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见晨河中学8（1 / 1）

叶肖走了过去，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江辰，缓声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嗯…你…变瘦了好多，最主要的是以前那肥嘟嘟的肚子不见了”叶肖上下打量着。“诶，有没有想小爷我？”江辰一脸戏谑。“有点，你不在的暑假，可无聊了！”听到肯定的回答江辰撇过头用手捂住嘴鼻露出满意地神情，稍后两人一同进入校内寻找着班级，一路走来，叶肖冥冥之中感觉得到周围的女生都在齐刷刷地朝他看来，甚至有些胆大的都会跑上前去索取他的联系方式，不知眼前此人是不是在强装镇定，对于这些人的反应都未给予理睬。“你怎么不理别人？江大少爷好歹也给那些女孩子赏个脸啊？”柔光的双眸看向陷入死寂的面孔，一旁的叶肖无厘头的打趣道。狭长的眼眸瞥向身旁白皙少年的脸，眉心轻挑:“怎么？你羡慕了？”说罢江辰便傲娇地双手环抱置于胸前，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叶肖一脸不解，过罢后便也不再理会。终于在标着“晨语楼”三个大字的教学楼二楼最里侧找到了班级，进入教室后叶肖便随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不用多想跟着身后的江辰双手插兜地在他一旁坐下。

偌大的教室里一片喧哗，大家都在为陌生的面孔相互打着招呼，只有某人在这个时刻傻傻地趴在桌子上睡起了大觉，貌似这些人的关系在他的眼中都不屑一视，叶肖心想这么吵闹的环境下都能呼哧大睡的人也就只有他了，叶肖见此人如此无趣后自己也慢慢低下了头两只手互相抠着来打发这闲暇之余，须臾，喧闹的教室顷刻间稍棕停顿，就见一位紫色短发的女孩走了进来，她冰冷叛逆的眼眸深邃无比，樱粉色的唇瓣勾勒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尖尖的下巴微微不屑地抬起，她单手背着书包巡视了一周后在第四组的后排坐下，随即也同江辰一样的姿势一一趴下睡觉。叶肖微抬脸庞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也和他人一样被这特立独行的女孩所深深吸引，碍于女孩的冰冷气息，叶肖快速斩断这毫无意义的牵引。十分钟转眼而逝，由于叶肖太过无聊索性就盯着门口发着呆，与后边议论的同学一样期待着班主任的模样，性格……就当想入非非时，教室的走廊外由远及近地走来了一名男老师，令所有人都大跌所望的是这位老师并不是所有人议论的那么高，那么帅。相反地中海式的发型，侏儒式的圆胖身形以及镜框下那眼神中透过难以掩藏的一丝严厉，让在场的人都畏惧三分。潜意识在告诉叶肖，这个老师决不是个什么善茬。少顷，缓过心神的叶肖连忙碰了碰江辰的胳膊以示意老师的到来，江辰感受到手臂的触碰之后不慌不忙地轻眯右眼打了个哈欠，满是无奈地看着叶肖，俊俏脸庞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着他:“有哥在，怕个锤子！”

