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妹是你能搭讪的吗2(1 / 2)

一个人需要多久才会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之处?

江含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时是在初一,比起那些男生天天讨论的漂亮小姑娘,他发现自己更关注长得好看的男生。自然就发现了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

那时这一种“异类”不怎么受待见,他偶尔听到别人说到这个话题,都是说的“恶心”“变态”。

江含因为有他这张出众的脸,被不少女生私下脸红地讨论,还有女生喜欢他。但是他生性冷淡,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时刻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副拒绝与外界沟通的冷酷无情样。

他不跟人说话时显得冷酷,跟人说话脾气也挺冲,跟他主动说话的人都被他拒之门外。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和他有进一步接触了。

但班长是个例外,班长在班上人缘很好,对所有人都很热情。后来一次排位置,班长和他做了同桌。

“棒棒糖吃吗?”

“不吃。”

“快醒醒了,这里是重点。”

“别吵我,烦!”

“你这条路回家?一路呗。”

“滚啊。”

无论他怎么拒绝班长,班长都会不死心地找他说话,什么事都照顾着他。

那年他初二,妈妈每天打两份工,基本上整天都见不着她,江含没什么朋友,独来独往,在那个无人依靠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呵护的感觉。

他和班长玩到了一起,成了当时玩得最好的朋友。

只是那时的江含还活在童话里。

哪有那么容易就得到的爱和呵护,所有如梦一般的美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

有一次当他们讨论到喜欢的人时,江含让班长猜。班长把班上的女生猜了个遍都不对,最后江含鼓起最大的勇气说:“是你。”

从那以后,班长申请了换座位,看到他都要绕开走。

他去逼问班长为什么躲他,班长突然把压抑着的一股火全发泄出来:

“离我远点!变态死基佬,我一想到你就恶心!”

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片,“撕拉”一下,划开他的皮肤。他才意识到:

哦。

原来我是个异类。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下午,那个“宣判日”。在课上,数学老师把他的试卷拿出来展览,说,大家可以多学习一下江含。”

班长在后面接了一句,“学习他什么啊?学习他喜欢男生吗?”

所有人炸成一锅的声音真的很吵,耳膜要刺破的感觉。江含只记得当时全班五十多双眼睛全看着他,有厌恶,有震惊,有复杂,有恶意的兴奋。

但是他记得最清的是班长的冷若冰霜的眼神,好像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人。

从“宣判日”过后,他被冠上了不怀好意的标签,被整个年级拿来津津乐道。

江含突然觉得,自己喜欢过的人那副嘴脸是有多丑陋。

不少喜欢他的女生都被劝退,她们摇着头议论“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江含不是个在乎别人私下的议论和看法的人,但他始终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罪人。

那段阴暗的时光,他过得浑浑噩噩,只能在郁闷时玩玩乐器。也正是在那时,他在一家乐器店被顾北年挖走。

“你吉他弹得很好,有兴趣玩乐队吗?”

顾北年穿着洁白的衬衫,带着惬意的笑站在他面前,江含点点头。

反正他已经是异类了,不如异类得更彻底一点。

顾北年三年来一直照顾他。

他也给他同样的照顾,回以他同样的微笑。

所以他时常觉得,人啊,很可笑,明知道前方是什么,还是不断的去走那条老路。

嘈杂打破了梦境,接连不断的机械铃声撕碎了幻想,江含在朦胧中意识到:这该死的噪音源好像是他的电话铃声。

他烦躁的接起,电话那头,老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行啊兔崽子!胆子大了,敢夜不归宿了!一个人走就算了,带上江采是怎么回事?!你他妈不要命了!赶紧给我浪回来!”

“打一宿牌吧?”江含冷冷的说道。

老妈昨天一个电话都没有,今天早上才打来,是因为昨天她都在牌馆。

“照你这反射弧,江采就是被拐跑了你也不知道。咱俩到底是谁在外面浪?我告诉你,你最好祈求没赔上家底,我不会给你一分钱让你再给人送钱!”

最后江含拿着手机走出卧室,挂了电话,却看到江采已经醒了,站在门口没有表情地看着他。“醒了?”江含有点后悔刚才的声音太大,“带你吃饭去。”

江含带着江采去买了几个包子,又带她去了大东面馆,这是他暑假打工的地方。

“江采,我在这上班,你想回家了就叫我,不想回去就在这玩,不准跑远,听见没?”

江采点头。

“你作业写完没?”江含问。

“写完了。”

哦,忘了,他妹好像是个学霸,镇守年级前十。

怕她太无聊,江含扔了个魔方给她,让她打发会时间。

江含刚给人端了一碗面,就注意到那桌的两个女生互相交换眼神,甚至还拿出了手机。

“别拍。”江含尽量礼貌地说,“谢谢。”

拿着手机那个女生红了脸,慌张地把手机收了下去。

大东,这个店的老板,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喊他拿菜,边说着:“年轻就是好啊,你给我吸了不少顾客呢。你看外面那些小姑娘,都是来看你的。”

江含扯了一个笑,心想他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来看他的女生不少,但没人敢找他说话。他专心上菜,不跟客人瞎掰扯,像座冰山,看起来不太好惹。

“小含啊,帮叔去买瓶醋,行吗?”大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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