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1 / 2）

“你们两个辛苦了。”苏善渊转头对着角落的师兄弟说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莫显瑜莫辞二人心里知晓这是有话要说，拱手离开。

云游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师兄的这两个弟子，似乎有点不对头。”

“你看出来了。”苏善渊无奈笑笑，“这俩孩子，说起来有一些缘分。”

“缘分？”

“对。”他一颔首，沉吟片刻才徐徐道出，“阿瑜阿辞其实都是我两次历难时捡的，他二人的身世悲惨，在凡世间恐难以存活，又见他们根骨不错，就带回来入了修仙一路。”

“说起来，阿瑜其实是比阿辞更晚来的。”苏善渊想到了一件趣事，一时忍俊不禁，“他以前可凶得很，也就阿瑜能治治他，阿辞当年的熊脾气到他面前都发不出来。”

云游摩挲着这歪脖树的纹路，“阿瑜看着不怎么待见阿辞。”

“两个孩子之间有些小秘密、小矛盾，我也不好掺和。”苏善渊唇边带笑意道：“况且，你不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吗？”

云游不反驳，只淡然一笑。

显然，这对师兄弟纵是外表看起来再温文尔雅，骨子里头都是带点坏。

山间的风丝丝缕缕，透着股凉意，云游的发丝被风绞得凌乱。

“这树，怎么不砍了？”他突然说道，“太霸道了，其他树都活不下来。”

“砍了做什么？”苏善渊抚了抚歪曲的树干，似是意有所指，“霸道点也好，这世道若自己都不为自己着想，又有谁能为你考虑？”

云游眸中神光莫测，突地轻声笑道：“是啊，那有谁会为自己考虑啊？”

苏善渊静静凝望着已经长成与自己一样高大的男人，不禁恍惚，多年前还是一个躲在身后的小萝卜头，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这其中付出的苦累怕是……难以想象。

“他不希望你变成这样。”在片刻的静默后，他低叹道：“师弟，回家吧。”

风拥来一缕暗香，云游甚至不用思考，只鼻翼一动，就嗅出这隐隐的气味来自他当年栽了满山的雪滴花，不是浓郁得溢出来的香气，而是淡淡的、幽幽的，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周围，让人不带一丝防备地被它虏获。

他轻轻摩挲着沟壑不平的纹理，记忆中恍惚间回到当初栽下它的时候，清风徐徐，拂过他的发丝，在他俊美的脸庞作乱，良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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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扒着宋娣欲哭无泪，“我没大抱负，又不想成仙，干嘛来这里听这些？”

宋娣朝着台上偷偷瞄了一眼，飞快说道：“庄公子，云游师叔亲自讲授，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当好好珍惜才是！”

可惜他这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显然没让庄无砚悔悟，他尽力直着身子，外人看来努力好学的模样，可实则眼神飘忽。

莫显瑜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嗤笑了一声，而后转身不去瞧他。

“这世间有阴阳、盛衰、分合两极，这两极之间有一道‘界’，传闻此‘界’隔阴阳、断离舍……”云游站在练武台上，四周都是来听学的弟子。

有胆子大的弟子突然站起来问道：“那这个‘界’是不是话本子里讲的那些地府阴间？”

云游抚掌，笑道：“是，也不是。这个‘界’，传说不仅沟通阴阳，还连接仙界。”

“仙界？！”

这回不管认真的，摸鱼的都倒吸一口气。

虽说修仙者比普通凡人是长寿不少，但与那些长生不老、法力无边的仙人还是相差远矣，再加上仙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现在元始界都快忘记了真正能移山倒海的仙人。

“那、那这个‘界’是真的存在吗？”那个提问的弟子磕磕巴巴问道。

“嗯……”他斟酌片刻，才缓缓开口：“无人知晓，这个‘界’自万年前的仙魔之战后销声匿迹，现在关于它的记载，不过是书上的寥寥数语——‘此界诡谲，诸君当惕。’”

他视线一一扫过底下的弟子，他们兴奋有之，惊奇有之，畏惧亦有之，郑重道：“若诸位真能遇上此‘界’，万万当心，切勿大意。”

“谨遵。”众人拱手道。

其后，云游又讲述了几个他在修仙中所得的心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认真听着，就连一开始就不怎么认真的庄无砚都稍稍端正了态度，原本四仰八叉的坐姿微微收敛。

“庄公子，云师叔好厉害啊！”一直安安静静的宋娣突然小声道，看着台上的人眼神里充满着无限憧憬向往。