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ter.22(2 / 2)

“对,糖糖说找到座位后他姐姐就把围巾收起来了,棉袄也脱了,他们在的那节车厢比咱们这节热。再有就是,他不记得他姐姐的内衬是什么了。”小孩有些无聊,迷迷糊糊的靠在陶辞身上,他的肩膀被陶辞揽着,成一种保护的姿态。

樊梧点点头表示了解,“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小孩突然受惊的事,“嗯……具体不知道,小孩就说'乘务姐姐好吓人',我看了一眼,感觉她长得挺正常的。”

“她没有影子。”

“!”

刚才他抱着小孩,视野有盲区,樊梧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陶辞咽了一下口水,“既,既然他能'看到'那个乘务,为什么看不到外面那些人?”

虽然他为这个游戏准备,提前看了很多恐怖电影,但就像刚才那样飞进来的眼珠子和这种隐藏的恐怖,还是能让他肾上腺素猛增的。

“不知道。”他看了一眼时间,“刚才看了一眼,一节车厢三十个座。现在在线人数是……646,如果这六百多人全在车上,那至少22节车厢,更何况还有一些那就按30节算。咱们现在所在的是第12号车厢,你带着他往前找,我去后面找。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

正好那个乘务往后面走了,一来可以避免小孩看见她被吓哭,二来,假如真对上她,樊梧最坏情况也能脱身。

陶辞点点头,站起来抱起小孩,往外走的时候还差点儿撞到人。

人开始流动了,更不好找了。

“樊哥你多加小心。”

樊梧点点头,然后净直向后面走去。陶辞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担心。

樊梧一边避开不必要的接触,一边扫视着所在的这节车厢。

和前面几个如初一辙,乱哄哄的乘客。突然,他动作一顿,想也没想,抄起大爷放在一旁的拐杖,利落转了一圈敲在伸过来的那只手上。而那只手的目标正是他的口袋。

“作甚?”

“诶呦,没,没啥。”那人心虚地收回手。

樊梧皱眉,并不打算就这么过去,“你想拿什么?”说着,还把拐杖抵在那个人的身旁。

那人看了一眼樊梧,又避开他的视线,“也,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车票。”说完还缩缩脖子,补充道,“不骗你,我就是干这个的。”

专业偷盗团队?

樊梧注意到这人眼中清澈的愚蠢,似随意却压低声音问道:“玩家?”

目前还不知道其他规则,比如[是否可以在NPC面前暴露自己身份]之类的。樊梧在一点点试探规则界限。

就比如在探索的过程中,他见到过有弄丢车票的玩家,惨叫着,当场变成一堆数字消失不见——[车票不能丢]。所以在察觉到有人探想自己的口袋时,他立即制止。

那么[互换车票]呢?

“!”那人用力点头,看向樊梧的眼神顿时变成了看向家人那般亲切。

樊梧低头看着这个人,思索着要不要尝试一下。

那人被他盯得头皮发麻。

[叮——检测到糖糖哭闹一次。]脑中清脆的铃声让他回过神。

算了,陶辞还这里呢。

他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了,毕竟他刚才在试探[能否破坏公物]的时候已经把左手弄成将近半残了——当事人表示,感觉就像被电了一样,神经麻痹到现在才好些。

樊梧把注意重新放到眼前这件事上,看样子应该是有一批人的任务是专门[偷车票]了。

“别让我再遇到你。”说罢就把拐杖放回去,径直离开。

他确实有些事情想问,但眼下情况不允许,且不说自己拿不好使的左手,就刚在的动作已经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了。其中不乏谴责,疑惑和看热闹。

樊梧又开始他小心谨慎的雷区排雷之旅。

另一边。

陶辞正耐着性子跟人家讲道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抱着糖糖走了一会儿后,他说想下去自己走。陶辞就牵着小孩边走边运用社交技能套话。他一个没注意,糖糖就被一个“小炮弹”撞出去了。陶辞看着空落落的手,一愣,这得啥速度啊?!俩孩子一起摔倒,糖糖还被压在底下,小脸紧皱,抿抿嘴,忍下去了。等陶辞把俩孩子都扶起来,那“小炮弹”他阿婆也走过来,上来就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陶辞被这大娘一顿叭叭整懵了。这大娘话太密了吧,十句话里,四句北方方言,四句南方方言,两句普通话还因为咬字不清听不懂。

“大娘慢点突突,俺听不懂啊!”他这一个被冤枉的都怕这大娘背过气去。

“我没有!是他撞的我!”小孩眼睛都气红了。

陶辞立马投去崇拜的目光,糖糖宝贝,你居然能听懂她说的话!

