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5（1 / 2）

“师兄，”云游突然唤道，“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他还是不死心。

苏善渊叹气，哀切的眼神像是重临回当年的那幕场景，字句吐得极为缓慢，“当年，你晕倒后，我也力竭，只能看着师尊神魂慢慢虚落，直到我也昏迷后，师尊也未说过什么。”

“真的吗？”云游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你真的亲眼所见，他当年身魂俱灭吗？”

“……”苏善渊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已然有所猜测。

“师兄，你知道我这些年在哪里吗？”云游突然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面带着悲怆和寂无，“我去了凡世。”

凡世！苏善渊愕然。

云游的目光在院子里每一处角落扫过，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或许又不足十五年，这十数年仅仅只是他漫长岁月中的一小段而已，却是他记忆里最鲜活的颜色，也是他的弥足珍贵。

“那次以后，我去了很多地方，到过他说过的每个地方，看到了开在盛夏的凤凰花，漫山遍野的热烈，看到了月色耀耀下的镜湖，神秘莫测的寂静，看到了黄昏之下的雪山，浓墨壮阔，我见到了凡世的每一缕烟火，都在冉冉向上。”

云游微笑道，“师兄，我已经知道他想要什么，之前我帮不上忙，现在，我希望我可以站在他身边。”

苏善渊默然，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小师弟，恍惚间，在他身上，他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一如他的坚定不移。

他苦笑，难道说，不愧是那个人最中意的徒弟吗，都是一个骨子里的执著。

苏善渊叹气，“我的确不知道师尊有没有道陨，当年，我只看到了师尊神魂消散在我面前，却是没注意他的尸骨最后有没有粉碎。”

云游眼眸一亮，修仙大能若有尸骨留存，只要找到其神魂，便有一丝希望重生。

“但是，”苏善渊不忍打破他的希望，可也怕他积攒的希望越大，到头来失望也越大，“你也知道，当年那个阵法的威力，世间能抗住其威力的，不论当时还是现在，难有其一。”

云游粲然一笑，“师兄，我信他。”

苏善渊压住心头酸楚，温柔道：“我也信师尊。”

他只字不提这些年派出去的人手。

“好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如今也该试试我的手艺了。”苏善渊拿着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假装不满道。

云游心中已有盘算，神色自若地吃完这顿饭，席间还与他说了说这些年遇到的趣事，直到苏善渊离去，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云游眼神幽深，他将这些年收集的信息一一捋顺，以及与庄无砚的谈话，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抚着手中的木剑，望着天边的月，痴笑一声。

师尊啊师尊，你又有什么棋局要下呢？

云游连着三天讲学，这件事不仅且西门的人知晓，其他门派的人也略有耳闻，在之前就飞信给苏善渊，明里暗里希望说可以带着他们的弟子一同听学。

且西门大长老是个婀娜多姿的美人，乌发红唇，与外貌相提并论的是她强悍的实力。

她轻轻捻起一份飞信，嗤笑道：“共同进步，互相学习。打的一副好算盘，当初也不见他们有这么拳拳友爱之心。”说罢，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她脚下。

“哼！”且西门二长老段朔是个暴脾气，怒声道：“绝对不行，就他们还想来听学，屁都不给闻。”

“谨言！谨言！”四长老窦游制止，“君子言行应当文雅，不可出口成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