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浴火重生1（2 / 2）

自那个男人燃起这场火到现在不过5分钟，照这个趋势的话最多还能再活十分钟。

夜燎序自嘲地闭上了眼，这下活不成咯。

不如直接一枪崩了我。

真是…太狼狈了。

夜燎序只觉得这轮椅声好吵。

夜燎序猛然一下睁开眼，“什、什么？”

一个轮椅停在了他面前，椅上坐着一个黑色衣服目测年迈依旧的老人，让人感到诧异和悚然的是老人脸上戴着的氧气罩，配备可移式氧气罐。

是需要氧气罐才能呼吸吗？不理解，太诡异了。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老人。

但是他并不打算躲避老人的视线。

“你………？”

但是。

胸口好痛。

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单发出一个音就伴有剧烈的灼烧感，真是可恶。

“你想活吗？”老人低沉的声音。

这用说，百分百想。

话语还没说出口，眼皮连同身体一起变得沉重，疲倦感随之袭来，完全抑制不了的愈发无力，夜燎序无可奈何闭上了眼。

死亡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迟迟不肯将他一口吞噬。他想要说些什么，又完全张不开嘴，只是一片黑漆漆的，好像有一只呕叫的乌鸦。

在这个泥沙俱下的社会中，乌丸莲耶是不想拖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亲自出门找有用之才的，但往往是这种荒废的曾发生过什么的地方，三更的夜里最有可能见证一些有趣的事，更何况乌鸦和这种环境很般配不是么。

为了组织的庞大，他宁愿现在累一些。不过巧了，这不就让他找到了。

——身手不错，反应能力不错，力量尚不明了………等等，这眼神。

“呵。”乌丸莲耶忍着不让自己太过激动。

真不错啊真不错啊…！中弹了，乌丸莲耶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是太小了。不过，这不正好嘛！！！

“让大火送你，连着这个破地方一起入葬吧——”

乌丸莲耶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像这样就很好。

正合他意。

到他出场了。老人从男孩直视的眼神里看见了他想要的东西，于是向男孩提问：“你想活吗？”

不用说出口，他从男孩睁眼看他那一刻就听到了——

“想。”

数小时后，当黑发男孩醒来时，他下意识想抬起左臂，结果疼痛来得猝不及防，仿佛想撕裂他的整个臂膀一般。夜燎序猛然地清醒了过来。

“你醒了啊……”他好像听过这个声音。

夜燎序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被绑上了绷带的左肩，花了一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仍有点物理上的头疼，努力地回忆着他去到基地，看到交易，被发现，被子弹击中……最后来了一个陌生的老人，黑发男孩抬头，画面重合了。

是这样么。

“是你救了我。”简单的五个字是那么坚定而又掷地有声。

“没错，是我救了你。”男孩的反应，真是过分地符合期待了。

夜燎序默然了一会，眼里依旧毫无波澜，心脏确实在规律性地跳动，他确实活了下来。多亏了面前这个老人，虽然看起来也并非完全的善类。

不过…这又何妨？这个老人确确实实救了自己。

乱跳的余光猝然捕捉到了什么美丽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呈给它的主人。

乌丸莲耶在安静地等着男孩的下一句话，只见男孩忽然抬起了右手食指，勾下了胸前褴褛的领口。

浴火之后的、一朵红色的玫瑰。

“想必它不久就会变成黑色了的吧。”对于夜燎序来说，这将成为他狼狈不堪的一次经历；只要这朵“玫瑰”绽放一秒，他就连一瞬都不会忘记。

男孩腾然散发的杀气还未收敛，便开口道。

“先生，您能教我变强吗？”

他不需要否定的答案。

“当然。”

乌丸莲耶缓缓张开双臂，给男孩一个隔空的拥抱，伴随乌鸦发出嘶哑的啼叫，在这个黯淡的房间里可谓相当应景。

“欢迎加入‘乌鸦军团’。”

夜燎序用没受伤的右臂撑起身子，俯身摆出恭敬的动作。

“请先生放心，我必不辜负先生的期待。”

“我将永远记住自己依旧活着的原因；我将永远忠于先生，我将永远忠于组织。”

序。是开头的，是最初的，是用来赠别过去的。

原来不是死去，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