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IF泽村荣纯患有皮肤饥渴症2(1 / 2)

01

青道棒球场。

“坏球!”

情况不妙。

御幸一也接住这颗跑偏的小球,朝投手丘的方向看了一眼。

棕发的左投手正在微微喘气,汗水顺着脸颊一路消失在深蓝色的排汗衣中。他焦躁地踢了踢投手上的泥土,眼神不安地四处飘荡。

“暂停!”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御幸一也当机立断叫了暂停。他跑到投手丘上,来不及说话,先一把握住了泽村的手。

肌肤接触传来的热度和触感似乎让左投手冷静了下来,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像是从某种噩梦中骤然清醒:“……御幸前辈?”

“怎么样,好点了吗?”御幸摘掉手套紧紧握住泽村的左手,传递着运动过后特有的热意。

“嗯,好多了。”泽村荣纯低低地叹息一声,他主动活动手指和御幸十指相扣,让两人的皮肤贴合得更加紧密。

“还有一个出局数,”御幸一也说,“能坚持住吗?”

“当然。”

“三出局!攻守转换——”

“青道换人!”

泽村荣纯下场,接替他上场的是豪速球选手降谷晓。

“荣纯。”降谷晓和泽村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捏了捏他投球的左手。

泽村荣纯用力回握过去:“交给你了。”

“等我。”降谷晓承诺。

场上的形势暂且不说,泽村荣纯刚一下场就被队友们团团围住。小凑春市第一时间凑到他身边,仓持洋一把毛巾盖在他头上,高津广臣的水杯已经递了过来……

泽村荣纯想也不想,他就近直接抱住小凑春市,整个人都往他怀里埋。粉发的二垒手仍由他往自己身上贴,也不嫌弃对方一身臭汗,还伸手去碰他没被排汗衣包裹的后颈。

泽村荣纯仰起脖子让春市能方便地抚摸,还嫌不够地拿自己的脸蛋去蹭对方的颈窝,毛茸茸的脑袋在春市肩膀上滚来滚去,看样子恨不得直接黏在他身上,热情的样子像只小柴犬一样在主人的怀里打滚。

其他人早已默契地把他们围在中间,防止观众们看到他们左投手丢人的一面。

“荣纯君,好点了吗?”小凑春市摸着泽村的头,自己的衣服被蹭得乱糟糟也不在意。

然后他的手心就被泽村的鼻尖轻轻顶了一下,左投手压根不满足单纯的贴贴,他抓着春市的手把自己的脸庞贴上去,哼哼唧唧地不肯离开。

小凑春市无奈地拍拍泽村结实的大腿,抽出另一只手按了按他的头顶,顺手把他脸侧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被顺毛的泽村荣纯舒服地眯起眼,下意识偏转头颅去追春市挪开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像极了小动物。

仓持洋一“啧”了一声,他把毛巾裹在泽村头上狠狠擦了擦,不顾对方的反抗直接把他从春市身上扒下来:“好了,快放开,要到春市打击了。”

“mumumu……”任谁都能看出泽村荣纯的不情愿,小凑春市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后颈,他才慢腾腾地从春市身上爬了下来。

“好了好了,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仓持洋一拿他湿漉漉的小眼神没办法,只好上前用手贴了贴他的脸颊,“再忍一下,马上让御幸来陪你。”

“谁想要混蛋浣熊啦……”泽村荣纯嘟囔,不过他也没有反对,“猎豹大人!小春!还有大家!比赛就拜托你们了!”

“是是~”

02

青道棒球部有一个秘密。

他们的左投手泽村荣纯,患有罕见的心理疾病——皮肤饥渴症。

皮肤饥渴症,又称触摸饥饿、触摸匮乏,一般是指渴望与其他生物接触或身体接触,肌肤相贴的接触能让患者感到幸福和放松。同理,长时间缺乏触摸,则会出现多种负面影响,包括焦虑、抑郁、甚至自残行为等。

泽村荣纯很小就被确诊了这种罕见疾病,他总是喜欢和朋友牵手、拥抱,如果每天和他人的身体接触没能达到一定时长(泽村荣纯称之为“充电”),他会无法克制地陷入焦灼不安的状态。

今天的练习赛是临时组织的,大早上大家都匆匆忙忙的,泽村还没来得及贴贴就上场投球。他一个人在投手丘上投完八局,到了第九局终于坚持不住了,刚被换下场就往小伙伴身上黏,总算是缓解了一些身体上的焦灼。

“泽村前辈,这样有好一点吗?”奥村光舟把手覆在泽村的手背上。

像是一阵电流从肌肤相贴的地方顺着脊柱往大脑里钻,泽村荣纯浑身一抖,酥酥麻麻的舒适感让他甚至有些战栗。他缓了一会儿才开口:“是奥村啊,好多了。”

“前辈还没适应吗?我的‘电流’一样的感觉?”奥村光舟问。

“有点太刺激了,不过还是比之前好多了。” 泽村荣纯反扣住他的手,挪了挪屁股和奥村挨得更紧了一点。两人的肩膀、大腿都紧贴在一起,不过有了衣物的阻挡,触电一样的酥麻感减轻了不少,这让泽村禁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按照泽村的说法,每个人的触碰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小凑春市的触碰就像是绵密的春风,泽村每一次和他牵手、拥抱都像是被轻柔温暖的羽毛包裹,总能让他很快平静下来;而奥村光舟的接触则如同电流,触电一样的刺激感带来了更长久的余韵,起初的不适过去后,泽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03

不过,要说棒球部让泽村感觉最复杂的,还得是他们的队长、不动的四棒。

“没事吧,泽村。” 比赛结束后,御幸一也问。

“呣呣完全没有问题!”

