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门上了新油漆2（1 / 2）

“好的，那我们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同学们下课吧。”王振故意扯着尾音，慢悠悠说道。

“老师，憋说了，快发手机吧。”后排等不及的同学大声催促着。

私立中学手机可以拿手机到校的，只不过在进班前需要把手机交给班主任保管，到最后放假的时候统一给大家发放，以便于同学们和家长联系。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这么慢吗？”王振故作怒意：“我强调多少遍了，手机不要设闹钟，闹钟铃声还是海草海草随风飘摇。下次再设我就让你站到讲台上站的随风飘摇。”

“WC。”还是刚刚那个同学的声音，“这好像是我的手机。”好像他也知道自己反映过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时间，大家笑的前仰后合。

“好了。”王振摆摆手，佯装没听到：“这次就不说是哪位同学的手机了，下次注意点不要再设闹钟了，看看我眼下青紫的眼圈，你们老师我啊，还想做个花美男呢！”

台下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江苏月短暂的勾了勾唇角，就听王振说道：“我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拿手机，拿过后就可以走了。”

“黎狸。”“来了。”“杨柔柔。”“到。”……“江苏月。”

江苏月背上书包走上前去接过手机：“谢谢老师。”

一开机，手机叮叮咚咚的上了许多未接电话，全是不明号码，江苏月心里疑惑，回拨过去电话，对方却是一阵忙音未接通。

下了公交车，江苏月一如即往的直奔回家，刚走到巷子里，就看见一堆人乌泱泱的围在她家门口，不知道在做什么。

江苏月挤过人群，正好看到几个壮汉拿着红油漆泼在她家门口，门上边还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欠债还钱”。

“走吧，人都不在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江苏月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对面的人无意间扫视，刚好也看到了她，正是上次去江家做客的那位叔叔，那个人激动的拿手指向江苏月：“抓住她，她是江涛的女儿。”

江苏月听到这儿也来不及细想，背着书包就往外边跑。好在书包里没有多少东西，加上那些人对地形不熟悉，七拐八拐的江苏月就脱离了混乱的场所。

小胡同弯弯绕绕，江苏月一个不查，被路边的一个石头绊倒。手肘擦着地，血和灰尘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过这里始终不是安全的地方，江苏月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来到距家里有一些距离的卫生室，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爸爸不是向银行贷的款吗？为什么会有人来家里要债呢？江苏月被包扎的过程中大脑忍不住的神游，正想着怎么回事，电话又响了。仍然是那个未知号码。

江苏月按了接听键，还没等她说话，对方急切的声音就从听筒中传来。

“月月，是妈妈。”苏梅的声音似乎有些虚无缥缈：“妈妈爸爸跑路的过程中手机掉了，我们也记不得你老师的电话，没办法联系你。”

电话那边一阵呼呼啦啦，紧接着就是江涛的声音：“我和你妈妈现在在你姥姥这边，爸爸对不起你，不该占小便宜，家里现在是没法回了，你先问你同学们借点钱坐火车来你姥姥这儿。”

“爸。”江苏月艰难的张口，短短两周，没想到家里已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被我们学校选上参加作文比赛了，下周开始。”

听了这话，江涛也是一阵沉默：“爸爸对不起你。”翻来覆去他也这两句。

江苏月闭了闭眼睛挂断电话，转眼看见卫生室医生关切的眼神，江苏月不好意思的说道：“阿姨，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月月，这里。”一下站，江涛就看到了江苏月。他从人群中挤上前来，接过江苏月的书包，领着她往人群外走去，

江苏月静静的看着江涛的背影，江涛身型本就不算高，短短几天，看上去又佝偻了一些。

“我来吧爸，书包不重。”高中书目繁多，除非必要，江苏月是不会带所有书回家的。再加上她来的匆忙，只来得及带上从学校带回来的书包，行李称得上是少得可怜。

“没事儿，爸能背动。”江涛摆摆手。见他执意如此，江苏月也不在勉强。

车站外不远就有拉客的出租车司机，江涛搞了一会儿价后带着江苏月坐上了车，一路无言。

“月月来啦。”因为路途遥远，车票较贵，江苏月并不经常来姥姥家。在这样的情境下，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此也只是短暂的问候了下，苏姥姥就带着江苏月进了屋。

苏姥姥家的房子是农村很常见的二层房，楼上是舅舅舅妈的房间，楼下还有三间，一间给苏姥姥苏姥爷常年居住，一间当作了储物室，另一间房子建在了楼梯下边，留给了江家三口人住。

江苏月拉开门帘，只看到屋里放了一个柜子、一个大床和一个小床。苏梅此刻正歪着身子躺在大床上，并不见其他人。

江苏月走上前，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