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烧粮17(2 / 2)

  裴醉抬手给了他后脑袋一巴掌:“尚未出征,便先想着兵败。”

  陈琛破涕为笑:“将军,末将错了。”

  半盏茶的功夫,陈总河官便带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病秧子,一个跛脚瘸腿的老头子,大摇大摆地出城。

  戍守上阳门的兵卫对陈琛大晚上出城已经司空见惯。

  百户长朝他恭敬抱拳行礼,爽朗笑道:“陈大人,又要大半夜去检查河堤啊?”

  “那当然。”陈琛伸手揽上他的肩,严肃道,“这河堤啊,要日巡、夜巡,决不能有一刻懈怠。”

  “是!”百户长高声喊道。

  吼完,守城的十余官兵便主动放行,让这三人出了城门。

  夜幕低垂,河堤旁的杨柳被夜风吹得轻轻摆荡。

  可三人却无心欣赏这悠闲美景,只低着头急匆匆赶路。

  陈琛叹了口气:“殿下,北疆战事究竟如何了?”

  裴醉沉默半晌,挤出两个字:“惨烈。”

  “可是,兵部发的邸报上明明...”陈琛倒吸了一口凉气。

  “民不可使知之,而大庆也的确不能再内乱了。”裴醉摇了摇头,“没事,只要岭东的混账东西不跟着添乱,赤凤营还能再扛一段时间。”

  陈琛急得眼睛都红了,扯着裴醉的手臂,焦声道:“殿下,若是这军粮运不过去,这河安岂不是...”

  裴醉顿了脚步。

  不远处码头的储粮库房如山绵延起伏,沿着码头顺着河堤排得整整齐齐,被夜幕遮掩着,而巡仓兵卫手里的火光星星点点,也照不亮暗夜晦暗。

  裴醉声音嘶哑:“望台明明这么多粮,可北疆将士却只能干饿着,是我无能。”

  邓卓闻言身体一颤,攥着拐杖的手也瑟瑟发抖。

  他一生都夹在忠义与血脉亲情之间,进退不得。

  他骨子里是赤凤营的人,可他的血里却糅杂着难以割舍的亲情。

  邓卓第一次敢正眼看着裴醉的侧脸,心中悲哀与内疚几乎要将他淹没。

  陈琛红着眼圈别开眼,却正好看见邓卓这副内疚又恐惧的表情。

  “老头儿,你怎么了?”

  陈琛想去扶一把,可邓卓却猛地丢开了拐杖,从怀中掏出一节竹筒。

  裴醉瞥见那碧绿竹节,瞳孔一缩,立刻便掏出袖口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匕首笔直地向他手腕刺去。

  可天字所都是熟手,掌火药已经驾轻就熟。

  邓卓左手被匕首钉在地上,便换了右手,正要拉响,裴醉眼中闪过决绝,一跃而起,擒着受伤倒地的邓卓,两人用身体扑住了那响弹。

  “殿下!”

  陈琛眼睛血红。

  面前一道微弱的火光,被死死压在两人身下。

  幸好只是邓卓今日草草做的一个信号弹,里面没装多少火药。

  裴醉捂着腹部炸得鲜血淋漓的伤口,将邓卓左手手腕的匕首狠狠拔出来,然后毫不容情地刺进他的肩胛骨,手腕一扭,匕首便在肩骨处开了两个血窟窿,直接废了他两条胳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