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报应3(1 / 2)

无双不予理会,剑即将插/入那青衣鬼的胸膛,却忽然无法前进一分一毫,他顺着剑身看过去,只见有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剑,顺着手指向上看,只看到一袭明艳的红衣、雪白的毛绒领子和那一张雌雄莫辩的俊美面孔。

这厉鬼好似变了一个人,先前两次见到他时对方都是闷闷不乐的,既是笑也如同哭那般难看,可这一次的笑容却明朗灿烂,看向他时双眼似乎都闪着光,对方轻轻向上抬了下手,剑也跟着往上抬了一抬,“无双仙人,此事定有隐情。”

文竹奇怪地看着他:“你怎知晓?莫非你认识这个鬼?”

他忽的想起来:“不对,无双分明警告过你不准离开那棵老槐树,你怎的擅自离开?”

这厉鬼又抬了抬剑,无双这才收回去,冷冷地看着他。

“二位仙人恕罪,我观你二人往兰陵这边飞来,想到百年前曾在兰陵结识了一位好友,心中想念得很,特来看望看望他。”说罢,厉鬼蹲下身看向青衣鬼,“阿泰,你可还记得我?”

被唤作阿泰的青衣鬼本一直是呆傻模样,瞳孔涣散,不知在看何处,却在听到这声“阿泰”时恍然惊醒,看到厉鬼的脸庞后愣怔许久,张开嘴的瞬间流出两行血泪:“云、云青?”

原来这厉鬼唤作云青。

云青轻声问:“阿泰,你为何要钻入城主夫人的腹中?”

“呜哇——”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人竟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看得文竹手足无措,问他:“你有何冤情便说来听听,哭什么呀?”

阿泰哭得几乎晕厥过去,好半晌才指着城主府大门,哽咽着大喊:“这个虚伪的城主刨了我爹娘的坟建造了一个私人府邸,还将我爹娘的尸骨丢到了荒郊野外,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办法给爹娘重新修建一个坟冢,所以……所以我一时气不过,钻进了他夫人的肚子里,想要他的亲生骨肉替我爹娘赔罪!”

“这……”文竹怜惜起来,低声骂道:“这城主当真是虚伪至极!”

余光忽然一空,他扭头看向身旁,却见身边的人又消失不见了。

云青也发现了异样,似是有些紧张地追问:“无双呢?”

文竹往城主府中走去,无奈摇头:“进去了。”

云青拽起阿泰,一仙二鬼闯进了城主府,注意到有道白色影子走进了后院,于是一路跟了过去。走近城主与夫人的卧室时,听到里面传出了说话声,是城主:“仙人?”

却听“啊——”地一声,城主忽然求饶地喊叫:“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三人立刻赶过去,只见无双将剑抵在城主的脖颈处,那女子大气也不敢喘,惊恐地瞪着这一幕。

文竹慌张上前:“无双住手!我们是不可以伤害凡人的!”

无双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尖利的剑划破了皮囊,鲜血渗了出来,那城主的脸唰得变得惨白,声音发紧:“仙……仙人您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满足您!”

此时无双才开口:“我问你,你是否刨了他人的坟来建造私人府邸?”

城主一慌,下意识否认:“我没有!”可是脖颈又是一痛,他只急着求饶,却不肯说出真相。那女子见状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跪在无双面前,痛哭流涕:“不久前我家老爷想建一处私人府邸,选中了一块良田,可那田中有一个坟冢,风水先生说太晦气,于是老爷让人刨了坟,将尸骨丢得远远的……仙人我们知错了,求您放过老爷吧!”

无双冷声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令郎有此劫难,便是你这虚伪恶劣之人招来的。你刨了他们的坟冢,他们的儿子找上家门,此为因果报应。”

他收起剑,冷眼看着城主捂着脖子跪坐在地上的丑态,“今日之内为那对可怜夫妇重新修建一处坟冢,否则我便将你这城主府变成他们的坟冢。”

二人惊恐万分:“是是是,我们一定会为他们重新修建坟冢!”

无双声音缓缓:“清廉勤政两袖清,爱民如子家永兴。凡人总是如此,越是缺少什么,便越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彰显什么。”

他念的便是城主大门两侧的对联,如今听来格外讽刺。

“以积货财之心积学问,以求功名之念求道德,凡人与圣人仅在一念之间,你可明白?”

城主深深叩首:“我明白了,多谢仙人教诲。我定会为他们重新修建坟冢,为子孙积福报。”

闻言,文竹摇了摇头:“却是只明白了因果报应这一说。”

城主再抬头时,房中已然空无一人。

二仙二鬼走在大街上,文竹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云青被他吵得头疼,问他:“怎的完了?”

文竹愁容满面地看了眼前面的无双,担忧不已:“无双完了!他伤了凡人,回去后一定会被纯阳真君惩罚的!”

云青忽然笑了下,“纯阳老头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对呀!”文竹忽然反应过来,惊诧地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云青面色如常:“我时常看一些关于众仙的话本,因此知道天庭的众仙们都是怎样的模样和性格。”

文竹“哦”了一声:“那你肯定知道纯阳真君吹毛求疵,刁钻刻薄了,这次无双肯定免不了要被关三天禁闭。”

阿泰愧疚起来:“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无双脚步一顿,转身一脸莫名地看向他:“你当真是愚蠢怯懦极了。”

……

文竹试图阻止无双开口,可无双开了口就停不下来了:“你说你是孤魂野鬼,无法为他们重新修建坟冢,因此想要害死胎儿来为他们报仇。倘若我们晚来一步,你害死了那胎儿,之后呢?”

阿泰可怜巴巴地不敢去看他,文竹原地扶额,唯有云青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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