“不需要我了?”

“完全不用!”

御幸一也笑了一下,正当泽村以为无事发生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握住泽村的手腕。下一秒,泽村荣纯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修长的大腿往他腰上一夹,牢牢挂在了他的身上。

御幸一也托住他的大腿调笑:“都这样了还嘴硬?”

身体先于脑子动起来的泽村荣纯脸颊爆红:“御幸一也!快放开我!!”

“不是我不想,”御幸一也摊开手,示意泽村是他自己像八爪鱼一样黏着人不放,“是你自己抱着我不放。”

“mumumumu!”泽村荣纯已经急得露出了猫眼,“御幸一也,你、你明知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泽村产生亲密接触的**,而同样的牵手、拥抱,放在不同的人身上,对他的安抚效果也是不一样的——换句话说,泽村荣纯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而这偶尔会和他本人的想法相违背。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泽村荣纯(的身体)特别偏爱御幸一也。作为皮肤饥渴症患者,朋友、家人的触碰确实能缓解他的焦灼和不适,可他的身体永远处在渴望触碰、渴望抚摸的状态中——简单来说,就是“饥饿”。

直到国中时泽村到青道参观,那时御幸拍了拍他肩膀,仅仅几秒钟的接触,却使泽村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了“满足”。

一直以来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埋藏在每一寸皮肤下渴望被抚摸的贪婪,隐隐折磨着他焦灼不安的源泉,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就像是顶级饕客终于品尝到最合心意的珍馐,贪婪的食欲总算得到暂时的满足。

御幸一也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尽管泽村荣纯心不甘情不愿,嚷嚷着“为什么是眼镜浣熊”,他的身体却永远很诚实,具体表现为一碰到御幸一也就会自动贴上去,躲都躲不开。

“好了好了,”御幸一也叹着气重新托住泽村的大腿,另一只手按在他背后,让泽村的胸膛和他贴得更紧,“今天辛苦你了,好好放松一下吧。”

泽村荣纯喉咙里发出一点不满的嘟囔,但他实在舍不得御幸的怀抱,于是自暴自弃地把脑袋一拱,软软的脸颊贴上了御幸脆弱的脖颈,手指不甘心地抓着他队服的后摆,揪出一道道褶皱。

御幸一也拍拍他毛茸茸的脑袋,就是这样简单的接触也让泽村微微一抖,难以克制地喟叹一声。

“有这么舒服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果然只有Cap是最特别的。”

“怎么说呢给我的感觉就像、就像炸猪排!”

“哈?”

“能吃饱,而且很美味!”

“那是什么,快对我和炸猪排道歉啊。”

04

泽村荣纯从小就是备受宠爱的孩子。

因为皮肤饥渴症的原因,他偶尔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好在他的朋友们都能理解他。离开长野来到东京之后,泽村最初还想努力隐藏自己,不过因为意外被队友们发现后,帮泽村渡过皮肤饥渴症就成了青道棒球部的共同任务。

“荣纯。”降谷晓把头搭在泽村的肩膀上,他比泽村高上不少,此时俯身垂头的姿势实在说不上舒服,但降谷晓还是不依不饶地搂着泽村的肩膀不放,像白熊把心爱的宝物牢牢护在怀里。

“都说了不要突然靠过来啦。”身后的重量压得泽村荣纯差点一个踉跄,不过他很快习以为常地站定,顺手推了推颈边毛茸茸的头——没推动。

“我在帮你。”降谷晓把他抱得更紧,嘴上很诚实地回答,“荣纯这几天都没和我牵手。”

“别说得我好像变态一样,”泽村荣纯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偶尔也会想要一个人待着啦!”

降谷晓眨了眨眼:“说谎。”

他指控:“投球的时候,你明明一直牵着御幸前辈不放,在食堂也总和小凑贴在一起,还有那个奥村……”

泽村荣纯手忙脚乱去捂他的嘴:“都说御幸前辈是意外!再说我和小春吃饭的时候,你不也在旁边吗?小狼崽、小狼崽是因为……”

降谷晓仍由左投手跳起来捂住他的嘴,因为离得太近,对方柔软的棕发轻轻拂过他的鼻尖,带来细微的痒意。泽村的眼睛因为急切微微睁大,明亮的金棕色眼瞳亮得惊人,降谷晓几乎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影子。

“嗯,原谅你了。”他握住泽村的手腕把他按进怀里,泽村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鼻尖传来的酸涩让他眼角禁不住溢出生理性泪珠。

“好痛!”泽村荣纯眼泪汪汪地抱怨,他揉了揉撞痛的鼻子,心说降谷的胸肌还蛮结实的。他意欲退后的动作被豪速球投手再度阻止,降谷晓搂住他的手臂像枷锁一样牢固,让人完全挣脱不开。

“有时候,很难说他们俩到底谁才有皮肤饥渴症。”拿着水杯来找投手们的小凑春市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感叹道。

仓持洋一赞同:“看这情况,倒是降谷症状更严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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