也许是初来乍到，也许是懵懂无知，教室内的学生们并没有因为老师的到来而消停几分声音依旧很是聒噪，只见那位男老师走到讲台上用凌厉的眼神扫视着每一位同学，随即手持课本用力在讲台上拍了一下，只听见“砰！”的一声，所有人都被他犀利的目光以及此刻浩大的举动给深深地震慑住，霎时间教室变得一片寂静。随即男老师咳嗽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咳哼，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康，是你们三班的班主任，很高兴认识大家，任教………”“等等！老师，您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杨过啊？他还有个姑姑叫小龙女？”未等杨康说完，坐在第二组倒数第二排的一位酷boy打断了他的介绍。听到酷boy的调侃，全班学生又霎时间哄堂大笑，就连身旁的江辰捂着嘴也一个劲的傻笑。望着周围的嘈杂叶肖仿佛感觉这间教室演变成了一架钢琴，时而低调时而高调。突然一个粉笔如箭般朝那位男生丢了过去，男孩眼疾手快躲过杨康的致命一击并言:“杨康少侠，笔是好笔，佩服佩服！但功夫却技不如人啊！”也正是酷boy给的这个外号——“杨康侠”成为了杨老师在晨河中学这三年的代名词。闻言杨康侠的神情更加严肃:“不要给我开这种无意义的玩笑！如果这个外号能够拉进我们大家之间的感情，我很荣幸获得，但如果这个称呼只是你们拿来取乐作笑的游戏，那请你们见好就收，否则别怪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客气，说我不讲究师生情面。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任教你们语文，今天由于刚开学，接下来里这段时间大家就相互认识了解一下。那个江辰，王芬和文天麒你们三个出来一下。”听罢大家都好奇地朝三人望去，由于叶肖靠近门窗，他更易看见。他稍稍探出脑袋就见杨少侠对走廊三人毕恭毕敬，眉宇间透过些许畏怯，待唇瓣拨动了许久之后才让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由于耐不住好奇等江辰屁股刚落坐叶肖便扭身将头凑到他的跟前低声问道:“班主任叫你们出去说了啥？我看他对你们点头哈腰的。”见凑近半尺距离的脑袋江辰不以为意地说道:“无非就是让我们多担待些他，让我们多在爸妈面前夸夸他咯！没办法谁让小爷我位高权重，这些人抢着要与我攀上关系。”叶肖听罢:“……”来了，他的自恋又来了，叶肖满是无语，心想这人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碎语也不害臊，竟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顿愣片刻后叶肖扬起身便不再与他说着，他侧头用手掌撑着脑袋，望向窗外掉下的落叶不禁暗想:原来在为人师表下的老师也隐藏着一颗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心。头顶的声音打断了叶肖的心绪，教室墙上的广播霎时响起——

“请各班派同学，前往教务处领取课本！”闻声杨康轻咳一声:“额呵，现在点几名男同学去帮班级领取课本。那个……叶肖、朱耀鑫、黄凯……你们这些同学去教务处把书搬来。”被点到的同学纷纷站起身，去往教务处，叶肖也默默跟了上去。走廊上学生成群结队，“嘿，同学！”朱耀鑫拍了拍叶肖的肩膀“嗯？怎么了么？”叶肖回过头一脸茫然，“你不觉得那个地中海区别对待咱们几个么？给他叫出去的那三个，就不喊来搬书，什么玩意儿啊！”其他同学听到后应和着他的话，发出“就是！”的怒声，叶肖见群人此举微微一笑打趣道:“你们要是和他们的爸妈一样有钱、有权、有势、你们也可以不用来了。”听罢朱耀鑫一脸不屑:“切！我羡慕个透透，老子靠的是我自己，老子又不靠自己的爸妈，老子才不啃老呢！”闻声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射到朱耀鑫的脸上，听着他发出平民们骨子里少有的正气，大家都依次发出“牛~”的夸赞。

