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页10(1 / 2)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天,

白色的蛾子自先代首领陨落之后再一次的,缓缓落在布兰卡屈起的手指上。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啊,奥伯龙。”他低声喃喃道。

那是兰堂被森鸥外从底层成员中捞出来后的某一天。

先代首领复活的流言四起。

区区一个死人本不足为惧。

但在港口黑手党防守最为严密的金库内,监视器拍摄到了他的影像。

森鸥外第一时间传唤了布兰卡给他播放了这段影像。

老首领正视着监视器,那双可怖的眼睛却仿佛通过它注视着更远处。

布兰卡感叹一声:“他看上去比临走前精神多了。”

带着愤怒从地狱的业火归来的先代首领以反问的手法委婉挑出森鸥外通过不正当手段夺位的事实。

很好,确实比以前精神。

“不过……荒霸吐是什么神,没听过诶。”

“布兰卡,”森鸥外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我想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感觉在写语文阅读题。

请根据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于是他交上自己的答案:“毫无疑问,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至于他使用了什么异能,暂且不知。”

“但他想借港口黑手党之手来调查荒霸吐。”

森鸥外含笑看着他,那双暗紫色的眼睛却平静的不起波澜。

刚刚为投影而降下的窗帘此刻慢慢升起,大片天光倾洒进来。

布兰卡歪头,和影像里的先代首领学了一手反问手法:“首领,八年前擂钵街的大爆炸,是为什么呢?”

“那么一大片,就像神罚一样呢。”

暗示再明显不过。

森鸥外从椅子上起身,走过他站在窗前。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太宰君去调查了。”

布兰卡“啊”了一声,“您把银之手谕给他了。”

他幽幽抱怨道:“难怪您不让我去。”

太宰治和布兰卡一起只会让真相更快地浮出水面。

但只是这样无法达到森鸥外的目的,

或者说,

不是最优解。

首领的专用电话在此刻响起。

森鸥外接听的期间布兰卡无聊地望着天空让思绪发散。

今天挺暖和的,不知道兰堂觉不觉得寒冷。

新游戏要出了,不知道兰堂会不会给他买。

他还没有到兰堂的异空间里玩过呢,

不知道兰堂会不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森鸥外的声音把他从神游中叫回:“刚刚先代首领在擂钵街出现了。”

“太宰君还说,他抓到【羊之王】了。”

鉴于布兰卡之前和中原中也接触过,森鸥外让布兰卡回避了这次碰面,以及,给布兰卡下了禁制。

“就在办公室里乖乖呆着不要乱跑哦。”

是这么说的。

听说太宰治受了重伤还要在医疗部包扎一下伤口才能过来,不过对于生命力顽强的他布兰卡并不担心。

反正他肯定会想法子坑回来的,他反而要为可怜的中原中也祈祷一下。

他回到办公室,发现奥伯龙正嚣张地占着他的沙发,吃着他的零食。

“奥伯龙!”他生气地叫了他一声,然后过去强行挤进了旁边的空。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奥伯龙:“回来看戏。”

布兰卡沉默不语。

“你真讨厌,奥伯龙。”

很久之后,他轻声说道。

兰堂不知不觉走到了布兰卡的办公室门前。

首领让他解开【羊之王】的禁锢后,就让他退下了。

啊啊,今日比往常更要冷一些,他刚刚觉得自己都快要冻死了。

他敲了敲门:“布兰卡大人,您在吗?”

里面传来孩童轻快的声音:“兰堂,快进来吧。”

他一推开门就被布兰卡扑住了。

布兰卡牵着他的手带他到沙发上坐下,还塞给他了一个暖手宝。

唯有在布兰卡身边时,他才能稍稍温暖一些。

虽然但是,总觉得最近布兰卡大人也太黏着他了,他心里总不踏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孩童所能表达的,最后的挽留。

布兰卡将他安置好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在兰堂看来他正在画些什么。

于是他开口问了:“布兰卡大人,您在画什么?”

布兰卡头也不抬:“在画你的帽子。”

“我的帽子……?需要我取下来做参考吗?”

“不用啦,就呆在你头上吧。”

“……好。”

他捂着暖手宝静静望着布兰卡。

在兰堂还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时,他常能听见些闲言碎语。

包括眼前这位。

【那孩子看着和我家女儿一个年纪,居然当了我的顶头上司。】

【兰堂,你说我们首领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他最近做的事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同事用胳膊戳了戳他。

【你看上去还是这么冷啊,兰堂。】

【你真是个怪人。】

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他并未对此作出回应,只是默默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他从不曾与这里的人交集。

他对这里总是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总是下意识的排斥这个地方。

他想,他还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不然他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太阳是如此的冰冷?

他远远地,有幸看到那孩子一眼。

悲哀到令他如坠寒窟。

年纪尚小只因拥有着某种异能便被纳入了里世界,从此再也无法拥有正常快乐的童年。

没有人能够给他救赎。

…………

而如今,

时过境迁。

他在这个他曾为其感到悲哀的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那孩子从不需要救赎。

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

即便在这里他也可以好好地长大。

那样就好。

那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盈满阳光的房间内,银发孩童专心地用蜡笔在绘本上画画。

坐在沙发上那个明明每分每秒都会感到寒冷的男人,手中取暖的工具却被他不知何时放在了一旁,两手放在了膝上。他温和地注视着孩子,此刻全然忘记了寒冷。

只可惜,这样的场面,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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