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页11（2 / 2）

她只需拭去孩子的泪水，守望着他成长就好。

……

太宰治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好重，有什么压在他的身上。

他睁开眼，发现布兰卡把他的那本大绘本摊在病床上，利用他的身体很好的倾斜了角度。

明明是他的病房，来访者却像主人一样，拿病人当桌板，蜡笔丢的满床都是。他还在床头看见了一个缺了一口的苹果。

但是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银发孩童画的入神，撇着嘴，有时还皱皱眉。

他刚醒来还是没什么力气，便索性闭上了眼又休息了一会儿。

他昏沉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蜡笔与纸张之间的摩擦，孩童的呼吸，又被咬了几口的苹果。

他又睡着了。

布兰卡抬眼看了看熟睡的太宰治，此刻的他比往常要安分不少，那张没被绷带绑住的好看的面容也顺眼了起来。

他托腮，喃喃道：“太宰也太脆了吧，这都睡了几天了……”

然后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太宰治的脸。

哇呜是软的！没有他平时表现的那层壳那么硬嘛！

又戳了戳。

太宰还捏过自己脸来着，他也要捏，他要报复回去。

他直接爬到病床上，双手一只一边捏住了太宰治的脸颊。

意料之中，少年幽怨地睁开眼。

布兰卡于是坐在他身边，玩起了他的手。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太宰，你是胆小鬼。”

少年的手指节分明，长大了一定很好看。

太宰治闻言手指不经意颤动了一下。

“你跑什么呀。”

“明明身上划了那么一大道口子。”

太宰治艰难地坐起，用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似乎是要为先前的迷茫找出答案。

布兰卡轻轻笑了，

“太宰。”

“你也会向别人问答案啊。”

布兰卡起身把他病房里的窗帘拉起，突然的光亮让太宰治下意识垂头回避。

接着，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看着我。”孩童的声音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太宰治想，自己大概是伤得太重了，才会听出这种幻觉。

“你其实知道的，但你不敢说。”

“我这样直接戳破你或许会让你觉得不开心吧，没关系，这种存在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而且，这种事情到底要布兰卡大人重复几遍啊。”

孩童坐回床边，一只手勾不了他的脖子就只好两只手抱住：“你这别扭的黑漆漆的家伙，承认我们是朋友就这么难嘛。”

太宰治藏在头发阴影下的神色难辨，唯有那双隐藏着黑色漩涡的鸢眼执拗地与布兰卡的蓝眸瞪视着。

“太宰今年十五岁，布兰卡十一岁。”

这突然的话语让太宰治一怔，

“太宰是少年，但布兰卡是小孩。”

“当他十八岁，布兰卡十四岁的时候，他是成年人，而布兰卡是少年。”

“但是太宰治二十二岁的时候，布兰卡十八岁。他们两个就都是成年人了。”

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在问，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要把我推太远了，太宰。”

布兰卡量太宰治是病人动不了手，于是蹭了蹭他：“拥抱是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即使是太宰，也必须要承认。”

“太宰，无论是你还是兰堂，都在布兰卡这一个体心中无可替代。”

聪明的太宰治从来都能猜出他的心里话。

但是他从来都猜不准。

因为他是超级胆小鬼！（震声）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去告诉他了。

再晚一点，他怕来不及。

“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真的心怀愧疚……”

布兰卡在他耳边放轻了声音，

“就不要再随便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