教务处内——一位中年女人倚坐在门边的办公桌旁，见门口站着一排新式面孔，她轻推眼眶问道:“几班的？”“三班的”朱耀鑫应声。“那儿，那儿！”叶肖等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班的课本被卸在了最里面的书堆里，见如此繁琐，不少的同学纷纷朝女人白了一眼。“数学，语文，英语，化学，生物……”叶肖一本一本地数着。“他丫的，把我们班的书都放在了最里面，这不得搬到死啊！这么多鬼屎的课本，真他丫的倒霉！”里边的朱耀鑫时不时发出暴动的声响。“大哥别抱怨了，快搬吧。”叶肖连忙打断朱耀鑫那颗燥热的心。就这样他们两手提着厚重的书本，回到了班级。杨康吩咐他们把书本一一摆在讲台上，地板处，让每位同学自己有序地拿取，一顿体力过后，叶肖表示透支，示意江辰连带自己的那份一同拿下来，闷骚boy虽表面不情不愿，身体却老老实实地帮他带下，为了满足江辰那颗小小的傲娇心，叶肖双手合十表现出十分感激他的表情。眼见书本渐渐领取完毕，杨康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走至讲台:“大家都领到了没？”见众人点头便再次说起:“今天没别的什么就是发发书，让大家都熟悉熟悉，待会下课就可以放学了。”闻言放学班级里的学生都按耐不住性子快速将书塞进自己的书包蓄势待发，准备百米冲刺。杨康见状眉头微蹙:“哎，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有说现在下课了么？话都还没说完！那么着急干嘛，又没人和你们抢饭！”审视停顿后接着道:“咱们班呢因为刚来我也不太了解大家，班干部职位呢？班长和学习委员就先空着，等月考过后我再安排，其他各科的代表就自己去我那报名，至于劳动委员？就你了！”杨康指着酷boy像是报复先前酷boy耍的玩笑，“我？”“对！就你！朱耀鑫是吧？”朱耀鑫一脸囧相:“不是吧！”刚想反驳拒绝就被杨康侠按了下去:“这是荣幸！别人想要都还没有，你居然还想拒绝，不要再说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杨康侠一脸得意，心想:“敢和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没钱没权没势的家伙。”听到此话，朱耀鑫只觉一道闪电从头中划过，惋惜他的不幸。他拍了拍脸颊，皱起眉纹眼神开始变得坚定心想道:“这算哪门子的荣幸，该死的老地中海，竟放暗器，老子一定要跟你死磕到底！迟早有一天要扒光你的头发，噗！”他逐渐面露微笑，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放学后，叶肖对着课本爱不释手，久久不肯放下，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吃透这些知识，江辰一眼看穿叶肖的心思，轻拍他的后脑勺说道:“怎么？想吃了它？放学了还不走，杵坐在那想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想吃掉这些书，你懂锤子，我这叫做如获珍宝。”说罢便在江辰的催促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江辰浅浅一笑便拽起书包往教室门口站去，这时坐在朱耀鑫后座的一位男生抱着篮球，从江辰桌边蹭过，快速走向教室门口:“江辰，走啊！去打球！听说这里的篮球场挺大的，这样一来咱们可以在这打，这样周末就不用和那些老人争抢地方了！”闻言江辰那冷淡的眸光扫视着与自己身形不相上下的男孩，随口应了句:“嗯好”说罢江辰又指了指正对面龟速收拾的叶肖冷傲道:“不过，我得和那个家伙说一声。”此话一出男孩顿时一脸懵逼，心里想着高高在上的江家少爷为什么要跟一个无名小卒的人汇报，怕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捣破不可思议的幻想后随即摸了摸江辰的脑门:“嗯？没发烧啊，难道吃错药了？他谁啊？能让你傻傻地在这等？”江辰拍下男孩放在脑门的手，语气淡淡道:“…这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怎么？有意见？”识相的俊boy不敢反驳连忙丢出一句:“哦哦怪不得，那肯定没意见啊！改天得敬一杯以庆祝咱们江少所交的第一个朋友！”说罢江辰轻啧一声:“别贫”男孩耸了耸肩也一同等了下来。收拾完毕后，叶肖走近两人身边也呈现出同样的错愕:“你…你们认识？”男孩一马当先:“嗨！认识，认识，我和他可熟了，我们还……”“还是我来介绍吧！”江辰推了一把男孩，试图打断他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黝黑的遂眸剽过跟前的两人也学杨康侠那样握拳轻咳一声随后一脸正经的介绍起来:“文天麒，文氏老总的小——儿子，我兄弟。也是在暑假打篮球时认识的，他叫叶肖，我最好的朋友。”两个人的介绍就这样被江辰草草的了结。当二人还未Get到其中的笑点时，某人便在一旁捧腹大笑。叶肖满脸懵逼眨巴着眼心想:“这孩子还有救么？应该没救了吧。笑点在何处？”同样一脸茫然的文天麒呆愣地看着江辰，像是想到什么猛地扬起声:“你大爷的！占我便宜，笑屁！不过话说你都没把我介绍齐全，诶！我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哥贼多优点了，像什么篮球啊，游泳啊……我还连夺了许多少年组篮球比赛冠军，不仅这样我还……”文天麒奋力地解释试图挽回完美男人形象。“打断，行行行都知道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到底还走不走，还打不打了？”江辰嫌弃的表情一目了然。文天麒被江辰一弄气到也是没话可讲:“得得得！爷怕了你行吧！，走吧走吧！”看着眼前那滑稽的一幕叶肖无奈地摇头轻笑:“这哪是兄弟啊？分明就是冤家好伐。”尽管如此，叶肖也十分愿意，因为对于叶肖来说文天麒成了他在晨河中学相识的第二个朋友。三人一同下楼，当走到一楼楼梯口处时叶肖猛然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仓促地与身旁两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先去打吧，不用等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我想去找找。”说罢便直冲楼下，“那你自己小心点！”江辰扬声嘱咐着着急奔跑的叶肖，接收到江辰讯息的叶肖边跑着边举起手在空中笔画了个OK的姿势，文天麒见状勾起唇角坏笑道:“你好像老妈子哦~跟叮嘱自己儿子一样，还小心点~”闻言江辰刮了刮自己的眉尾，挑眉道:“管得着么，怎么？你？也需要爹的关心了？”眼见某人又开始了他的逗弄，文天麒一个扭头跳下间隔三层的楼梯，不愿理会。

