脸看上去很吓人。

容远咽了咽喉咙,转过身面对他:“你还没问过他是谁呢,干嘛就说我气你。”

容景澜哼了声,心稍稍放宽,虽然这小子有找男人的前科,但也许这次是他误会了:“给你个机会狡辩。”

容远被揍习惯了,眼一闭,直截了当:“他是我对象。”

“!”

要不是顾及着可能有人进出盥洗室,容景澜真会抽出皮带揍他。

被单方面宣布脱单的沈卿云也有话要说,却被容远及时捂回去,两人的肢体接触在容景澜眼里就是向他示威。

反了天了!

容远被容景澜带走,沈卿云如蒙大赦,心里盘算着赶紧离开容家。容远三年里光长个儿了,脑回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他怕再待下去会被容景澜藏尸后花园。

沈卿云回到宴会厅拿了杯柠檬水,他对容远说自己是对象的事并没当真,觉得对方是一时兴起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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