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2（2 / 2）

话虽这么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离市中心有一定距离的高层公寓9楼，两室一厅的户型算不上狭小。房间的门大敞着，可能是为了通风，但乍一看去两房间的内容物相差不大，几乎都没有什么个人兴趣的摆设。

“哪间是你住的啊？”

“左边那间。”

“能进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你想看的话请便。”

“看来小黄书没藏在房间里呢。”

“原来你是冲着那个去的？？”

尽管有在搭腔，但禾音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离开厨房，相对的立香其实也还没走进左侧的房间，反倒是先进右侧，未来几日她要暂居的房间逛了一圈。

或许是因为有昨日的约定，房间内已经被打扫过了，纯白的床上用品，嵌在墙里的书架和衣柜，金属制的圆桌贴在墙边。

总感觉……房间的布置莫名有点熟悉呢。但硬要说出和哪里相似，她也一时想不起答案。

不过果然是因为重新打扫过了，房间内并没有什么私人物品，立香转头走进另一间属于禾音的房间。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摆设，相比之下多出来的私物是几本之前他提到过的，世界史相关的厚书。

“你房间里没什么自己的东西呢？”

“倒也不是没有啦，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带回去了很多。”

“包括小黄书？”

“……咱们能从这个话题上离开吗？”

仔细一看，在灶台前撇着浮沫的少年，耳根都红透了。

“袋子里的你放哪了？”

“冰箱下层第一个抽屉里。”

拉开冰箱，清爽的冷气迎面而来，把冻得恰到好处的拿出来拆开包装，将看上去像粘连在一起的可乐瓶的外装分为两个。撕开其中一根的盖子，舔完盖儿后，把本体叼在嘴里。拎着另一根走到灶台边，撕开盖子，往少年的嘴边一递。

“喏。”

“谢了。”

也没伸手接过来，直接就着她举着的手，用牙把盖子里的内容物刮出咽下，又叼住了她伸到嘴边的本体（一半）。

“还要子分棕啊？”（还要几分钟啊）

“再组一会就好了。”（再煮一会就好了）

“饭组了吗？”（饭煮了吗）

“练饭煲里。”（电饭煲里）

“有森么要帮忙了吗？”（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乖乖去沙发上坐着。”

撇完浮沫，盖上炖锅的盖子，把火调小。禾音左手拿着之前嘴上叼着的说话声一下子清晰了许多。

“好——”叼着所剩无几的立香离开灶台后跪趴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禾音的方向。少年拿起厨房定时器定了个10分钟的闹钟，也走过来站在矮桌边，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掏出两个手柄，回头。

“来一局？”

饭后，两人以猜拳的方式公平决定了谁先洗澡，使了点小手段赢下这场胜负的立香躺在浴缸内，心中暗暗对禾音说了声抱歉。

毕竟晚上还要去夜游，现在得尽快回房间做准备了。

“水温怎么样？”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另一侧传来少年的声音。

“没问题，刚刚好。”

“那我把浴巾和换洗衣服放在这里了。”

“好——”

拖出一个长音，听到门再次合上的声音，立香低头在水里咕噜咕噜吐了几个泡泡。

两人虽然去了趟超市买了生活用品，但是睡衣这块儿是手牵手一起忘了个干净。发觉这件事时已是洗澡洗了一半打上泡沫的时候，事出无奈，只好由禾音同学友情提供了一件自己的T恤。

毕竟虽说内衣还是有带着换洗，但晚上的睡衣实在是不能再用魔术礼装投影伪装了，她现在又不能动用魔力。

走出浴室，站在吸水垫上，用浴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头发用毛巾裹住后，套上了T恤。

T恤上有一股洗衣液和太阳的香味，感谢一些男子高中生常见的对自己未来体格的错误估计，禾音的T恤大小对立香来说刚刚好能当遮到大腿中段的短款睡裙穿。

“我洗完了，你赶紧去洗吧。”

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T恤从洗漱间中走出，少女用干毛巾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打着单人游戏的少年说道。

“嗯，我等会儿就去。”

圆月高悬于夜幕之上，将诸多星辰衬得无光。橙发少女走在空无一人的路边，低头查看之前和迦勒底通讯时收到的位置情报。

此时正是午夜2点，6小时前她跟着秋间禾音来到了未来几天的借助地——禾音同学的公寓，洗了澡刷了牙互相道过晚安，隔着墙确认好心少年君已经陷入梦乡发出稳定的呼吸声后，藤丸立香才轻手轻脚开着电子仪器干扰屏障溜到了大街上。