渐渐地叶肖追上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轻拍了一下他的书包喊道:“阿铁！”被拍的男孩一脸疑惑，可当转过身看到是叶肖时便惊喜万分:“诶~叶肖！怎么是你！哈哈，你也考到了晨河？”“对啊！你在几班啊？我怎么没看到你？”“我在一班，你呢？”“三班哈哈”两人一路畅聊着，叶肖紧眯左眼嘴角上扬感叹自己终于在这个陌生的学校认识了一个熟悉的人，他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了阿铁，“我靠！不是吧，你们班也太多奇形怪状的人吧，简直是神仙打架！哦对了你那个小玩伴也和你在一个班？”“嗯！多亏有他，我在这个学校还不至于谁都不认识”说着叶肖便不自觉地憨笑起来，见有失大雅随即另辟蹊径道:“大橘怎么样了？好久都没看见它了！”“害！它呀！可胖了，肚子又大了一圈，爷爷都抱不动了！”听闻叶肖噗嗤一声，他很是容易想象到四大爷抱不动大橘的情景，不说别的光是“抱不动”这种滑稽场面也足以让自己笑傻一辈子:“hh，笑死我了，干脆别叫大橘了，还是改名叫熊出没里的肥波吧。”聊着聊着两人就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操场，他们走到操场外围的石板凳上坐了下来，“你看，他在哪！”叶肖朝篮球场上的江辰挥了挥手，指向操场中央示意阿铁看向挥手处的江辰，而另一边的江辰像是听到什么召唤也朝叶肖这边点头，阿铁望向江辰很是惊奇:“诶，肖仔他好像变了哎！我记得小时候他好像不长这样吧？”“对吧！你也觉得，他真的改变了好多！”“你说你是怎么攀上这种人家里的孩子做朋友的啊，真是让人羡慕了。”听到阿铁语中的话，叶肖居然一时间回答不出，随后便故意撇开这个话题说道:“不说他了，话说你还不回家做饭啊！四大爷待会又要说你贪玩了。”阿铁一愣急忙道:“哦，对哦！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要回去了，要是再晚点，我爷爷非打断我的腿不可，那他可真要说我了！”讲罢便一个劲地往梧桐巷院跑去，“哎！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叶肖见状也提着书包追赶上去。