“小炮弹”早就一把推开陶辞跑到疯狂输出的阿婆身后了,还特别欠得对着他俩做鬼脸。

陶辞瞥了他几眼,回头蹲下给糖糖整理衣服,小孩回以他委屈的表情。

糖糖委屈,糖糖才不是没有教养的小破孩,他姐姐都是大学生了,他的教养都是姐姐教他的!老太婆还说哥哥没礼节,说他是混混,不学好欺负小孩!

小孩看着陶辞衣服上的动漫图案,又看了一眼陶辞新染的奶奶灰头发,觉得酷爆了!

糖糖正要捍卫我方权益,就被陶辞揉了揉脑瓜,“不怕,哥在这儿呢。”

这让小孩突然想起姐姐护着他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哭什么,你姐在这儿呢。”

顿时大哭起来。

[叮——检测到糖糖哭闹一次。]

陶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周围的环境似乎发生了改变。车厢角落似乎燃起大火,他甚至能闻到焦糊味,车厢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他连忙去抱小孩,却发现自己的手从小孩的身体穿过,“?!”

“吼!!!”

陶辞似乎听到野兽吼叫的声音,转身一看,那老婆子已经不成人样,黑乎乎一团,在火舌中扭动着。

啊啊啊妈妈呀!!!

他下意识想去互住小孩,但怀里空虚的感觉让他稳定下来。

“呜呜呜啊啊啊,姐姐!呜呜呜……”

陶辞愣愣地看着他,给小孩批的那件外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零零散散的脏污覆盖在小孩的衣服上。

他脑中突然冒出来个想法——这是,“剧情”?

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小孩无助的抓紧搭在肩上的带子,头发乱糟糟的,豆大的泪珠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

“糖糖!”

陶辞似乎听到一阵呼唤,是一阵女声,迷糊不清,但陶辞还是对小孩说:“糖糖不要哭了,快听听是不是你姐姐?”

小孩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就连陶辞在身边都看不到。

砰!

车厢猛的爆炸,就连陶辞这个局外人也被波及到,面露迷茫。

在耳鸣声中,他看到巨大的铁皮砸向小孩,灼热中,自己抱住小孩,把他死死护在怀里。但没用的,他跌坐在地面,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废墟,没过多久,红色的液体变蔓延到铁皮覆盖区外。

“不!!!”

陶辞闻声抬头,下一节车厢里,一个女子被几个人死死拦着,目眦尽裂地,不甘心地伸出手向前够,似乎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与自己长得极像的人,她的至亲。

只差一点。

他们,被困在生死离别的那一刻。

[陶辞]:樊哥,糖糖全名叫莫棠,姐姐的名字叫莫兰。在五年前,这趟列车出了事故,第10节车厢突然爆炸,而当时,莫棠就在那节车厢。

樊梧收到好友的信息的时候整靠在座位上看报纸,对面是刚才“借”他拐杖的老人,过道另一面是瑟瑟发抖透露清澈的愚蠢的那个玩家。

五年前发生事故,对上了,但官方对此事没有太多解释。

没想到是爆炸。

当他准备把试探出来的规则发给好友,但停住动作,细细品味对方发来的信息。

[樊梧]:嗯。你那边怎么了?

对方好半天才回复道:[没,就是视觉冲击太大了,我得缓缓。]

他这么说,樊梧第一时间就猜测对方遇到什么事了,但陶辞这样显然是不想多说的意思。

樊梧皱了皱眉,把规则分享给他后补了一句[多加小心。]

对面的老人喝了口茶水,兀自感慨道:“今年的冬天不抵当年了,可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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