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14（1 / 2）

学期的家长会如期举行，贞远寒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成绩连连叹气。不用想都知道回家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石胤山这次有些发挥失常，从前三名的位子里退到第八名了。白雲一直稳定发挥，雷打不动处于班级前十五名的位置，贞远寒十分为她骄傲，她时常想，上天果然是公平的，让好学生和坏学生成为好朋友，这样就能维持自然法则的稳定和平衡。

班主任发言时点了名，像贞远寒这些只知道玩闹的差等生需要严加管教，以免影响班级学习氛围，这样下去高考堪忧，还会给班级拉低平均分。他还说对于成绩稳定的同学要努力保持，退步的同学要找自身原因，刻苦钻研，并且好学生要帮助那些成绩靠后的人。这些套话是开家长会时每个班主任都必有的模板句，只是无心之人听之则过，有心之人耿耿于怀。

贞远寒妈妈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眉头都拧紧了，尽力克制住下一秒冲出教室揪出贞远寒暴打一顿的怒气。她偷偷瞥了眼隔壁的石胤山母亲，她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岁月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见痕迹，她微微笑着，看起来贤惠端庄。

“你们家孩子这么优秀，第八名，真棒啊。”贞远寒母亲看着石胤山母亲不由自主地开口称赞。

对方礼貌地回以微笑，淡淡开口道：“我儿子是挺优秀的，平时也刻苦努力，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影响，这次退步很大。”

贞远寒母亲悻悻地张了张嘴，没再做声。

散会后，大家都一拥而出，有些家长独自找老师了解自家孩子的状况。到处能听见家长们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声音。

“贞远寒妈妈，请等一下。”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她转过头，是石胤山母亲，一身长裙款款而来。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您聊两句。您女儿挺活泼的，开朗是好事，不过太吵闹也会影响到别人的。每个家长也不希望班级氛围影响到孩子的大学梦。您也是个母亲，您说是吧？当然了，我们家石胤山是要学文科的，未来也得做一个艺术家，可能他不会在这个班级里面待太久。不过这段时间辛苦您管束一下您女儿，不要打扰到别人学习才好。”石胤山母亲用着最尊敬的口吻，让贞远寒母亲又羞又恼，她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对于我们家孩子调皮这事我深感抱歉，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不过，像说话玩耍这件事，一人难成戏，您说是吧？也不能说完全是我们家贞远寒的过错了，您回去也可以从您孩子身上找找原因。”贞远寒母亲不卑不亢，她固然生气，却也坚决不担多余的罪名。

天气也顺时阴起来了。今晚不知道多少孩子会胆战心惊，不知道多少家庭又是鸡飞狗跳。

石胤山回到家，家里灯火通明，他妈妈在做晚饭。看见他进门，急忙迎了上来：“儿子回来了，收拾收拾，准备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石胤山不发一语，石胤山母亲连忙给他夹菜。

“小山，你的成绩这次有些下滑哦。妈妈相信你，你一定是这次发挥失常对吗？”

石胤山清嗯了一声，以示作答，他也未抬头，只是专注的低头吃着碗里的饭，所以并未看到母亲那温柔的笑意里面带有的寒意。

“对了儿子，你同桌是叫贞远寒是吧？看起来挺活泼一个小姑娘。你和她相处的好吗？”

“还不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石胤山不假思索地说出来，而她的母亲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那些笑容刻在脸上，有些诡异地不自然。

“妈妈不逼你学文科了，你要知道，妈妈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妈妈永远都会为你好，虽然我很失望，但是还是希望你高兴。”

石胤山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没想到他那一向说一不二的母亲，这次竟会这样爽快地放手。他的心里有一丝陌生的感觉蔓延，不像是感动，也不像是欣喜，他说不上缘由，就像他的母亲于他而言，他说不上是爱还是不爱，好像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对于母亲总是不由自主的疏远，在小时候，他看着她的温柔笑意，总是会有不自在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从来不和那双温柔如水的双眼对视，小时候是不敢，而现在，是不愿。

贞远寒看着饭桌上空空如也，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不爱学习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但是对于父母生气失望这件事还是心存愧疚。

“妈，晚上吃什么？”贞远寒小心翼翼地开口，试图打破沉到冰点的气氛。

“吃什么饭？你还有脸吃饭呢？你自己考的成绩有多烂你不清楚吗？”

“清楚清楚，这不是两码事嘛。”贞远寒小声说。

“我问你，你在学校不学习一天干嘛呢？”

“我没干什么呀？”

“不好好学习就罢了，你还上自习说话，和别的同学打闹，聊天，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事？你自己不学习混日子等死，还祸害别人？你们班主任都发现不止一次两次了，周围的同学都让你影响的学习退步了！”

贞远寒听到这里立刻着了火，她心里怒意瞬间上涌：“我承认我自己不好好学习，但是他们学习退步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他们不是也在和我说话，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说害他们不能学习了。”

“你还真是恬不知耻！身为学生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成天贪玩，打扰的别人都不能安静学习，你还理直气壮！你们老师都指名道姓了，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搁！有个地缝我都能钻进去！”

“我们班主任告诉你的？他也太过分了吧，那说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天底下难道好学生因为成绩优异就一切都可以被原谅，差生就活该被安上所有的罪名吗？这也太不公平了！”

“你看看你同桌，那么优秀的孩子，要是我都能高兴地睡不着了，你怎么不和人家多学学多问问题，一天光玩，还打扰别人学习成绩退步，你怎么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