梧桐巷子里的夜晚静谧安详，四周一片漆黑，流萤在夜空中闪烁，朦胧的月光织出云雾般的薄纱，叶肖如往常一样收拾着书桌上的东西准备熄灯歇息，余光无意间透过窗户，看见舒雅琴房间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回想起她因每天的疲惫，会早早歇下，而今天却是一反常态。不放心的叶肖打开房门，碎步走至她的房间门口，轻敲几下，听到里边的回应叶肖这才放下心来。他缓缓地推开房门，走到舒雅琴的床头边，坐了下来。“妈，你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看着舒雅琴满是愁容的脸，叶肖也不自觉地跟着焦灼起来“最近巷子街头城管查的紧，不让妈摆摊，妈想着去大点的巷头试试运气。”看着疲惫不堪的母亲，叶肖心里瞬间不是滋味。“妈，实在不行，咱就不摆了，我出来给你赚钱！不用……”舒雅琴闻声便狠狠将叶肖说的话打断并轻呵道:“你这话说的！妈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大学啊，再说你这小小年纪能出来能干嘛，这可是你最好的青春，妈不允许你浪费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可是……”叶肖欲言又止，“就这样子吧，家里还有点你舅舅上次给的一些积蓄，放心吧！够花，你呀好好读书就是给妈最好的回报，其他的不用去考虑，晓得伐？”“晓得，那妈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还有课呢，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着自己！”叶肖的嘴唇抿成直线，在起身离开时也是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坐在床上按着太阳穴的母亲。“嗯，快去吧，晚上盖着点被子千万别着凉了。”闻言叶肖再次转过身去不愿母亲看到自己那双带有几丝腥红的眼睛。也许对于叶肖来说轻微的寒暄就是妈妈所给予自己最好的温暖，让自己坚持走下去的动力。她的身躯早已精疲力尽，即使这样却依然牵挂着自己，何德何能？叶肖丧着头慢慢走回房间，在书桌上刻下:“勤学苦练，不为别的，只为以后更好的自己。”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刻苦学习，不浪费自己的一分一秒。之后他又拿起日记，在纸页中写下:“英国作家雪莱曾说过"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想，是的。每一次生机勃勃的春天都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在不久的将来黎明会照亮着我前进的方向，而我也毅然匍匐前行不曾倒下。”

翌日，天色未亮母亲就早早地推着车摊出门赚钱而去，舒雅琴要去的地方离梧桐巷院很远，此时出发大约得一个小时方能到达，为了能多赚一分舒雅琴连饭都没吃，就离开了家。看着空荡的客厅，叶肖推门而出。他从小便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不是舒雅琴没给早餐的费用而是叶肖他自己不愿花在这处，能省则省。他背着书包，路过巷头的四大爷家门口，看见大橘正趴在院子树下睡觉，而它果真如阿铁所说的那样，整整胖了一个大圈，为了不惊扰到它的休息，叶肖就静静地在门口等待着阿铁，不一会儿阿铁就跑了出来。叶肖一猜准是四大爷赶他上学所以他才这么屁颠屁颠地跑出，“你怎么不叫我？要不是我爷爷非让我上学，你不知还要等多久！”叶肖轻呵一声:“你这不是出来了嘛，再说了你觉得四大爷肯放过你？”阿铁连忙尴尬一笑去掩饰自己那被别人洞悉的心，就这样两人一如既往地拌着嘴跑往晨河。

