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6(1 / 2)

接下来二十天,出乎意料的,宴撷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顺心。

连之前特意找上门放过狠话的沈兰因,也没来找他麻烦。

主要是沈兰因自顾不暇,根本连国子监都没能来。

宴撷刚开始还感到奇怪,过了几天才听人八卦,说沈兰因是被扣在家里相看亲事了。

“肯定是因为你们在玉簟秋的事闹大了,沈家想让沈兰因赶紧成亲,安分一点。”有人说。

宴撷心想,成不成亲和人安不安分,两者之间应当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沈兰因这样的,成亲不是祸害人吗。

这些天,宴撷除了来国子监上课,此外就是去租下的小院里“培训”唐水他们四个人,还有埋头作画,在宴府敷衍敷衍日常看他不惯的宴侍郎和嫡母李氏。

上了两旬的课,国子监总算再次放假,这回有三天假。

而这三天里,正好在城外的春华山庄里有大型的文人集会。

宴撷这些天画的画,以及对唐水他们的培训,总算要粉墨登场了。

“二公子,我真的不能跟着您一块儿出去吗?”长安眼巴巴的看着宴撷。

宴撷整理了下穿着:“下次啊。”

倒不是担心长安嘴巴不严,这个小厮虽然胆小又爱念叨,但从原身上辈子去和亲的记忆,以及宴撷穿书又重生到这辈子后、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长安对他很忠心。

这份忠心,让长安即使不赞同宴撷的行为,例如之前看到宴撷在祠堂里偷吃供品,虽然惊骇,但他也不会跟别人告状。

这个“别人”,甚至包括宴家其他人,宴侍郎和主母李氏。

但长安的确有些爱念叨,还有点一惊一乍,宴撷又懒得耐心解释。所以之前在外租了个小院的事,他没有告诉长安,今天去春华山庄参加文人集会,也不打算带长安一起。

从南城门出去两里地,再爬一个缓坡,便能看到春华山庄了。

这处山庄的主人阔绰又爱热闹,自年轻起便对外开放了春华山庄整个地界,供文人们自由出入观景交谈,也允一些摊贩在内设摊买卖。

而且每个季度,春华山庄都会组织一次大型的文人集会。

集会上,文人们可以坐而论道、吟诗作对、谈史论今,春华山庄会设曲水流觞宴,并且摆出彩头,在曲水流觞宴上拔得头筹者可以拿走彩头。这彩头不仅昂贵,更有一种象征意义。

还有就是,这天在春华山庄里,文人们可以更加坦荡的以“交流”名义摆摊买卖。

虽然云国整体富裕、国库里更是从不缺东西,但并非每个云国老百姓都富裕。

春华山庄最初有这样一个安排,其实是出于“挽尊”考量,给那些手头不宽裕但又拉不下脸买卖字画的文人们一个台阶。

但春华山庄的名头越来越响、文人集会的声势也越来越大,很多事情成了某种传统和象征后,也就有了不少并不缺钱的人,也会在集会这日拿出自己的字画支个摊子,这种更多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作品。

总而言之,每逢一季的文人集会,春华山庄里都格外热闹。

而山庄占地颇广,也承担得起这份热闹。

几天之前,宴撷就让孟平黄跑了一趟春华山庄,提前租下了一个摊位,用来摆放、交易他这些天的画作。

这些摊位,早在最初其实都是免费的。但随着掺和的人越来越多,春华山庄的主人就划了一部分园子免费提供、一部分园子支付租金才能摆摊。

宴撷需要的地方大,就不去抢免费的园子了。

他是单独来的,并没有和唐水他们一块儿。

实际上,唐水他们四个人也并非是一同进入春华山庄的。

按宴撷的安排,负责摆摊的是唐水和孟平黄。

至于另外两个人,袁柳和窦章,他另有安排。

宴撷来到摊位对应的园子,然后登上就在摊位后面的茶楼二楼。他来得还算早,挑了个视野不错的位子,往下看正好能看到唐水和孟平黄,两人正在往外摆放画卷。

所有画,都是宴撷这些天画的。两天一幅,正好十幅。

就这个频率,要说多笔底春风,那还真谈不上。

只能说将将能看,不至于太糊弄人。

虽然……让唐水他们来摆摊,宴撷就是冲着糊弄人来的。

主要目的就是赚钱。

想要尽快赚钱,把从宴家祠堂拿的钱双倍还回去,还要攒够离开云都城后暂时安身立命的钱,不是小数目。

宴撷思虑过后,决定因地制宜——云国重文嘛,作为都城的云都风气更盛,所以宴撷打算自我包装、营销身价。

然后卖画。

从古至今,都不缺愿意为了“艺术”而出大价钱的有钱人,云都城里更不缺有钱人。

至于何为艺术,这就说来复杂了,宴撷无意探究,对它的认知就在于“我乐意”三个字。

同样一幅画,有人觉得不过尔尔,你送给我我都嫌麻烦,毕竟占地方,要是这幅画市价高的话另说。

但也是同样一幅画,有人就愿意出高昂的价格买下,挂在家里珍而藏之,给旁人看一眼都要小心呵护,更不会转而换钱。

宴撷嘛,穿书前过分有钱,既收藏过名家大师的作品,也高价买过无名小卒的作品,后者这个行为被他的助理喊过冤大头。

今天来春华山庄,宴撷就是来找和他一样的“冤大头”了,不把钱当钱,花钱买高兴。

他不是名家大师,又想靠卖画尽快赚钱,可不就得使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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