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3（1 / 2）

霜燕剑腾空而起，九姝用血写的符咒在剑背上发着一阵血光，剑身剧烈的颤抖着，直指褚炀。

还不待褚炀看个明白，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四周时空静止了一刹！天地间倾盆般的暴雨被狂风卷起，如丝的雨滴竟凭空凝成一道道剑意！

上百道水剑，上千道水剑……

这天地之无根水居然能够为她所用！

褚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轻敌的大忌。

九姝还在继续施法，此招极其耗费灵力，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若不是被逼到绝境……

仙珠的反噬越来越强，法阵中雷劫不断，再不出手，她恐怕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这疯子！”褚炀暗骂一声，她若真死了，仙珠失去载体也会随之消亡！“都快撤除法阵！”

来不及了，布阵容易，撤阵却不是撒手那般简单。

九姝撑到了极限，口中满是鲜血的腥甜。终于，雨幕之下形成万道剑影，利刃指向正在布阵的众人。

九姝：“杀！！！”

她右手握上霜燕剑柄，鲜血滴落在泥水当中，她站起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一剑，与此同时，阵外万道剑气从四面八方与她同时指向阵外众人——

褚炀大吼一声：“快撤！”

上万道水剑利刃快的只能看见残影，暴雨如注，并没有因为这场厮杀而停下，砸在地上哗啦的雨声与此起彼伏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雨停了，阵法也戛然而止，直到最后一人倒地不起，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片土壤，可这些血，与昨日岭山上的血光冲天远不能比！

九姝力竭倒地，忍受着四肢百骸经脉中每一处疼痛，她还是在自己闭眼之前往嘴里送了一颗护心丹。

半晌，几乎是吊着最后一口气，九姝撑起身子站起来。

她看着躺了一地的尸体，忽然想起苏于行赠予她霜燕剑时，曾对她说，手中的剑，是为救苍生，而不可杀生。

如今，她用手中的剑，杀了与她一样同为修士的人。

“为何……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九姝不知自己是哭了，还是又下雨了，她似乎怎么都擦不干脸上的水，“师姐，姝儿为你报仇了……我一定会替师尊，替同门一个个杀回去！”

旁人若未善待于她，她又何必善待旁人！

只是经历这一遭，九姝明白，在自己修炼到拥有绝对的能力对抗整个天衍宗之前，她都会背负沉重的包袱活下去，她再没可能像从前那样一心修行大道，不问窗外之事了。

或许，人注定因痛而生。

鏖战半日，九姝几乎筋疲力竭，灵力耗尽，此刻若再有人追上来，她怕是只能束手就擒了。

于是拖着浑身酸楚的身子要离开此处，可迈出半步，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庙中天神女娲石像。

却猛然发现，石像上被溅满了血液，九姝微怔，随后又拜了拜，便离去了。

可她不知，在她走了一日后，一位身着天青色仙袍的青年出现在女娲庙前，看着满地的尸体，无月上仙冷冷道了一句：“废物。”

褚炀并未死透，他看见来者是自己师尊，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师尊！救我……”

九姝沿着路往东边走，既然不能封印仙珠，那便去魔族边界处，但愿魔气能掩盖仙珠的灵力。

她要去的地方是魔墟，此地从古至今都是魔族的战场、乱葬岗。

每到夜晚，寒冷堪比冰雪连天的极北之地。

尽管条件如此苛刻，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她一路走一路歇，每到一处不敢歇的太久，唯恐天衍宗的人阴魂不散再次追上来。

因此身上的伤好的及慢，倘若不是她已辟谷，这一路怕是早就饿死了。

走到魔墟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里也是师尊生前与魔族叛党最后一战的地方，那日，战场重地，按理说还轮不到她上，可师尊却一反常态执意要带上她一起。

如此便也可不计较苏于行的反常之处，但有一处最可疑。

自古六界战场上便有不成文的规矩，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不杀谈和求饶之人。

可那日师尊像是疯了，竟动手杀了魔族前来谈和的魔族大皇子和皇妃，那大皇子携妻儿一同来的。

夫妇二人一死，唯独留了个小的哭的昏天暗地，当时情形混乱，九姝知道此事怕是小不了，只能拼死在师尊剑下救了那孩子，将他带出了魔墟，想着定会有魔族的人将他带回去。

只盼来日若魔界以此事讨伐无极宗时，她还能以救了小小皇子为由为苏家求个情。

她也想过若把他救出，日后他来报仇。

可看着那像是普通凡人**岁左右的小娃娃，她如何也下不去狠手。

当日把他送出去之后，无极宗带头的众仙家与魔族叛党再次大战一场，叛党大败，师尊也受了重伤，她便跟着师尊一行回了门派，无暇顾及那孩子如何了。

只是没想到变故来的这样快，如今她也成了丧家之犬。

不过隔了两日再次回到魔墟，这里仍旧是尸横遍野，黑鸦乱舞，尸腐味熏的她几乎要将黄胆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