数学课上，蒲瑜讲述着有理数的概念，对于他的课，班上将近一大半的学生都觉得枯燥乏味，不是看着其他的书籍，就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亦或是傻傻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然而这些同学最后的结局无疑不是被蒲瑜一个个粉笔头伺候。身为教导主任的他自然是看不惯这些学生的做法，于是大声地呵斥道:“我不管你们以前在小学是怎么样上课的，在我的课堂上，谁要是睡觉，那你就滚去外面站着，还有那些开小差的，上课无神的也都不要来上我的课！还有两个月就月考，我这门课，谁要是没考及格，那你就滚去那里坐！”说罢便指向某地角落，台下的学生都顺着蒲瑜的手指纷纷看向教室的黑暗角落——卫生角，未等众人回神蒲瑜的嘴又开始了他漫长的言辞:“还有在我这成绩好的才有资格向我提出意见，其他成绩差的学生就不要在我这丢人现眼了，不要以为老师是傻子，老师带过的学生比比皆是，什么样的不清楚？今天开学第一课，我也不跟你们说那么多的废话，都给我上课的时候长点脑子，认真听！”说罢便转身捏起粉笔自顾自地继续讲着课本内容，经过蒲瑜的训斥班里的同学都认真地听着蒲瑜的讲述，唯独“他们”却依旧我行我素不用被蒲瑜的恐惧有所支配。

下课钟声响起——蒲瑜提起课本从教室前门走后，所有人这才敢开口说话，江辰伸了伸懒腰，好似刚才的事从未发生一样，文天麒拖着凳子坐在江辰身边打趣地说道:“诶诶！教导主任的身份，就是要不一样，这也太霸气了，杨康侠和他比起来那可是要逊色许多”“那可不！听学长学姐说，还没蒲瑜管不服的学生。”朱耀鑫闻声也凑着热闹走了过来，接着又对文天麒说道:“不过你和江辰，还有那个什么王芬就不用太担心啦！毕竟他和地中海一样巴不得把你们供着，也就只有我们任人宰割。”听到朱耀鑫说的自嘲，文天麒轻笑一声:“哈hh，你他丫的也忒搞笑了吧！”，“我那说的可都是事实，在座的有谁不知道你们几个的家境啊！”朱耀鑫挠了挠头发继续说道:“以后他的课我们就不好过咯！你们是没看到他那架势，像极了能够把我们吃了的模样，本来一个地中海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还来一个独孤求败！丫的！苍天饶过谁！”看着身旁三人哂笑的模样，叶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不明白一个充满梦想，充满希望的神圣之地，却变得如此肮脏，邪恶。其实他并不是不明白，从第一天来这起他就已经明白，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假装成不明白的样子罢了，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以家境的贫富，成绩的好坏来区分对待，那时候的叶肖便不再对这个学校抱有任何幻想，不再对自己麻痹。嬉笑过后江辰无聊地看向四周，外表看似放荡不拘，带点坏坏的痞子错觉，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哎，大少爷你又在到处瞎看啥呢？”文天麒逗趣道。“看下课时间，看下节是不是又是蒲瑜的课，怎么？”“没劲！”文天麒与朱耀鑫二人挪回原位做起自己的事去，不再理会。看无人再与他嬉闹，他把头朝叶肖伸了过来轻笑道:“你昨天跑那么快是去找谁？急急忙忙的。”“哦，你说昨天啊！我小时的玩伴也在这读书，就是巷头四大爷家的小孙子阿铁。”听后江辰勾起薄唇玩味道:“还说没我在的时候无聊，叶公子玩伴还挺多的啊，连我都不知道的朋友，隐藏的很深啊。”叶肖一把推开江辰的俊脸，扭头看向窗外:“你干嘛……我……会给你介绍的，你还不是交了许多我不认识的朋友”江辰轻哼一声:“放心~我都会一一介绍给你。”江辰柔声哄道后，便侧过身子，轻声笑出。叶肖第一次发现他是那么地爱笑，好像也只是在自己这他才那样……

一片落叶飘进窗内停在了叶肖的课桌上，叶肖慢慢地拾起，将它放置眼前，透过叶子的隙罅看向窗外的天空，柔和的阳光也透过叶隙传入他的眼中，暖洋洋的，一切又如当下这般美好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