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小叔9(1 / 2)

每每看到谢遥,景王俞江回都觉着他们叔侄二人实在有趣。

“荣华富贵不沾衣,世间天地任我行。”

这是谢遥的小叔谢主,拜入师门时所言。

他字从意,号云清公子。家中的幼子,排起来也是行六。为人如玉,温和无暇。

十四岁时明心明志,不忍看世间疾苦,拜入道门为师,自此不闻朝堂争斗。如今已有五年了。

整个谢家就出了他这么一个清心寡欲,不愿沾染朝堂那些龌龊事。

文武双全的谢家皆是儒将,既有文人风范,又有武者气度。但真把儒这个字当作毕生所求的也就谢竹了。

小辈中谢遥性子与他最像,却也不像。

俞江回入宫来找皇帝商讨国事,商议完毕后要去给太后请安,途径东宫看到在院里练剑的小人儿,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谢竹。

“遥儿,过来,小皇叔问你点事儿。”

俞江回两手交叠拢在袖中,对那小人儿唤到。

“小皇叔,你今日怎么入宫了?”谢遥兴冲冲的收了剑跑过来。

“刚同皇兄议完事,你呢,怎么没粘着你太子哥哥?”俞江回伸出手轻轻捏捏他的小脸。

“太子哥哥去给我拿斗篷了。”

每次练剑会热,他便穿的单薄些。斗篷若放在院中便会被寒意浸泡,于是在他练剑快结束时,俞照便会带着提前暖好的斗篷来接他。

“你太子哥哥整日闷闷的,到是把你照顾的挺好。”

俞江回觉得更有趣了,谢遥他们叔侄俩如此相像,怎么他和俞照同样也是叔侄,却一点不像呢?

“太子哥哥才不闷,会陪我聊好久。”谢遥不赞同的答道,却不知道俞照只愿意和他闲聊。

“哼,他可不愿意陪我聊。不说他了,小皇叔问你啊,春时谢家回京,你小叔可会回来?”

谢竹是俞江回的伴读,二人关系极好,直到谢竹拜入道门后一心问道,这才少了联系。

“嗯?小叔喜落雪,每年入冬后便去云游,我也不知他此时去了哪里,也未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

俞江回叹了口气道“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云清公子真是一面难求啊。”

“云清公子?王爷您也崇拜他啊?”

俞江回的侍卫正好过来送暖手炉。他新入宫,还不知谢竹和俞江回的关系。

“什么叫也?这么说你还挺喜欢云清公子的?”

“那是!他那句‘衣玦长清云随意。淡如松竹从我心。’简直太自在随性了!我平生最崇拜的就是他!”

那侍卫一听来了劲,激动的难以自控。

“是吗。”俞江回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你是一点不知道他和本王的关系啊。”

“王爷您与云清公子相熟?!”

那侍卫一听,连看自家主子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崇拜。

“那是,那可是家妻……我家七岁时指给我的伴读。”

俞江回十分得意,差点得意过头说露了嘴,还好他反应快,及时弥补了。

“?”谢遥总觉得刚刚这位小皇叔说的好像是‘家妻’?

“王爷真是太厉害了!”那侍卫佩服的五体投地。

“知道这个是谁吗?”俞江回指指谢遥。

“属下不知。”侍卫看了看主子指向的可爱小孩儿,茫然的摇头。

“这是我家妻子……我七岁时伴读家的侄子。”

俞江回此时只觉得,人得意过头果然会害了自己啊。

俞江回口中‘七岁时伴读家的侄子’谢遥:“?”好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原来您就是云清公子的侄子!我听他们说您和云清公子最为相似!”

点点头又摇摇头。

“长相和气度确实像,率性而为的行事作风也像。可我们家阿竹打小就乖,这小家伙也就看着挺可爱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此时的谢遥满脑子都是‘他刚刚是说了我们家阿竹没错吧!!他果然不对劲!!!’根本没注意到俞江回说了自己什么。

俞照远远瞧见谢遥站在寒风里,皱了皱眉快速跑过去把人裹紧自己的斗篷里。

“还不到时辰,怎么在这干站着,也不怕冻着?”

“我们俩这么大两个大活人你是一点儿看不见是吧?”

还不待谢遥开口,俞江回先急了。

“呵。”

看俞江回气的跳脚的样子,简直和俞殊、俞恒一模一样。俞照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发出一声冷笑。

“遥儿是不是冻坏了?怪我,瞧着时辰不到就还把斗篷带来。”

“没事的太子哥哥,我不冷。”

谢遥被俞照抱在怀里,宽大的斗篷把两人裹的严严实实。

“遥儿好歹也是习武长大的,哪儿那么容易冻坏。”

俞江回打从心底唾弃他俩亲密无间的行为,因为没人跟他贴在一起。

没错,他就是嫉妒了!

“听闻小叔在沁北一代赏雪,小皇叔你现在去应当还来得及。”

俞照也嫌他碍事,知道他想听什么,干脆说出来直接把人打发走。

“立刻回府收拾行礼!”

“是王爷!”

如俞照所料,得了消息的俞江回立刻动身,片刻都不多留。

“不对啊王爷,您不是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吗?”

“找到阿竹后回来再说!”

主仆二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可唯二听到的人根本不在乎。

“也快到时辰了,溪韵一会儿便拿着斗篷来了,我们便这样呆一会可好?”

俞照用下巴亲昵的蹭了蹭谢遥的发顶。

“好。”

谢遥乐滋滋的被俞照抱着,方才对俞江回和谢竹的疑惑早早抛在了脑后。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有失体统啊!”

俞殊带着晏然来找谢遥玩,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我的斗篷不在,太子哥哥怕我冻着。”

谢遥半是炫耀半是解释,反观俞照,一如既往的从容,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毕竟血浓于水,一看俞照的反应俞殊就知道,他这个兄长绝对是故意的,什么怕冻着,也就谢遥这个情窍不开的小傻瓜才会信。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