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他命的姑娘2(2 / 2)

进,还是不进……

墨黑的眉头皱了半分钟,然彻抬手敲门:“你还好吗?”

……

“我进来了?”

……

卧室门大开,然彻在墙边找到了开关,亮了灯,大致看清屋内有一床一沙发,却没看见人。

手里放在床头,铃声还在响。

然彻踟蹰了下,挂断了电话,三两步走完卧室,在沙发靠墙的角落里找到了竺宴。

女孩儿裹着被子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试探着喊了两声:“竺宴?竺宴?”

雪白的被子没回他。

他又迟疑地喊了声:“竹,竹子?”

被子团开了条缝,抽泣声打里面传出来。

然彻蹲下,干脆利落地扯开被子,把竺宴从里面挖了出来。

蜷成一团的人轻细地喘着气,满脸是汗,双颊通红。

然彻伸手探了探额头,松了口气。

没发烧。

他拉着竺宴胳膊试图把她拽起来,拽了一下没拽动,又不敢继续用力,深呼吸几下,认命般把人把起来放进沙发。竺宴一挨着沙发就又蜷缩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是……喝醉了?

酒会已经结束五个多小时她还洗了个澡,中间还救了个他,竟然还醉着。啧,这是喝了多少……

薄唇不可置信地拉长又缩回,脑袋轻摇。弯腰被子捡起来,掸了灰,盖在竺宴身上,轻手轻脚准备出去。

床头的铃声突然响起。

沙发上平静下来的人忽然又抽泣起来。

……

算了。

然彻捏捏眉头,一张帅脸拉起职业假笑,挂了电话原路拐回去,捏着竺宴的手开了锁,关静音,然后把手机塞在沙发底下。暗自松了口气,一抬头,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他。

“我,刚才,”时隔多年,然彻再次感受到了面试练习生时的无措。

不,比那时候更无措。

她不会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吧?

极其在意粉丝想法的少年偶像紧紧绷起一根弦,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措辞。

竺宴睁开朦胧的眼,望着他:“你没事了?”

刚哭过的声音细小又沙哑,然彻一下就放松下来:“没事了。你手机响了,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竺宴揉揉脑袋,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带着宿醉的迷糊:“昂……应该是我刚才出去忘了锁,胖子什么时候来?”

“应该快了。”

“嗯……你要在这儿等他吗?那我出去。”

“不用,我出去等。”

竺宴断断续续地问,然彻就站在原地给她回应。

“你要吃点什么吗?我这好像什么都没有,点个外卖?”

“我让胖子带了。”

“噢,胖子还没来吗?”

“估计买吃的去了,一会儿到。”

“那你先在床上眯会儿,我出去。”竺宴说着就要起身,被然彻按下:“不用,我出去就行。”

竺宴迷迷糊糊地问:“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冷吗?”

然彻温温柔柔地答,哄小孩儿一样:“我在这里也是一个人待着呀。”

“对噢,”竺宴一拍脑袋,整个人往边上挪了挪,拍拍空地:“来,坐,暖和!”

然彻在隔她一掌的位置坐下了。

房间蓦地安静下来。只余一轻一重两道呼吸声。

竺宴忽然开口:“刚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吧?”

“是。”

“我刚才跟她吵架了,她问我要房子,我没给,我很不孝吧?”竺宴望着窗帘,泪眼婆娑。

然彻不知道怎么回,摸着良心安慰她:“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

竺宴沉默良久,开口:“大四那年,我爸去世了。家里留下两套房子,一套写了我的名字,一套写了我妈的名字,因为我弟弟年纪小,不能当户主。后来村里拆迁,算上耕地,我家分了三套房子,和五十万拆迁费。再后来,我爷爷生病住院,去世,办丧,两个姑姑回来分遗产,我妈身为儿媳,主动放弃了现金。分房子的时候,一套在我爷爷名下,一套在我名下,还有一套在我妈名下。再后来,我妈找了程叔叔。”说到这,竺宴突然抬头看着天花板,泪珠就从眼角落下来。

竺宴深吸一口气:“那个叔叔不是好人,我妈不信。开始的时候,那个叔叔提出结婚以后我妈那套房子要添他的名字,我妈说那套房子要留着以后给我弟结婚用,没答应。那个叔叔就说,让我把房子转给我妈,写他俩的名字,不然就不结婚。我妈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竺宴努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是不是,特别不孝啊……我妈养我这么大,没什么回报不说,连套房子我都不愿意给她……”

然彻认真想了想:“虽然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但我相信,你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阿姨,为了保护你在乎的人。”

竺宴抹了把眼泪,看着他,言辞恳切:“那个姓程的真的不是好人!呸!老色坯!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还想摸我!呸!也不看看他长那个熊样!还敢肖想老子,要不是读过法,老子高低砍他一只手!”

竺宴的情绪突然高昂起来,她站在沙发上一口一个老子地问候了姓程的祖宗十八代,好在没骂一个脏字。

然彻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不过这次没笑也没叹气,他选择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手机铃声是我们团歌啊?”

“昂,”竺宴又忽然地平静下来,然彻扶着她坐下,接着问:“为什么是这首歌?”

竺宴抱着膝盖开始掉眼泪:“因为,她是我的宝贝啊。我妈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我不宠着她,还有谁宠着她呢?”

那首《宝贝》当初是在母亲节上线,还真是献给妈妈来的……

他从不知道惹哭一个女孩竟这样简单。

然彻暗骂一声,闭了闭眼,再次转移话题:“你今天晚上又救我一次,我欠你两个人情了。”

“嗯?欠我……两个?”竺宴掰着手指头:“怎么会欠我两个呢?”

然彻掰着指头给她数:“沧海一次,今晚一次,一共两次。”

“不对不对,”竺宴皱着鼻子摇摇头:“你答应我一个愿望,那次不算。”

倒还记得。

“那这次你有什么愿望吗?”

“什么愿望你都答应吗?”竺宴“嘿嘿”笑。

然彻迟疑了两秒,点头:“嗯,都答应。”

“那…加个微信?”竺宴一把从地下掏出手机,极其精准地打开微信加好友页面,傻笑:“我扫你!”

“好。”

可是扫完她也不点发送,就抱着手机傻乐。然彻无奈地把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拿着她拇指解锁,自己加了自己好友。

之前一起待了一个星期都没敢加他微信,还真是酒壮怂人胆。

他把手机塞回去,哪知竺宴一甩手,手机又掉到沙发下面。

然彻也懒得去捡,两个人抱着膝盖靠在沙发上,都不说话,呼吸一轻一重。

“要听歌吗?”然彻忽然问。

“你唱吗?”竺宴很开心

“也行。”

“可是我没有愿望了。”竺宴很沮丧。

然彻温柔地看着她:“这次是我请你,不要愿望。”

“好耶!”竺宴举起双臂。

“想听什么?”

“宝贝!”

然彻思考两秒,给她唱了另一首宝贝:

“亲爱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祝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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