今日午前时的第三次联络，从迦勒底方收到的情报远不止魔力追踪的成果和灵基之影耗材的制作方法。根据对灵脉利用记录的解析复盘，留在迦勒底的术士们也就将物品灵子转移到该特异点内的坐标锁定研究出了办法。晚上立香一个人在房间里时就按照小达·芬奇所给的作法，以一缕头发作引，完成了标识灵子转移目的地所需要的魔术徽记。

虽然使用上会受到不小限制，能这么干还是由于此特异点的特殊性，但至少是确保了来自迦勒底的后援支持……小达·芬奇亲提到过的出发前没做好的手机替代品，也应该会和明天的补给品一起投送过来。

本来倒也不觉得这种便利道具晚个一两天会对特异点内生活造成什么过大的影响，但现在看着追加了目的地的灵脉探测仪表盘上显示的目的地距离，立香突然有种要不还是等搭乘首班车前往人工生命体聚集地的冲动。

“这个点在住宅区附近打车……没有电话预约哪行啊……”

由于和日常生活割离太久，完全忘记了这一点的迦勒底御主，现在正捂着脸在住宅区寂寥却宽敞的路边绝赞步行中。

沿导航走了十几分钟，背后传来引擎声，远光灯顺着车道接近，一辆出租车开过，在立香的侧边停下。车窗打开，坐在驾驶席上的女性司机身着出租车公司要求的标准西装出声问道。

“怎么了小妹妹，是要去哪？顺风的话可以带你一程哦，虽然要收费就是了。”

感谢各位幸运EX女神大人们的保佑，合掌。

“这个点一个人去废弃工厂区？小妹妹能提供一下身份证明吗？大晚上载着未成年的小姑娘去那种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会被追责的。”

“没问题，稍等一下。”

立香从口袋里掏出灵子转移前迦勒底内仿制的“身份证明”递给前座的司机。

“藤丸立香，21岁，这么早就拿了驾照啊。”接过立香递过来的卡片，大致扫了眼上面的照片和信息，反手还给少女，“看起来蛮年轻的，还以为是个高中生呢。”

“毕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呢。”

将递回来的东西收回兜里，在立香眼里那只是一张透明的卡片，但在司机的眼中那应该是张驾照吧。毕竟这是一张刻有暗示魔术的卡片，不仅在对象眼中看上去像一张平平无奇的身份证明，在分开后还能让目标忘记这段经历。不过并不是将记忆挖空一块，只是无意间模糊掉这段记忆而已。

“既然是本地人也有驾照的话，怎么大晚上的出门不开自己家车啊？”

“被家里人开出去啦，说是要拍月亮就停在工厂区附近了。结果拍着照一高兴还喝了点酒，刚刚打来电话叫我去把车开回来呢。”

顺口扯出了一套谎言，反正萍水相逢且在暗示魔术的作用下对方不久后就会把这段记忆忘在脑后，只要没有过于明显的漏洞就不会碍事。

“那还真是辛苦呢，这个点被叫起来去开车。”

“还好啦，反正回来也就二十来分钟，早去早回就行。”

“虽然可能是我多嘴，但是小姑娘你去那附近还是小心点。”

“难道说近段时间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偷偷告诉你吧，是近几个月在出租车司机业界流传的传言。”

“离废弃工厂区远一点，有不好的东西在那徘徊。”

“……”

“……”

“不过老实说，光是那些年久失修的废弃建筑和管道就有够危险啦，也不用太在意他们瞎传的那些东西。赶快去接了你家人，早点回家睡觉吧。”

和出租车司机说好的停车地点，是距藤丸立香目的地远的废弃工厂区最外圈的标志性建筑物——一座无名高塔。

以前有这么个东西吗，立香看到这座塔的瞬间，尽可能地搜索了一圈自己的记忆。可即便以前在这里生活过，生活圈外的无名风景有所不知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尽管秉持着对这座塔会不会和特异点始作俑者有关的怀疑，但如果是想要将这片区域的建筑再利用的土地产权拥有者为了地区活性化建出来景观塔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变的事实就是这里，废弃工厂区的“门口”，有着一座和背后工厂群建筑风格一致的高塔。作为地标，像是刺穿地表的利剑一般，立于此处。

啊，不对，应该说是钉住织物的圣枪吗？这类比喻总有种会成真的不好预感，还是不瞎想好了。

对方在大概回程的路上就会把这段记忆彻底抛之脑后吧，付完钱下车的立香如是想。

深夜的废弃工厂区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人影，驻足于高塔边抬头望去，离得太近看不见塔尖，只能看见深灰的塔身上旧化剥落的外皮，或许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塔尖的方向直刺天上的月亮。不过即便如此，也没什么特别的，少女低下头看了眼手上拿着的找零。

