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各怀心思2(1 / 2)

这少年人虽来历不明,行踪诡异,但现在可是帮了戚玦好大一个忙。

那小少年眼瞳黢黑,倒映着闪烁的火光,此刻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却见戚玦竟抄起个花瓶砸在墙上,花瓶瞬间四分五裂,而她只捡了块碎瓷,一下下划在自己的手臂和手腕上,直到两只袖子都斑驳地透出血来。

“姑娘你做什么!”琉翠惊声。

戚玦不语,又扯着巾幡和帷幔丢进着了火的棺材里,生怕那火不够大,她干脆将灯油都泼了进去,霎时间,火光接天,伴宁恒风光大葬。

“姑娘!”

那个小少年目睹一切,虽蒙着面,一声不吭,但戚玦可以感受到他的震惊。

有了戚玦的一番添柴加火,灵堂的大火很快窜上房梁,燃烧声噼里啪啦响着。

她看着那少年,大火的炙烤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瞧不大清楚他的模样,但还是真诚道:“多谢你了!只是我还不能走,能不能劳烦你带着我的侍女离开此处?”

……

天际泛白。

戚卓一身苍青色袍衫踏马而归,拇指上,还戴着枚嵌着墨玉的戒指,尤其精致,颇具文气。

他虽为武将,但却气度儒雅,不像个武将,倒有几分文臣风采。

他遥遥看见戚府的方向浓烟滚滚,清隽的眉目顿生惊色,挥鞭驱马匆匆而去。

身后数十将士见状,纷纷紧随其后。

可当他到家时,只见夜风呼号,大火吞噬着祠堂,摧枯拉朽一般,宛如地狱。

再这么下去,只怕不光是祠堂,整个戚府,乃至整条街都要被牵连。

他带来的兵士立即加入灭火,火势终于稍有控制。

纷乱之中,他急切环顾四下。

“相公!”

终于,只听一声惊呼,一个瞧着不过三十来岁的妇人,此刻头发散着,身上也只草草披了件宝蓝色的褙子,此刻已是惊惶不已。

他拉住妇人染着蔻丹指甲的手:“夫人与孩子们可都还平安?”

闻言,戚夫人已经煞白的脸上闪过一瞬心虚:“都……都还好。”

“祠堂中的人可都出来了?”

戚夫人的眼底微微一晃,她下意识瞥了眼起火最严重的祠堂偏厅,一瞬间的挣扎后,她道:“夜深人静,并无人在其中。”

戚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攥在掌心,他温声宽慰:“夫人别怕。”

二人怜我怜卿了一阵,戚夫人嘴角动了动:“只是……”

“怎么了?”

戚夫人思量着措辞,正踟蹰着,戚卓的目光却落在了她身旁的一素服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拖着纤瘦的身子,在她身边闷声哭着,哭得弱柳扶风,若非有侍女扶着,只怕就要活活哭昏过去。

戚卓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又是惊疑,又是悬心:“婉娴?你……怎穿成这般模样?”

不问还好,经此一问,宁婉娴的哭声愈发悲切,她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单薄的肩膀哭得起起伏伏:“戚伯父,我爹爹他……他去了!”

“你父亲……去了?!你说的可当真?”戚卓愕然,满目哀色,片刻之后,他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是昨日!”她哭声悲切:“昨日薄暮,我本熬了药给父亲送去,可回到莺时院的时候,父亲他……他就已经咽气了!伯母仁慈,将父亲的棺椁安置在祠堂中,可……现在怕是已经尸骨无存!”

看着烈火熊熊的偏厅,戚卓的嘴微微张着……如此大火,便是扑灭,只怕也无济于事。

戚夫人悄悄瞥了眼戚卓,强掩着自己心中的不安,道:“本只是在偏厅摆着灵堂,想来是值夜的人偷懒懈怠,才让这火烧了起来。”

片刻犹豫后,戚卓宽慰道:“婉娴,生老病死非人力可扭转,你且节哀,伯父会好好替你父亲安葬,你也安心留在戚家,伯父伯母会一如既往将你视如己出。”

戚夫人也伸手扶了她起来,百般怜惜。

而此时,只听得一个声音哭喊不止:“将军!将军救命!”

戚卓回身看去,却见几个丫头婆子正拉着个涕泗横流的小侍女,那侍女头发凌乱,满脸黢黑,火把映照下,他定睛看了片刻,才认出人来:“你是琉翠?”

见琉翠居然活着出来了,戚夫人的神色登时闪过一瞬的惊慌,她责声:“这般言行无状的像什么样?也不怕冲撞了将军?你们都是死的么?这般没规矩的丫头还留她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打发了!”

婆子们闻言,就要去捂琉翠的嘴将人拖走,却被她猝不及防咬了手,琉翠也不顾被拖拽着,只嘶声喊着:“将军救命!姑娘还在里面!”

“什么!?”

戚卓面色一变,当即就要冲进去救人,却被戚夫人死死拉住:“相公危险,不能去!”

幸而,他身边的随从反应及时,大喝一声:“快!救人!”

几个兵士连忙就要往偏厅里冲。

只是,几人还没来得及闯入火中,就听听哗啦一声,就这般在大火中坍塌。

残垣断壁煞如山倒,轰轰烈烈间,整个偏厅就只剩下一片火势汹涌的废墟。

“姑娘!”琉翠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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