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么?男的?!幸好我素直男…3(1 / 2)

沈吟是在康乐二十年甲子癸丑出生的,那天大雪纷飞,一道婴儿的尖叫划破整个屋子的慌恐。

沈阊喜极而泣,顾不上自己的仪态,匆匆忙忙地跑进屋子里,对着稳婆问道,“路安中可好?”

稳婆看着沈阊那发红的眼眶和微青的下颚,给他来了剂安神药,“老婆子我技术很好的,夫人安康,老爷您放心。不过还请老爷在门外稍作等候,夫人说还等她清洗一下。”

沈阊这才平静下来,对着门口的仆人说,“记着赏这位婆婆。”像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到路安中床边蹲下,“夫人可觉哪里不适?”

沈夫人疲惫地看着他这番模样,顿时忍俊不禁,“都当爹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不知轻重。”

沈阊就笑笑。

好在路家是武学之家,路爹也不惯着自己的女儿,除了诗书琴画,还让她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教她一些防身之术。所以此时路安中只是略感怠倦,她伸手抚摸沈阊的眉眼,“别光看着我啦,我感觉很好,快去看看咱们的儿子吧,你没听见他在哭吗?”

沈阊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过去,看自己皱巴巴的儿子。

沈吟眨巴眨巴眼睛,不断挥舞着自己胖嘟嘟的手。

“啧,太丑了。”

沈吟:“……”

路安中:“哈哈哈。”

是的,沈吟并不是从小就受到宠爱。

当他开始鹅行鸭步的时候,他的父母在卿卿我我,当他开始咿呀学语的时候,他的父母身旁依旧容不下其他人。

连他自己亲儿子也不行。

直到沈吟一周岁的生日。

一位道士杵着自己的拐杖走到沈府门口,道士装得是一派正气,“还请小兄弟能否去告知你家老爷,贫道无意路过这里,掐指一算,发现此地十七年后会有黑气笼罩,此乃不详之兆啊。”

小厮被忽悠去找沈阊禀告。

沈阊和路安中觉得有趣,此人竟能如此往自己脸上贴金,能预知后事,便让小厮请人进来。

道士走进来,沈阊见他无法像常人那般行走,态度也好了些,“这位大师,您是如何知晓未来之事的?”

道士看得出来,沈阊并不是真的信任自己,但何妨,他微微一笑,“能请小公子出来一趟吗?”

沈阊和路安中并不吃惊他知道他们已有儿息,路安中端着气势,“这可不行,我们不知你是何人,怎能轻易把孩子带到你面前。”路安中盘着手里的珠子,“还请大师自行告退吧。”

那僧人的微笑就像是刻在上面一般,“康乐二十年甲子癸丑?”

“如此阴冷之天……”

“那贫道便送你们几个字。”

“十八故人来,魂还不知还。”

那僧人说完就走毫不留念,只留下沈阊和路安中面面相觑。

沈吟“咦”的一声,跨着小步子急匆匆走过来,对着路安中说,“哈,抱抱。”

沈家夫妇两人不太信鬼神,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路安中逗沈吟玩,“小宝,你不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沈吟只是嗦手,“嘻嘻。”

路安中:“哈哈哈,太可爱了,老沈快来看你儿子啊!”

沈吟跟着这一路的记忆线走,看到了年少的沈吟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等到将来,我一定会制造出会飞的马车,让你们刮目相看的!”他指着天上的鸟儿,“比它们还要快!”

路安中坐在一旁刺绣,“是是是,你最棒了,母亲相信你。”

沈吟嘟着嘴,抱着手,“您别笑啊,我肯定能做到。”

沈吟看到这里,感觉快被笑死了,又想起系统的话。

确实,无论是现实沈吟还是小说里的,他们的性格别无二致。

沈吟摇摇头。

到了十岁那年,沈吟因为贪玩跑到水边和杨柽等人嘻戏,不知怎的,突然一个脚滑栽倒河里面。

沈吟只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旁边似乎有滑腻腻的水草,但他怎么抓也抓不住,挣扎几番,沈吟没力了,水面不断冒出水泡,他在往下沉。

到最后,是杨柽跳下水救了沈吟,两人至此成为最好的朋友。

被救上来的沈吟昏迷了好几天,在期间不断说着昏话,“我是一条小鱼……”

“你是天上的神仙姐姐吗?好漂亮啊……”

在一旁的沈家夫妇脸色苍白,他们不敢离开半步,只是沈阊每天都得上朝,已经被皇上说过好几次他状态不好。

到了第七天,沈吟终于睁开眼睛了,沈母的眼泪哗哗流,一把把沈吟抱得死死的,“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沈吟一脸茫然面上尽是冷汗,但是他看不得母亲流泪,伸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慰她,“母亲不哭,不哭,我已经醒了。”

路安中安抚性地笑笑,“好,母亲不哭了,你小子都不哭,我怎么能比不过你。”

待到正午沈阊回来,看见自己的儿子活龙生虎地跑到面前来,那个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沈阊和妻子一样,立马红了眼,眼泪只是在打,很快就被沈阊忍下去了。

“爹爹!快来吃饭吧!”

这几天悬在心上的石头“duang”的一下掉下来了。

往后的几年里,沈吟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

“少爷,少爷?”

“昂?”沈吟眨眨眼,“我睡着了?”

婢女见沈吟已经醒了,走到屏风后将水往里倒,“之前您不是说热得不行了吗?奴婢思来想去便觉得还是要叫您起来洗个澡的。”

沈吟起身扶额,觉得自己睡了很久,脑子都有点晕,“我睡了多久?”

柳红哼哧哼哧地加水,“您睡了大约一个时辰,您是要温一点的还是热的?”

沈吟随口答到,“温的。”

柳红停下动作来,“衣服奴婢已经帮你挑好了,您洗完了,叫我们就行了。

“奴婢告退了。”

“以后不必这样叫我了,用你我相称吧。”作为一个现代人,沈吟表示自己是真的听不惯。

柳红也没询问原因,答了声“好”,退出房外。

沈吟下床走到屏风后面,将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露出原身的身体,沈吟小时候调皮,大了也不放纵自己吃喝。所以他身上没有一块是赘肉,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类型。

他自己洗啊洗,水已经完全冷下来,而他还想再多泡一会,那个梦确确实实是系统传过来的记忆,只不过沈吟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这个人的性格真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像得自己有些害怕。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更何况是人。

他叹口气,把头埋进水里,沈吟十岁落水的记忆又涌上心头,过了一分左右,沈吟猛地把头抬起来,大口喘气。

濒死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沈吟莫名地勾起嘴角,领略到了。

随后他学着穿繁杂的服饰,能否回去尚未可知,只能先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

“少爷怎么还没有出来?”柳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语音刚毕,门就被从里打开,沈吟散着炭黑色、湿漉漉的头发,一双眼睛也从刚睡醒的混乱变为现在的清明,沈吟眨巴眨巴自己的桃花眼,“不好意思,我没找着额……擦头发的帕子。”

谁能告诉我它叫啥啊……

柳红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哎呀,我忘记了放进去了,对不住。”

沈吟摆摆手,“没事,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吧。”

“在你房间的右边的那个阁子,进门的第一个架子上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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