“明天得去换点现金了呢……”

迈步走向地图指引的方向，立香把零钱随意塞进口袋里，硬币撞击口袋里放着的仪式魔术礼装发出细碎的轻响，在一片寂静中听得尤为清晰。

……快到了。

察觉到3米远处有细微的空间扭曲，按照早前的猜想来看，十有**就是由那位利用过灵脉的无名魔术师设下的魔术结界。不过这就有些奇怪了，结界的边缘明显到这种程度，能被骗过的只有和魔术无缘的一般人。如此简陋的结界，术式的构造就连对魔术并不算精通的立香都能通过外露的特征进行解析，就是最简单的兼顾了暗示和驱兽效果的普通遮蔽结界，连警戒效果的术式都没有布置进去，现在的对外强度也仿若纸糊的一般。

甚至不需要打破就可以用些小手段穿过……是出于故意？还是能力所限？或者说经年老化？

虽然思考着这些，但是藤丸立香也并没有打破这个结界的打算。毕竟这个结界掩盖着迦勒底探测到的，在此处徘徊的诸多人工生命体，不论魔术师是为什么立下这样的结界，但只要这个结界继续存在，这些人工生命体应该就不会对常人的生活引起波澜。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魔术协会去哪了？这类问题不是应该归他们解决的吗？还是说特异点成立的时刻，魔术协会就被排除在外了？可是按照常理来说，特异点并非是封闭的存在……不像异闻带，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们无法赶来……？

看来这次有必要去确认特异点的边界了。

脑内的想法来回交错，但不影响手上的动作，立香启动了仪式魔术礼装中可以用于掩盖自身气息的一种，使用方式仅仅需要将其捏碎，然后从头上洒下碎屑即可——虽然外观是一只蜥蜴干。

“不得不说，这么做真像传统意义上的魔女。”她无奈地弯了弯嘴角，站在原地耐心等待了数秒，尝试着伸手去触碰那层结界。

手指顺滑地穿透了无色透明的结界，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成功了。

越过结界，道路尽头的大型工厂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宽阔的平野。荒废已久的土地上铺满了新生的草坪，开着深红的花，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出几分冷然的蓝，顺着光源的方向望去，一轮圆月悬在夜空的正中。结界内理应是被那位魔术师做了什么，否则即便是在郊区也不可能如此清晰地看见这般明亮的月亮，更别说平日里隐于夜幕之后的众星。

只是，沐浴着星月洒下的辉光的，不仅有生机盎然的花草，也有出自人类之手的扭曲产物。

“面部”苍白光滑的皮肤上，内陷出数个大小不一难以称之为眼鼻替代物的黑色孔洞。远远望去有着形似人体结构的躯体，但早已与这类生物交手过数次的藤丸立香清楚地知道，那所谓的躯干和四肢，都是由头部向下延展出的无数触手错节盘根地交织而成。一旦进入战斗模式，那些扰人的触手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蜷曲蠕动避开利器，寻常的武器随时都有可能被其困住，继而被吞噬消化。

趁着遮蔽气息的魔术礼装的效果还在发挥作用，立香尽可能地靠近那片平野的外围，以大型废弃物作掩体，打算更进一步确认整个平野上人工生命体的分布情况。

出于日行性的原因，大部分的人工生命体都呈休眠状态，仅有少量个体正在以缓慢地速度“巡视”着周围。俯身立于平野之上纹丝不动的大量人工生命体，粗略看来应该不下千百只，哪怕能使用灵基之影，解决这个数量的敌人也并非易事，考虑到数量、范围、杀伤力和魔力转化率，适合这种场合发挥的英灵只有寥寥数人。

爬到附近稍高的巨型集装箱上方，从阴影处向外探望，能看见靠近中心地带，人工生命体的密度存在大幅度的增长。和外围环境还能看见地面上的花草摇曳不同，往正中看去能够明显地确认到密密麻麻的人工生命体正亲密无间地挤在一起。虽然不清楚这是夜晚时为了某种目的进行的特殊排布，还是白日他们就以这样的模式行动，但显然人工生命体集落的中央有着必须需要一探究竟的存在。

“需要的是能造成广域伤害的从者……杀伤力不需要非常高，但是得有一定量的耐久…毕竟敌人量那么大……”

脑内模拟着明晚该怎样对这层防护网进行突破，藤丸立香以只有自己能听见声量的自言自语冷静地梳理着信息。

“暂时没有确认到高密度人工生命体聚集地有什么明显的建筑……这么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应该是在地下…或许有绕开那群人工生命体的方法？”

