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卡厄泽65(1 / 2)

果不其然,云栎一听说他要出门,立刻说想要一起去。

群青不想同意,他不喜欢别人参与他的任务,但是却拗不过对方,只能点头。

很多人与他共事的人都曾经说,他独断专行,不会为了他人想法改变决定。然而只有他知道,每当那双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时候,都会牵扯起某些久远的回忆与痛苦。

虽然这种感觉不是冲着云栎去的,也已经随着时间而慢慢被抚平,但是偶尔还是能让他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决定。

就比如这一次。

他们冲了个澡,穿戴整齐出门,然后顺着门罗先前所说的路线,一路找到工坊。

还没登门进去,一股药草气味扑面而来。

“奇怪,这个味道……好像是三绞红藤和若虫草脂。”云栎脸上还是那种喜气洋洋的表情,用胳膊捅了捅群青,然后小声道,“这些都是常用来祈福和驱逐魔兽的神圣之物,先生你之前不是说,锁海应该伪装的魔兽吗?怎么会和这些东西在一起?”

“不知道,总之别让他察觉到身份。”

在工坊的木桌上,堆叠着不少的新鲜药材,一个黑色的石制香炉正在冒着烟,想必久先前香味的来源。而在它的旁边,一个男人正扶着沉重的石钵,一丝不苟地捣着药。

男人有着柔顺的黑色短发,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色外袍,金色镶边的花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虽然那穿得不过是祭司的标准服装,与其余神殿中的那些人别无二致,然而奇怪的是,他乎更有种朦胧的神圣感。

意识他们的存在后,男人放下手中的工具,“你们是……?”

“请问阁下是锁海主祭司吗?”

“正是。”

群青听到后,立刻欠身行礼,做出恭敬的样子。

“我和我的朋友是刚来这个小镇的游客,得门罗祭司照顾收留,所以暂居于神殿区域,因此想来向作为主人的您表示谢意。”

锁海站在原地,打量他们几秒,然后浅笑起来。

“原来如此,你们倒也不必太客气。屋子本就有多余,空着了也是浪费。而且我一直觉得平日里神殿周围少了点人气,不如借此机会租给来客,收取些薄金,也能算是个理想的好用处吧。”

“原来如此,主祭司还是个有心之人。”

群青与对方又寒暄了几句,等彼此熟悉过后,他就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园艺和制药工具上,“我们突然来这里,也不知有没有打搅到主祭司的忙碌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是挺无聊的。”

“既然是这样,请问有什么我们帮忙吗?也算是对收留我们的回报。”

锁海思索片刻后,然后开口,“既然你们两位有心,我要是再客气,就会显得轻视你们。如你所见,我正在筹备祷天祭礼所需要的材料,工作内容并不难,只是有些繁琐。”

“祷天祭礼?”

“你们想必也是为了卡厄泽的晴天而来,实不相瞒,正是我在这里举行了此项仪式,取悦神灵,所以才得此垂爱。”

群青扬了扬眉。

他们才刚来没几个小时,竟然就直接找到晴天的原因,倒是有点让他始料未及。

“原来如此,那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

两分钟后,云栎提着篮子蹲进工坊后的药草园,开始地用镰刀收割月见草。

呃,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来调查锁海的吗?怎么还没过多久,我就这么莫名开始干活了呢?他愤愤地将杂草与月见草叶分开,颇为郁闷地心想。

在不远处的操作台上,群青正抱着巨大石臼,帮助锁海把药草捣碎混合在一起,然后放于柴火上烘干和熏蒸。

奇怪……先生是这么热心的人吗?云栎心里嘀咕。在他的印象里,群青几乎不关心周围事物,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动聊天、甚至是帮干活的类型。

而且居然还把我晾在这里,他们两个自顾自在那里谈笑风生,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简直岂有此理。

他一边割,一边然后偷偷地观察着那两人。

锁海似乎说了什么,群青身体前倾,侧过头仔细去听,竟然微微一笑起来。

他瞬间呼吸一滞。

明明先前还在怀疑锁海是魔兽,才一见面,关系竟然能变得这么好……明明连我都没怎么见过你笑,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云栎低下头,蓝眸中闪过暗色。

他轻轻扬起那把生锈的镰刀,在空中划过弧线,然后落下。

就算是只用脆弱的刀尖,亦将岩石瞬间劈成碎块。

他们在那里停留了快三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四点,才准备离开。

锁海起身道谢,并邀请他们前往两后的“祷天祭礼”。

当然了,就算锁海不这么说,群青也会去的。

云栎蹲在地里割了一下午草,早已经折磨地腰酸背痛,手指也被接骨木莓染成了奇怪的颜色。然而他刚想抱怨几句,就听见群青率先开了口。

“这个锁海,应该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只魔兽,我近距离观察了他这么久,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可疑息。”

云栎失望道,“他真的是我们的同胞?”

“对。”

“但是这所神殿,并没有得到神城授权吧?怎么还会有一个神族祭司呢?”

神族私自在守垩原建立神殿是严令禁止的事,其原因是他们神族人只是神灵的后裔,而非真正的神灵,因此必须杜绝任何可能假借神灵名义的行为。

“目前看来,这应该是他的个人所为,呵……有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人。就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利用神族身份之便,在人族中谋取暴利。”

虽然有点不太喜欢锁海,但云栎还是觉得群青有些言过其实,“真的吗?我觉得他看上去好像还挺斯文真诚的……”

群青看了云栎一眼,“人不可貌相,一百年前“希福罗特的天国券”,你还记得吗?”

云栎点了点头。

那是虽然原本只是件守垩原上的小事,但是由于当事人身份略微复杂,还是牵扯到了不少势力在上面打口水战,因此闹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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