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2（1 / 2）

“老卢!”那老人皱着眉头喊了一句，音量不大却掷地有声，“此来是有正事与你商谋，你别一上来就蹬鼻子上脸，我没心情跟你瞎比划！”

老卢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却仍怀着一丝戒心无法放下，绕过椅子上便径直坐在了上面，翘起了二郎腿，掏出自己腰间自备的酒壶，拔开瓶盖便狠狠痛饮一口，这才发问：“那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老子这平平无奇的打铁铺子来了？您不觉得有**份么？沈长老？”

老人也寻了张最靠近老卢的椅子坐下，道：“我不跟你瞎扯，直接说好了，那个人，他马上就要卷土重来，恐怕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我们了，是老徐让我下来请你回去的，你对付他对付了这么多年，我们之中也数你最了解他，若是你能回去，教了那些娃娃们如何抵御他，有你在，便不会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了！跟我回去吧！”说到激愤之时，老人站起了身，眼中尽是恳求。

“难道十年前有我在，惨剧便不会发生了么？老沈，你太高看我了。更何况那人如今羽翼必定更为丰满，而我早已在这打铁铺子做这闲人做了许多年，孙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胸无大志，唯一的愿望就是活着看到孙子成家立业的那一天，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老卢摆了摆手，不愿多说，一副拒绝的姿态。“小卢！送客！”

小卢原先在厨房偷听爷爷和老人的谈话，看见爷爷的身手更是惊诧无比，爷爷一个普普通通的酒鬼铁匠，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没想到居然还会功夫，这实在匪夷所思，又听见爷爷叫他，便急急忙忙从厨房奔出来，要赶人走。

“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沈述摇头，却仍不肯走。

“托你吉言，老夫就爱现在这样。更何况，我怎么样管你何事？”老卢又啜上一口美酒，把腿架在了桌上，“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沈大人，那位还等着你回去呢。”

“你真的觉得如果事情发生了，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我既然决心归隐，山外的事早就与我无关了，又何来置身事外之谈呢？”

“那他呢？”沈述一指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小卢，“他是他们的儿子，你为他做的决定有没有问过他们的意见？你这副样子让在天上的他们怎么想？”

“住嘴！你还有脸提起他们！当初若不是你们，他们又如何会惨死在那人手下！”老卢拍案而起，双眼突然涨的通红，看上去像是要把面前之人粉身碎骨一般，“沈述，我看在你是我昔日好友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若是那老匹夫再敢派人来我这，抑或是在我孙儿耳边吹些什么邪风，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不等那人前来，我自会先行灭了你们！”

此话说得极重，饶是沈述还想说些什么，也只是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话音未落便走出了屋子，消失在满山云野之际。

是夜，小卢细细思虑白日里怪老头与爷爷的谈话，那个卷土重来的“他”是谁？是“他”杀死的爹娘？这个沈述，爷爷叫他沈长老，难道是江湖上哪个门派的长老吗？这么说来，爷爷也曾是武林中人？可他又为何归隐？而且爷爷这么厉害，又怎会让爹娘横死？这么说来，爹死了？爷爷为什么要骗我？

重重疑虑之下，小卢竟一夜未睡，隔壁爷爷房中却是鼾声四起，小卢气愤至极，起床寻了个茶壶，走到爷爷床边，朝他张大的嘴灌了一口茶水进去，他咂巴咂巴嘴将茶水咽了下去，翻了身，又沉沉睡去，却再未发出鼾声。

解决掉烦人的噪音之后，小卢却并未离去，而是在爷爷榻边跪坐下来，开口道：“爷爷，孙儿不孝，日上听得你跟沈公公的谈话，却是再也无法平静，孙儿四岁时被爹爹送到张府，再由您接至身边抚养，十年了，孙儿都再未见过父亲，每次问您，您也是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今日听得沈公公之言，得知父母大抵已经故去，可此事仍有疑点，孙儿若不查清此事真相，便是茶饭不思，睡不得好觉，请爷爷原谅孙儿不辞而别，养育之恩，孙儿来日再报答。”

说完，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回房间收拾了行囊，离开了打铁铺，消失在黑暗中。

小卢徒步行至集市，天色渐浓，竟是快至日出时分，深秋夜色寒凉，小卢又饿又冷，在街角寻了家面馆，点了碗面，坐下开吃。

正吃着，隔壁桌坐下一人，向店家招招手，高声道：“店家，来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