多方位地考虑着该怎么突破这道防线，虽说这样的情况本身迦勒底的御主的战斗力足以应对，但此时正面应战不算良策。现下她的身边没有可以自由行动的从者，即便灵基之影能满足一定时间内的战斗需求，但也无法确保稳定安全的后援。虽然昨天确实因为某些意外导致她一时半会无法正常使用魔术，但既然要独身和无名的魔术师宣战，开战后必须要尽一切可能地避免力竭状态。

蹲坐在掩体遮出的月影中，绞尽脑汁地反复思考着探索计划，少女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眉头不自觉地紧皱，但考虑到魔术礼装的时限将至，爬下集装箱顶准备离开。

“汝在烦恼着什么？说来给余听听。”

“尼禄……？”

“唔姆，极东地区的魔术师也知晓余之大名啊。没有加上敬称的无礼，看在汝的声音十分悦耳的份上可以免除，尽管如此称呼余便可。没错，余正是罗马帝国第5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

身材娇小的少女手持红色的大剑，一身熟悉的红裙，右肩上还有以雄狮为基础形象设计的金甲，站在几米之外的月光照耀之地，皎月的白光洒在月桂叶编造的华冠上缀出点点银光。

不会错的，藤丸立香自然能一眼认出，少女剑士的身姿样貌与在迦勒底时的她并无不同。但是有一点奇怪，周身缠绕的某种氛围，与其说像是在迦勒底作为从者的她，不如说更像是……

“可以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尼禄陛下……不，尼禄。”

“余已经准许了汝直呼余的名讳，这样就好。那么，汝的问题是什么？”

“尼禄你，能说出自己现在的年龄吗？”

“余现在的年龄？唔姆，稍微容余想想……”

将原初之火随意地往地上一插，松开剑柄的瞬间整把剑化作灵子散开，空出来的右手托住左手，食指指尖按在太阳穴上。

“25？……不对，余死时是……不…余还没死……现在的余…现在的余是……不行…头好痛……”

“等等尼禄，没事吧？”

少女皇帝的双眼紧闭着，咬死的牙根过于用力以至于能听见咔咔声，不停颤抖的发白双唇，漂亮的细眉绞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痛苦。原本只是轻轻托住左手肘部的右手也不自觉地使劲，指甲扣进肉里。

“尼禄！尼禄！！”

立香上前几步将尼禄无意识间伤害自己的双手扯开，抱住她，在她耳边焦急地持续不断地呼唤着。

“没事，不用再想了，不用回答也可以！”

头疼宿疾带来的痛楚，让尼禄浑身颤抖，她整个人靠在立香身上，把立香腰后的衣服攥得全是褶皱，却依然没有停止回忆。

两人就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好在正在巡视的人工生命体鲜少来巡查这么外围，刚才的动静也没有引起它们的警戒。约莫几分钟后，立香察觉到后腰处的力量渐渐松缓，又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的紊乱呼吸声也渐渐好转，尼禄转过脸来，维持着倚在橙发少女肩上的姿势，低垂着双眸开口。

“无事，余想起来了。虽然不清楚为何未来的记忆也刻在余的脑中扰乱余的思考，但现在的余毫无疑问是离27岁诞辰还差2个月的26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呢。”

还能夸耀自己的美貌，看来她的头疼确实有所好转。稍稍安心下来的立香轻抚着尼禄的后脑勺，脑内闪过很多杂乱的思考。

手上感受到的触感和温度，有种与从者拟似出来的□□不同的真切。尼禄的27岁生日也就是公元64年12月，已经是7月发生的大火之后，也意味着金宫已经开始了建造。过去在第二特异点的时候见过也就是生前23岁的尼禄，在迦勒底重逢时也确认过她保存着那时的记忆，而现在的她虽然说自己有着死时的记忆，但却不记得那件事……

一时半会解不开疑团接踵而至，但立香将它们强行压下，不让困惑表现在脸上，期间，尼禄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状态。

“抱歉，余有些失态。”她轻轻推开立香，“没有汝的提问，余也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原来记忆中有这么一片雾霭存在。”

“那不用再那么努力地去想也可以，尼禄你还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虽然余也想诚实地回答汝，但很抱歉，余对此也并不清楚。”

“汝的第一个提问，让余回想起了记忆中的昨日景象，处理政务，确认金宫的工程进展，一切都历历在目。虽然不知为何现在的余还有着未来的记忆，但今日直至遇见汝之前的记忆，相比起余脑内那些没有实感的未来还要更加模糊不清。”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抱歉让你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