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暴露7（2 / 2）

张临杰瞬间睁大了眼睛。

沈明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个小玩意儿，然后在张临杰还没缓过劲儿来时候，拿签子插了个还挂着水珠的葡萄吃进嘴里，而后用一种听不出来什么感情的声音说：“抱歉了，今晚你可能又睡不好觉了。”

深夜的阴沉笼罩大地，月亮被云层遮住，星星黯淡无光，房间内手机亮起的屏幕为这个黑夜提供了唯一一丝光源。

贺锦坐在床上，眼里没有丁点儿睡意，眼神阴冷的可怕，“我知道了，你别动手，交给我。”

那头的人先一步挂掉，贺锦盯着还没熄灭的手机，半晌又拨出去一个电话，用冰冷的语气命令：“给我查个人。”

陈科还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的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贺锦环视了一圈后走近床边，在床头站定时他听见了陈科正在说梦话。

“哥……哥……”

贺锦几乎当场脸色就冷了下来，如果说刚才进门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的话，现在完全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当即用手扼住陈科的脖子，连带着他整个人从床上提起来！

这简直是不留后路的手劲儿！

陈科完全挣扎不动，脸一瞬间涨得死红，张着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能耐，当着我的面给人玩儿手段，我是真被你装的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给骗了啊。”

陈科眼里早已经泛起生理性的泪水，十根手指头死死抓住贺锦的胳膊，求生的**让他孤注一掷。只见他将十个指甲全部死命摁进那条胳膊里！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仿佛能听见肉被割裂的声音，本来白皙透亮的指甲全都染了红！剧痛让贺锦不得不抽回手臂，陈科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里，陈科像条终于被扔回大海的鱼，第一次品尝到了生的滋味。

贺锦低头看着右手胳膊上的那十个血红血红的指甲印，有几个还在往外涌着血。他拿起床头的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扔到床沿，坐了上去，而后轻轻说：“让你给张临杰放追踪器的是谁？说实话，我能分辨的出来。”

陈科红着眼睛猛地用力将他一推，拿起那本书抱在胸前，用发狠的眼神瞪着贺锦。

“张临杰本想直接来找你的，被我拦下来了，如果我没这样做，你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现在。陈科，你现在还不说实话，我的面子就算再大，也帮不了你了。”

屋里没开灯，陈科仰在床上抱着本书，呼吸声带着不加掩饰的颤抖，一开口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的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我……说，我说……”

凌晨四点。

陈科板板整整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不敢岔开只敢合并在一起，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声说：“……事情就是这样。”

“听你的意思，莘时希曾经是支撑你活下去的动力，你在知道他还活着后十分激动，偷偷买了追踪器就为了见他一面？”

“……嗯。”

张临杰:“……”

沈明:“……”

贺锦:“……”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张临杰冷声问。

陈科赶紧又绷直身体，“没，就我一个。”

沈明突然低低地笑了下，“他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在一个人心中占据这么重的分量。”

“他很优秀，是很多人的榜样。”陈科哑着声音也要说。

这回沈明不是再低笑了，而是真的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摇头，“你看吧，你也说不出来他到底哪里好，很多人都觉得他好，他真的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吗？不过就是有了那两个该死的标记，他就跟别人不一样了，他就得做到别人说的那么好，好像那就是他这一辈子的任务一样。要是没有标记，哪天把他扔到人堆里谁又能发现呢？他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好的一直是那两个标记罢了。”

莘时希这三个字分开，哪一个都不特殊，哪一个都轻如鸿毛，可放在一起，这个重量足以压垮一个人。外人只看到了他十岁获得全国奥数竞赛冠军，十一岁自学完初中所有知识，十六岁收到了名牌大学提前破格录取的电话，大学毕业之后他直接进了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的检察总部当了副部长，与此同时学术也没耽误，一年之内发表了多个重量级论文。

这些成就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足够的吸睛，但偏偏发生在莘时希身上就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光芒，因为这都是莘时希应该做的，甚至还不够。

“有标记，难道不好吗？”

陈科有些不理解，他觉得标记比金钱更让人喜爱，有了标记就能拥有一切，他打心眼里羡慕莘时希。

沈明摇了摇头，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苦涩，“你也有标记，你怎么不懂呢……”他说完疲惫地向后躺去，没躺进沙发里，反而躺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别动。”

张临杰顺势揽过他，无视这具身体的僵硬，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陈科：“……”

他眨巴眼睛直直看着俩人略显亲密的动作，像是在往他那颗脑袋里灌输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知识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新奇。

就在他目不转睛盯着二人看的时候，耳边突然幽幽飘过一个声音，“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